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瀣一气蛇鼠一窝,皮里阳秋的事还是烂肚子里头好,就像邹绳祖劝奉的:“你又不是天主教徒。”这才让自个儿好受些。除了这三人,横沟少佐、成田次长、冈山一家自也是必不可少,再加上其他面子上需要过得去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说起冈山一家,依宁要比我熟悉的多,她一个小姑娘,跑去找玩伴是很理所应当的,而我至始至终未碰到过这家的男主人,我一男人对着两位女眷,多少有些不自在。值得一提的是,小平顺利进入了依宁所在的学校,并且与依宁同班,这让两个小家伙都心花怒放了。而我也终于在递请柬的这一天,面见了冈山家的男主人,冈山健太郎。他见到我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眼里散发出狂热和崇拜,行礼的动作误差绝对可以以毫厘计算:“署长好!”我也惊讶道:“你就是冈山健太郎?”“报告署长!是!属下名为冈山健太郎。”他热情得像只见了rou骨头的狗,我倒不甚好意思了,说起来,我俩还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在我挨了横沟一巴掌的那晚。真没想到,仅仅是一位警察队长,待遇便这般优越,不过他眼里的月光越发皎洁明亮了,清澈得如同不谙世事的婴儿。我抄袖笑道:“你别一口一个报告署长的,下班了,都放松些,你瞧我连军服都没有穿。军人也要适当松懈,以面对更强度的挑战,”越说教越上瘾,抬手拍拍他肩膀,继续道,“军人是弹簧,压力越大,力量越大,可不是绳子,绷着绷着,啪,就断了。”他傻笑两声,刚又要大喊“是!”,却生生咽了下去,又不晓得该如何称呼我这位不请自来的访客,只好继续傻笑。我说道:“按照日本习惯,唤我依君便好。”怕他又噎着自己,没给他称呼的机会,接着说道,“我今天来是送喜帖的,希望您能赏光参加。”他双手接过,手掌发颤,好似受宠若惊般连声道:“失礼了!署长客气,属下必会携妻儿前去!”说着又行了个礼。我瞅着招笑,他真的是日本人么?也许随意定论一个族群是很不理性的行为,毕竟人与人不同,也都是独一无二的。冈山是一个典型的军迷,服从命令,尊崇上级,他的狂热和崇拜并非是对我,而是对我所处的地位,与我这个人、与年纪、长相、性别、族裔等等完全无关。如果做署长的是一条狗,他也会如此。但也因此,他比每个人都纯粹,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是自己。这是值得任何人羡慕的透彻。婚礼当日没什么可记述的──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横沟没来,不过随了礼;成田倒是来了,却不多话,相互打了招呼,得了祝福,便一直待在角落里。由四个女人和八个孩子组成的唱诗班站在教堂左侧一角,全身雪白,圣洁的如油画中的天使。来宾纷纷落座,牧师寄语,唱诗班高颂圣经中的一章──具体是哪章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教徒。婚礼于上午11时正式举行。邹绳祖与刘国卿到得早,不过介于由我充当新娘父亲的角色,要一直陪在小妹身边,便由太太出面接待了。小妹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兴奋。我心里酸溜溜的,一遍遍感慨着女大不中留,她穿着婚纱转圈圈,叽叽喳喳让我看效果,就在这一时刻,我竟觉得自己老了。小妹看出了我的心思,停了下来,挽着我的手臂晃荡了两下,被我拍了拍手背:“多大了?马上就要嫁人了,还学小孩子撒娇!”她的头偎依在我的肩膀上,说道:“长多大,我也是你meimei。”我侧过脸去看着这个自己亲自抚养看护大的孩子,她已不再是个孩子了,她即将为人妇,以后还会为人母,曾经白嫩的小脸蛋如今也加入了脂粉的修饰。抬起手臂圈住她的肩胛,少女婀娜的轮廓与清新的体香着实吸引着男人。气氛有些凝重,婚礼还是要欢腾得好,便逗她:“人家新嫁娘出嫁都哭个好歹的,你是巴不得赶紧进人家家门啊。”meimei像只高傲的孔雀,对此言论发出了不屑的“哼”声:“老古板。我就是开心,干嘛要装模作样哭哭啼啼?”我笑了笑,待花篮与捧花都送了过来,看时间差不多了,携起meimei的手,帮她整理好头纱和面纱,退后几步看了效果,叹息道:“真美。”meimei巧笑倩兮,主动挽过我的胳膊,在伴娘和花童的簇拥下向教堂门口走去。新郎早已就位,远远看他没有往日的圆滑,打扮一番倒也差强人意,紧张和激动让这位年轻人多了份青涩,看上去顺眼多了。乐队奏起婚礼进行曲,花童在后面撒了漫天花瓣,落在了红毯上,还有小妹的肩膀上。从门口到台前不是一段很长的距离,只是每前行一步,眼前都像放映电影一般看着小妹成长的点滴。路很短,回忆却很长,但就在这短短的行进间,以往的二十年便回忆尽了。小妹难得现出了几分羞涩,我戏谑地瞧着她,站定后为她掀开头纱,露出樱花般娇嫩的脸蛋,在她的额头上浅浅亲了,随后看向沃格特。沃格特早就按耐不住凑了过来,看架势下一秒就要饿虎扑食似的,被我狠狠瞪了一眼,方安分些。底下有人发笑,沃格特十分困窘,开口用不甚标准的中文期期艾艾叫了一声:“大哥。”☆、第八十三章我“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语气有些淡,小妹拽了我一把,眼里闪着期待。我只好说道:“祝你们幸福,希望你对Enno不离不弃,艾伦。”这是我第一次称呼他的教名,倒是没什么别扭,这句话说出口后,反而心中悬空的巨石平稳降落。沃格特看上去手足无措。我握着小妹的手,再执起他的,将他们的手交握在了一起。小妹脸上首次显出红晕,沃格特也脸红了,白人的肤色就是坦白。宾客席掌声响起,接下来的主角便是两位新人了。我对小妹笑笑,而后坐回了太太身边。太太边鼓掌边道:“你这做爹的可算是省下一大块心了。”我没接过话茬。我们属于至亲,坐在第一排,依礼在mama怀里吃着手指头,再边上的两个座位上的小崽子却不见踪影。回头一看,刘国卿和邹绳祖坐在我和太太后面,第二排;罗琦兆坐在过道的另一边,身侧没有孟老板。依宁正靠在刘国卿怀里,扭着身跟邹绳祖玩手指游戏;依诚坐在邹绳祖身侧,剥了两颗糖,一颗塞到自己嘴里,另一颗喂给了依宁。见我回头,刘国卿把依宁往上抱了抱。台上正在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