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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瓶滴眼液和一台手机一样,物质永远是佐料,如果没有真情实意,那一切便就是一场闹剧。骆玢相信,他们有很好的感情,所以也不希望,很好的感情,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物质因素,被慢慢消磨。“今晚不回来了。”陆迢发来消息。看来是劝住了。“注意安全。”骆玢放下手机。跟李即非说了晚安,可眼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还有心情烦恼,看来一定是不够忙。钱澄如是说。骆玢发了条朋友圈:“真恨不得一分钟拆成两分钟来用。”李即非点了个赞,钱澄紧随其后:“发这条朋友圈,浪费了你一分钟的时间。”“变态。”骆玢笑了一下。他已经连续一周没回宿舍了。小班课程晚上开课,一次课三个小时,骆玢没法在宿舍工作,只好借用了李即非家的小房间,所幸隔音效果还好,对着电脑屏幕讲课,骆玢再一次觉得自己的生活真是奇幻。“要水吗?”骆玢点了下课,李即非敲了敲门,“下课了吧?”骆玢点点头,伸手接过水。中间休息的时候吃了好几颗润喉糖,温热的水划过喉咙的感觉让骆玢开心得眼底泛泪。口腔里的每一颗细胞都在叫嚣着狂热地吸取着水分。原来喝水是件这么快乐的事。太渴了。“别喝得那么急……”李即非见他仿佛刚从沙漠归来一般,一下喝光了一大杯水,末了被呛了一下,连忙帮他拍背顺气。这下倒真的是把眼泪咳出来了。骆玢只觉得鼻腔里都是水汽,吸一口气又会引发新一轮的咳嗽。大脑昏昏沉沉的,过度说话之后的停歇,让他感觉空虚和迷茫。骆玢难受地蹲了下来,重心降低,靠近地面的感觉,让他感到踏实。“没事吧。”李即非慌了,“你这样都六七天了……”骆玢伸出四根手指,动了动嘴唇。“还有四天。”还有四天,就带完了。三千多块钱,就可以入账了。李即非见他并无大碍,只好摸摸骆玢的脸:“洗漱一下,睡吧。”骆玢做了个口型:“洗澡。”两天没洗澡了。“好吧,我先帮你拿衣服。”李即非叹口气,骆玢的卫生习惯也是令人称奇,至少两天洗一次澡,无论环境多艰难也是如此。怪人总有怪脾气,骆玢总有一些他人不能理解的坚持。李即非紧张地守在浴室门口,耳朵贴着门,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他还真害怕骆玢洗着洗着直接晕倒,要是那样,他起码还能第一时间破门而入,把人救出来。反正浴室的门锁也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你干嘛?”骆玢的发梢还缀着水珠,洗了个澡显然让他放松很多,一出门见到李即非还是有点奇怪,“守在门口。”“怕你昏过去。”李即非拿过毛巾,帮他擦头,“去吹个头发,电吹风拿出来了。刷牙了没有?”“嗯。”骆玢累得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接过毛巾,“好。”李即非叹口气,骆玢的样子让他很难受。对方越是疲倦,便越是显示出他的无能来。他洗完澡回来,骆玢已经吹了头发,靠着床头,翻着书。“都这么累了还看书。”李即非摸摸他的头发,手心有点潮,“没吹干啊。”“嗯。”骆玢无力地靠着他,“没力气。”温柔的暖风拂过发梢,骆玢的头发长长了,软软的,尤其是额发,软趴趴地搭着。骆玢困了,现在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眼皮不由自主地一张一合。“眼睛闭上,休息一下。”“啊,赚钱……难如……”过了好一会儿,骆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徒儿,为师跟你商量件事。”李即非把电吹风收了,揽着骆玢,脸靠着他热烘烘的小脑袋,“咱们能不能劳逸结合一下?你看你带完点评带小班,劳模都不像你这样的。”“其实我这还不算什么了。”骆玢仿佛缓过了劲,“你知道吗,有个老师,一晚上带了十个班的点评,十个班,一下能赚800啊……”“那要弄到几点啊?”李即非捏着他的脸,总感觉rou不如原来的多了,“都疯了。”“两三点吧。”骆玢笑了一下,“是哦,也不能长期这样干,会猝死。”“慢慢来。你还要健康工作五十年呢,也不是这一天两天可以做好的。”骆玢懒洋洋地躺着:“还有五十年啊,感觉人生好艰难。”“不求大富大贵,”李即非关了灯,“只求快乐平安。我只希望,你不要那么累。”第107章第107章转眼就到了年关。气温是一天比一天低,出门的时候已经需要穿大衣了。何况海边风大,冷风一吹,感知温度还要再往下降一点。“今天怎么这么冷?”骆玢抖抖脚,南方的冬天室内常常冷于室外,一整天窝在室内,骨头缝都要长合了。骆玢起身跳了两下,感觉身体又沉又重,很有可能长胖了。“今天五度,”李即非点开手机天气预报,“已经是入冬最冷的时候了。等过年的时候,应该会更冷些。”不过,这里再冷,也绝不至于到零下飘雪了。骆玢愣了愣,居然这就要过年了。这一年过得实在太快,快到他没来得及反应,时间就“嗖”的一下过去了。过年啊。居然这就要过年了。“今年你回家吗?”李即非问。去年除夕晚上在外游荡的经历让骆玢印象颇深。今年事多,再加上外婆过世,骆玢实在想不起来,那个家究竟有什么好回的。“再说吧……”骆玢闭了闭眼睛。做过视力矫正手术之后,他尽量少用眼,讲课的时候也将屏幕的灯光调到最低,大部分时候都是瞎子,好不容易做了手术,总不能白忙一场。李即非伸手轻轻摸了摸骆玢的眼皮:“你要是实在不想回去,打个电话说一声……来我家过年,也是可以的。”“嗯。”骆玢闭着眼,点了点头。骆玢还是没有买票。木清在电话那边倒是淡然:“算了,今年你姨他们估计也不过来,也不缺你一个了。”“我会给外公打电话的。”骆玢说。“嗯,在学校注意安全。”骆玢放下电话的时候有些怅然。老妈虽然没有明说,但小姨家里的事骆玢也猜中了□□分。从某种意义而言,年迈的外婆正是凝聚这个家的核心力量。外婆走了,人也散了,这一切早有预兆,并不奇怪。骆玢有些沮丧地想,也许去年他错过的,正是他们家最后一个团圆的春节。骆潇云那边也早就没了联系。他和父母之间玩的互相转钱的游戏从两个月前也已经停止。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