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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冠礼了。”李冼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冠礼?我十六岁就加冠了。”“那不一样,明年才是你真正成年的时候。”“所以?”“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好不好?”李冼撇了撇嘴,“你这一竿子支到一年以后去了……不就是生辰礼物吗,扯什么成年不成年……那么神秘,还不肯说。”“……”“好嘛,我不问了,你到时候再告诉我吧。”“好……”墨问揉了揉他的脑袋,“很晚了,快睡吧。”☆、30大胤历二百三十七年,建安四年春,二月初九。“娘,孩儿这便走了。”“好好好,哦对了,多带几件衣服,这几天下雨,小心着凉。”“知道了娘,您就别cao心了,等着孩儿的好消息吧。”“……言儿。”“怎么了娘?”“路上小心。”“知道了……”书生突然眼眶一红,“这儿离贡院这么近,不会有事的。您就安心在家,过几天孩儿就回来了。”“好……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妇人送走了儿子,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天还很早,可外面的行人已经很多,大多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今天约莫不会有什么客人来吧……她拿起手边一个没绣完的刺绣,继续游走起针线来。敲门声突然响起。“有人吗?”“有的,有的。”妇人忙放下刺绣,起身迎接,却发觉这人有些眼熟,惊讶道,“哎?年轻人,是你?”“啊?”李冼下了早朝便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偷偷溜出了皇宫,经过这里的时候顺便进来看了看,“大娘,您还记得我?”“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小兄弟要看点什么吗?”“大娘,我记得你这之前……是卖灯笼烟花的?现在怎么改卖刺绣了?”妇人笑了笑,“这不年过去了吗,再卖那些也没人买了,就卖些刺绣,赚点小钱。”“这样啊……”李冼随便转了转,看见一盒子香囊,拿起一个淡色的,上面的图案是昙花,又闻了闻,道,“这是昙花?”“是,小兄弟喜欢昙花?”“嗯……”李冼想起墨问送自己那盆昙花幼苗,唇边不禁漾起一丝笑意,“是啊,喜欢。”“可惜只有这一个了……小兄弟若是不嫌弃,便拿去吧?”“这个应该很贵吧?我们这里……好像没有昙花?”“不贵不贵,风干的花瓣也很便宜的。”李冼在身上摸了摸,却没摸出银子来,懊恼道:“哎呀,我今天出来得急,忘记带钱了。不过……哎,我带着这个,你看行不行?”他说着拿出一个金龟来,夫人看了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一个香囊没多少钱,小兄弟喜欢便直接拿去吧,这金龟太贵重了,收不得。”“这样吗……那好吧,”李冼收了香囊,“大娘,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不,还有我儿。哦,他考试去了,要过些天才能回来。”“考试?会试么?”“是啊,也不知现在怎样了……”李冼见她面上略有忧色,劝慰道:“大娘别慌,肯定能考好的。不过贡院离这没多远,怎么不去送送?”“言儿不让我送,我就不送。”“这样。大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买你家刺绣。”“好好好,小兄弟慢走,路上小心。”妇人目送李冼离开,整理了一下放香囊的盒子,却在盒子旁边看到一抹金光,竟是那金龟。她连忙追出去,大声喊了他几下,却没能看到他的人,早已被人群淹没了。“这金龟……”分外沉重。李冼把那香囊别在腰间,一个人往贡院去了。今日渭阳城里的人格外多,为了维持秩序,他前好几天就让禁军增加城门的守卫数量,因此也没有特别混乱,只是形形|□□的人川流不息,让他多少有些不习惯。贡院门口更是被堵得水泄不通,赶考的学子已经进去了,而随行的家眷却久久不愿离去,禁军不得不在此疏散人群,保护贡院里面的人不被|干扰。李冼在人群外围站了一会儿,他身量不高,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使尽浑身解数才终于挤到了前排,看见几个禁军守卫已经满头大汗,不禁莞尔。……谁又能想到,他们堂堂的大胤皇帝,居然挤在贡院门口看热闹?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人群渐渐散去,李冼赶在禁军发现他之前离开了,觉得有些累,便雇了辆马车回到皇宫,然后才想起自己没带钱。身上那金龟也留给了卖刺绣的大娘,李冼本想找皇宫门口的守卫借一点,结果那车夫一听见他们喊“恭迎陛下回宫”,真是吓得魂也没了,钱都没要就直接驾车跑了。“……”李冼愣了几秒,才慢慢回了御龙殿。一回去就发觉不对了,墨问站在那里,他面前跪了一个小太监,旁边几个也低着头,战战兢兢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李冼忍不住上前询问:“怎么了?”墨问看了他一眼,道:“我没见过他,而且他鬼鬼祟祟的,谁知道是不是心怀鬼胎。”那小太监一看见李冼,立马跪着向前蹭了两步,抱住他大腿:“陛下!陛下饶命啊!奴才、奴才真的没有心怀不轨!奴才是新来的,以前一直在后殿做事,昨天才被调过来……陛下明鉴啊!”李冼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有些嫌弃地抽回自己的腿,道:“哎行了行了,你起来吧,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他又指了指旁边一个太监,“你去找总管核实一下,然后让他来见我。”“是。”“小冼,”墨问拉住他手腕,“你就……”“好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可是……”李冼又对那太监道:“你快点起来,去做你该做的。还有你们,这没你们事了,都散了吧。”“谢、谢陛下……”“是。”“小冼……”“好了嘛,”李冼晃了晃他的手臂,“你别多心了,他不过是新来的,所以你看着面生。”他说着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听话。”“……?”墨问懵了。等李冼放开他走了,他才回过神来,嘴角微微扬起,道:“我去给你做午膳。”“好啊。”李冼一进御书房,就见不知从哪窜出个人,冲到他面前:“陛下陛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我这都等您好久了。”李冼没理会他的“热情”欢迎,坐到书案后,翻开今天的奏折,道:“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