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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回来……你倒是真的,给我活着回来了……李冶苦笑,唇角却是止不住地下抑,鼻子不知道为什么酸了,有几滴透明的液体顺着下颌滑落在林如轩掌心那块护符上。“李冶。”这声音一响起,简直把他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顿时僵了身子,头也不敢回,慌里慌张抹掉脸上的泪,结巴道:“你、你怎么在这?!”“我一直都在。”洛辰窝在营帐另一角,围着被子,“李冶,我决定跟你冰释前嫌。”“谁、谁他妈要跟你冰释前嫌!”洛辰夸张地叹了口气,“唉,何苦呢。这么多年,反正我也看开了,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何况你……这风流成性的毓王殿下居然能对一个人如此钟情,也是难能可贵。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交个朋友不好吗?”“谁、谁跟你同病相怜?!至少我喜欢的还是正常人,你、你那是个什么东西!”洛辰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锦上,“他是凤,可不是什么‘东西’。再说了,李冼不还跟龙过呢么,你怎么不说?”李冶被他噎住,哑口无言。此时帐帘突然被人掀开,两人一齐看向伏身进来的沈心,后者被他们看得愣了一下:“你们……干嘛这么看我?”“你怎么又回来了?”“哟——”她故意拖了个长音,“毓王殿下,您可真是无情无义,我这刚救了你的人,你就这么不待见我,真是让人好伤心呢。”李冶不想跟她调侃,“你不会是要住在这?”“不然呢?我又没地方去,总不能和皇上睡一起吧?你们这……”她伸手点了点几人,“四个里面反正有两个是伤患,安全。再者,我替你看着你那情郎,省得他出什么事,你说是吧?”“……”沈心也不知从哪搬出一床被褥,在地上铺了,和衣躺下,却又侧过身来,用手撑住头,对洛辰道:“小弟弟,jiejie看你天分不错,不如跟jiejie走吧?”洛辰莫名其妙,“去哪?”“跟jiejie去那……”她用另只手拢在唇边,悄声道,“玄、甲、军。”“啊?那是什么东西?”“大胤最强。”“呃?”沈心感叹一句:“成也玄甲,败也玄甲。”顿了顿,“你若是想给你爹爹报仇,就跟jiejie走。”“报仇……”洛辰垂下目光,“这仇定是要报的,可是……你怎么能保证,加入你们,就能给我爹报仇?”“jiejie自然有的是办法。你要知道,陛下是一国之君,他不可能为了你一个人影响到大局,你若想手刃仇人,靠他,是靠不住的。”“……谢言到底在哪?!”沈心笑得开怀,“跟jiejie走,jiejie就告诉你。”洛辰皱着眉,“我……不、不行,锦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再去冒险了,我不去。”“哦?我可没说你一定要带上他。你跟我走,他,可以留在这里养伤。”“可是……”“你自己好好想想。”沈心仰面躺下,拉上被子把自己裹好,“那位林将军伤情稳定之前,我都会留在这里,在这期间,都是你思考的时候,jiejie走之前,你要决定好。不过提醒你,没有第二次机会哦。”☆、51“你真要让他去玄羽?”“是啊,”沈心盘膝坐着,拿起一块果脯放进嘴里,“他又不适合去别的,只有玄羽喽。”李冼却并不放心,道:“可是……他毕竟是富家少爷,哪里吃得了那般苦?”“富家少爷又如何?您还是皇上呢,不一样吃得了这军营的苦?而且您想啊,他这几年,被仇家追杀的肯定很凶,可他能一路逃到这里来,说明他还是有些心思的。”李冼点头,“也有理。不过你还是得决定好了,他要是受不了,你也别逼他,放他回来。”“那是自然。”她递了一块果脯在他嘴边,他却推开了,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吧。”“……唉,没口福。”她吃完最后一块,擦了擦手,“那情报您看完没有?”“看完了。”“有何感想?”李冼挑眉,“无何感想。”沈心嘟起嘴,嗔怪道:“唔……太不配合了。”又攀住他的脖子,“您就不想把他叫过来问问?”李冼赶紧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下去,“自然是要问的。塔悍给我们环环设局,这其中猫腻定是少不了,不过现在林如轩没死……估计是要超出他们的预料了,兴许……能是一个克敌制胜的机会。”她轻嗤一声:“他?哼,没死又能怎样,他那个样子,也跟死没什么两样了。能不能恢复还是个未知数,您还指望他能继续领兵打仗?”“自然是要指望的。你也不会让他变成个废人,你说是么?”沈心别过脸去,“您可别想从我这骗走什么好东西,除了您自己出事,我这东西可不给别人用。”“是吗?哦对了,你跟秦徵打过招呼,说你暂时不回去了?那边那么多事情,你就忍心让他一个人来?”“当然了。有什么不忍心啊,他那个铁面阎王,谁没事敢惹他?我天天跟他在一起,都快闷死啦!”李冼笑着摇头。“好了,”沈心站起身,“我去看看那林小将军,您忙您的。”战事僵持。大胤和塔悍互相试探了多次,谁也不敢贸然出兵,雁门关到代州这中间仅仅四十里的路程,却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但这却给林如轩养伤创造了绝佳的机会。至于沈心点名的那份情报,李冼认真看了,对里面提及的人,也已经暗中命人监视。他封锁了林如轩没死的消息,就是不知道能够封锁多久,毕竟他们有安插在敌人那边的眼线,就意味着敌人不一定没有。双方各有手段,就看谁,能够笑到最后了。转眼已是二月初八。李冼策马站在山巅上,遥遥眺望着群山之中的雁门天险,山峦蜿蜒起伏,关城巍峨耸立,巨砖叠砌,过雁穿云。初春时节,嫩草吐芽,枯枝逢生,青黄点点,却依旧盖不过这用血rou堆筑的长城关隘所带来的满目肃杀。“好个雁门关。”他眯了眯眼睛,跳下马来,轻拍非尘的脖子,非尘用脑袋蹭着他的手,抖了抖鬃毛,走到一边吃草去了。李冶坐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我说小冼,你没事非来这看什么啊?看了半天,看出什么门道了?”李冼不理他,也坐下来,自言自语着:“如果我是他们,我一定会选择攻破代州之后直接南下,即便兵力不够,攻下忻晋不能守住,我也一定会攻。哪怕只是掠夺财物、杀害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