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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心愿。卫敬容在信里着实没那么高兴,若不然也不会只有寥寥两句,既无欣喜也没报怨,等再往下看,便知是侧妃,正元帝还依前言,选民女进宫,挑选身家清白,性情温驯的选作太子妃。卫善抿着唇,想给碧微写信,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她原来身上怎么也有公主封号,正元帝该给她招一个驸马宾客,建公主府,享食邑。卫善曾替她打算过,若是不跟秦显有什么牵扯,这一条路也算安稳平顺,驸马宾客从功勋朝臣子弟中挑选,正元帝要脸面,总不会挑得太差,姜家又有侯爵在手,能安闲一世,可她从此之后就是姜良娣了。第一批从京郊送选的女子已经入了掖庭,卫敬容把她们安排在掖庭各院之中,先按籍贯分派屋子,一同来的便住在一个院子里,等到初选筛过一轮之后再分院落。秋日里复选时,良娣二人良媛六人,还有承徽奉仪,粗算一算,要把东宫人员齐配,总得有五十几人,各人也已初定名份,该按照规矩分主殿配殿居住。姑姑是不会给太子身边添这许多人的,也不会一次就按制填满,但各个封号的也总得有几个,哪怕只挑六七个,碧微又怎么受得住。六月酷暑早至,正元帝实在受不得腿胀,领着一众人去了离宫避暑,宫中数得上名号的妃嫔都跟着,只有杨云翘留下来照顾齐王秦昱。碧微依旧还住在离宫里,她同那些选上来民女不一样,不能混在一处由着训导尚宫一同教导礼仪,她就在飞霞阁里,身边配了两个尚宫,只教她一个人规矩。最高兴的是赵太后,她很喜欢姜家这个姑娘,知道要给她孙子作侧妃,难得开了一回首饰匣子,取出几根金簪,又寻出两匹蜀锦,赏赐给她,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开枝散叶的话。原来碧微在宫妃之间坐着,是得封的公主,皇后拿她当半个女儿看待,如今却是太子未来的侧妃,待她自然不同,有些话当着公主能说,当着太子侧妃却不能说。卫善不知到底是秦显强求,还是碧微有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落笔几回都不能成文,写了几次都又揉成团堆在书桌上。心里烦闷,把笔一扔,宫人送了冰盏上来,她也没心思去尝,摸着秦昭的信,坐到窗边,开了格扇窗户,江风吹在脸上才算好受了些。秦昭的信依旧只有画没有字,画的还是麟德殿的南窗,他一天也不知有多少个时辰坐在窗前,卫善一看便先有了几分笑意。他画的是麟德殿前落的满地石榴花,窗框上还停着一只鸟儿,信封里鼓鼓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是两只刚刚泛红的小石榴。卫善倏地笑了起来,两只石榴经过路途竟没干瘪,盈盈绿意中带着一点石榴红,正落在卫善手掌里,圆溜溜的有梗有蒂,沉香过来添水,一看就笑起来:“公主要不要拿这个串起来当耳坠子戴。”树上刚结的小石榴小葫芦,宫人们都能摘下来串起来当耳坠子,就像耳里挂了两个小灯笼,贵人们戴金子打的,宫娥便戴时鲜的,要多少有多少,巧手串起,悬在耳上簪在头上。卫善觉得有趣,让沉香串起来给她戴上,取了镜子一看,倒真像在耳朵上挂了红灯笼,沉香笑问:“这会儿宫里的石榴只怕才挂果。”才挂果就被秦昭摘下寄了来,卫善抿嘴一笑,这回却没什么能回寄给他的,想了好半日,揪了两朵凤仙花夹在信纸里。秦昭上回寄信时,特意在画里画了一只飞奴,虽未写明却也算是答了卫善的疑问,这回收到信,从里头倒出两朵干凤仙花来,捻在指尖笑一回,难道是善儿拿这个染了指甲?展开信纸越看越笑,小妹把这芝麻绿豆事当作趣闻说给他听,还一本正经的让他猜一猜赵家姑娘选了谁,却不等他回信猜测就先自己揭了谜底。秦昭“呵”的一声轻笑出声,以手作拳挡在嘴前,卫善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隔着信纸秦昭都能想到她急巴巴要说趣事,话才说了半截,却先把自己逗笑了的样子。作者有话要说:还在烧,好像越到晚上越厉害了手掌心脚底板都在发热想吃油煎八宝饭滚都打不动了,我去睡了。谢谢小天使的地雷票☆、第83章不好秦昭拿着卫善的信往紫云楼去,把信中的事当作笑谈讲给卫敬容听。才从皇城迁到离宫来没几日,妃嫔的屋子如何分派,同来的皇子如何居住,随行又有一个孕妇,这些都得卫敬容拿主意,她这几日都没有好好歇息,把离宫内外都安排好了,才能在紫云楼里眯眼歇上一刻。眼见秦昭过来,冲他招招手,以袖掩口打了一个哈欠,眼看秦昭要退出去,对他道:“你来陪我说说话,等会儿还得往宜春殿去,免得我发困。”秦昭讲笑话比卫善高明得多,自己是从不笑的,一本正经拿自己当个说书的,整个案子讲完了问道:“母亲猜一猜,挑了哪一个?”卫敬容一时还真挑不出来,手里捧着茶盏,啜饮一口,微微含笑:“知人知面难知心,花这么点功夫就能给女儿挑女婿,也太草率了些。”她说的是老翁,而秦昭说的是女儿,谜底揭破,挑俊的那一个,一屋zigong人都笑了起来,卫敬容也掩口而笑,靠在软枕上问:“当真是善儿写的?我可不信,她哪里有这么促狭。”秦昭笑起来,把那信拿给卫敬容看:“当真是她写的。”信纸既白且薄,就是寻常宫里用的高丽纸,可那纸上有几个浅淡的红印子,卫敬容刚拿到手里就看见了,拿指尖碰一碰,抬头扫了一眼秦昭。也只有花汁才有这个颜色,两三朵新鲜的花夹在信纸里,寄来的时候花已经不复艳色,可花汁却沁在纸间,卫敬容盯着那两块浅红发怔,隔得一会儿才笑:“这个善儿,连写信也不肯老老实实的写。”她一说,秦昭就笑起来,仿佛卫善果然团着脚趴在桌边,他还无所觉,拿这个当作孩子行径告诉卫敬容:“她怕是在船上呆得久了日子无趣。”随手就扯上两朵花寄过来了,那一盆凤仙说不准就是她用来染指甲的。卫善小时候就爱染指甲,丫头们被她缠不过了,就摘了凤仙花来,捣出花汁抹在她指甲上,卫善小小的手指头翘起来,兰花瓣也似。几个男孩又跑马又玩箭,就看见她一个坐在栏杆上,穿着齐整整的小裙衫,两只脚一叠,手抬起来,指尖翘着,鼓了嘴儿看哥哥们闹。秦昭玩上一会儿就会陪她坐一会儿,喝几口蜜水,再往她嘴里塞一块饴糖,卫善仰着脸笑眯眯,像个□□团捏出来的瓷娃娃。秦昭一说她还是孩子,卫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