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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凝视着黎荀,“我已经十四岁了,是不该再让哥哥为我cao心了。”“呵……”黎荀温柔地笑着,“国中生果然不一样,变懂事了。”“黎少爷,小少爷,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温管家找来了,鞠躬道,“老爷说,可以切蛋糕了。”“知道了。”周屹天说。“走吧。”黎荀笑着说,“在这个时间你就好好想一想,要许什么生日愿望。”“嗯。”周屹天点头。他想,黎荀恐怕不会知道,这些年来,他在生日蛋糕前许的唯一的愿望,就是永远和哥哥在一起。这个愿望强烈到让他除了黎荀以外,完全无视掉周围任何人、任何事物的存在。“目中无人、又拽又酷的周大少。”这样的称呼,似乎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黎荀满心欢喜地以为,周屹天越来越懂事,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一定会改善,却不知道以后面临着的,才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危机……而周屹天也会在不久的将来,遇到他将相守一辈子的人。第六章时光如梭,八年后,T市麓山医院。黎荀抬起头,转动一下酸涩僵硬的脖子,才看到白墙上挂着的时钟,显示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上午的门诊早已结束,而他才送走最后一位因经常熬夜工作,而三叉神经痛的病人。“辛苦了,黎医生。”穿着粉色制服的女护士,微笑着为他送上一杯热咖啡。“谢谢。”黎荀却没来得及喝。病历电子化的年代,即使办公桌面变得很整洁,少了那些残旧,或者因为贴满检验单,而非常厚实的病历簿,但相对的,电脑里的记录就变得非常多。从开启的今日问诊记录里,黎荀特别关注其中几位病人的复诊报告,并且还亲自打电话到楼上的化验室,督促病理检测的结果。“黎医生你这么关心病人,所以我们的诊室外面才会总是排起长龙。”另一位帮忙清洁诊疗台的小护士,笑着说。“可不是吗?病人都说,黎医生检查起来是特别仔细。不像别的年轻医生,总是随便问两句,就让人去抽血化验,要嘛就是去拍片子,花了不少冤枉钱……到最后只是配点消炎药。”“就是啊,我们黎医生虽然年轻,但那些阿伯、阿嬷真的非常信任他。”“你们就别再夸我了,我总是耽误你们休息,很抱歉。”黎荀已经不止一次被主任医生念叨说,问诊时间过长,影响医院午间休息。可他一旦注意到病人的病情有可疑的地方,就会忍不住细细询问、反复检查。比方说,间断性头痛,反胃呕吐,和过度劳累、饮酒引起的偏头痛是有区别的。还有,突发性精神异常、短暂失忆有时也不仅仅是工作压力过大,而导致的心理异常。他已经好几次发觉到病人属于早期肿瘤,而非普通的疾病。他也不会因为病人说,“医生,这没什么的,我只是没吃早饭头晕而已,是我老婆太紧张……”或者“我是老花眼嘛,本来就看不清东西。”就随便放走病患。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太专注于病情,以至于病人都说他虽然长得帅,但看起来有些“冷冰冰”的。“不要这么严肃啦,老是绷着脸,会吓到病人的!”才四十八岁,就已经是脑外科主任的蒋医生这么说道。“真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黎荀不止一次道歉。不过在这家医院工作了一年之后,一些需要经常复诊的老病号倒也习惯了他的认真态度。口口相传的,来找他诊断的病人也越发地多。“那么,黎医生,你午餐要吃什么呢?我帮你带回来。”医院的员工餐厅很棒,二十四小时都会提供热饭和点心。“我自己去买,你们不用帮我带便当回来。”黎荀说,去到消毒净水器前,洗干净了手。他今晚还要上一台手术,当然他只是助手,在国立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做了一年的实习医生,两年的住院医生后,黎荀就来到这家位于市区的私立综合医院工作。它建筑面积十二万平方米,拥有病床两千多张,医疗设备都是领域内最先进的。而且以“顶级外科”著称。作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不断精进医术是毕生都要做的事,所以,黎荀选择在这里就职。不过,这中间也夹杂着他的一份私心。麓山医院离周皓染的办公大厦很近……自从他选择当外科医生,并且破格升为主治医生后,几乎就没有什么闲暇时间,白天工作、晚上进修,周末还要值班。而且,就算有时间回家一趟,也会因为深夜里,突然的一通急召电话,而奔赴医院参与急救手术。和周皓染的联系,似乎只剩下手机简讯……“感觉已经很久都没和他见面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黎荀一边想着,一边来到四楼的餐厅买了一份鸡rou三明治和一罐果汁,看起来就像是学生的午餐那样简单,但味道很不错。他来到门诊部的顶楼,那里有一个半圆形的花园露台。上面栽种着月季,站在白色栏杆前,可以看到被蓝色玻璃外墙覆盖的住院部,以及一栋相对矮了几层的医院行政管理大楼。黎荀欣赏着蓝天、白云倒映在玻璃窗上的美景,把午餐迅速地解决掉,转回身,向露台门走去。接下来,他要回办公室,为晚上八点的手术做一些准备。“嘀嘀!嘀嘀嘀!”随身携带的,由医院统一配发的黑色传呼机响了起来。这个看上去就像是上世纪文物的通讯工具,在医院里必不可少。因为这里的医疗设备很多,而手机信号会对它们产生干扰,所以一些科室,比如放射科,都会遮罩掉手机信号,没有比传呼机更实用的了。黎荀按了一下,看到黑白荧屏上显示的传呼号是“111”。这是医院传呼台发来的科室代码,意思是“急救室”需要帮助。偶尔也会是简短的讯息。在代码的后头,黎荀看到一行字,他的眉头立刻紧拧,“哐”地推开露台的门,心急火燎地奔下楼梯。急诊室在一楼的左侧,而从六楼的露台到一楼显然需要一点时间,坐电梯的话还要等待,所以黎荀选择走楼梯。只是他心里涌起着强烈的恐慌,这让他迈下阶梯的脚都有些发软,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但是,黎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力地握着手里的传呼机。急诊室的门外,停着一辆救护车,警示灯还在闪耀,黎荀朝它望了一眼,就直往,诊室里奔,走廊里站着四、五个,一看就是混帮派的男人,流里流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