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瞑帝君承继时也出现过同样的情形,季云鹤曾猜测这是瞑帝君承继的必要条件,初看似乎也是如此。但我听季云鹤说过,承继之时,洞中日月交相辉映,而门外此时没有日月,南瞑也是一片昏暗,这说明了什么?”沈辰逸叹道,“苍羽,你果然聪明。”苍羽继续道,“谬赞了,这只是猜测,是与不是我并没有把握。南瞑的日月出现在洞中还说得过去,但为何门外的日月也不见了?若南瞑的日月是靠折射门外日月光辉而存在,南瞑发生之事不应牵扯门外,但若反过来思考,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并非是南瞑折射门外日月光辉,而是门外日月的光辉来自于南瞑。”沈辰逸眉尖微皱,轻声道,“说下去。”“若上面推论是真,那么南瞑的日月才是天地精华之源,再加上天帝对瞑帝君的暧昧态度,想杀又不杀的行径,还有一直以来关于瞑帝君的传闻,苍羽大胆推测。。。”他顿了顿,又想了想,再微微摇头,苦笑道,“怎么可能?”此时,昏暗的天色又是一变,一轮红日自崖壁后缓缓潘升,微醺的颜色笼罩大地,像给万物铺上了一层荧光,日轮正中一人脚踏虚空,眼眸微阖,背后金光万丈,让人无法直视。沈辰逸看着飞升在空中的季云鹤道,“没有什么不可能,天帝之所以处心积虑要杀瞑帝君,是因为瞑帝君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刚从记忆中得知此事的时候,沈辰逸是混乱的,他甚至怀疑记忆的真实性,因此季云鹤问‘瞑帝君是否出现在天帝之前’时他才会说以后他自会求证。来南瞑禁地,就是求证之旅,但显然,记忆并没有骗他。他告诉季云鹤进入阵中后收起日月气息,果不其然,天地一片昏暗,连门外的日月也悄无声息。因此,他告诉季云鹤的第二件事,就是如何承继瞑帝君的记忆。在知道了南瞑实则是万物之源之后,季云鹤会如何选择,沈辰逸并没有把握。“天帝要杀瞑帝君,是为□□?”苍羽在身后问道。“不,”沈辰逸道,“上一任天帝的记忆中,大多是与瞑帝君相处的片段,我想他并不恨瞑帝君,反而更多的是依恋。他之所以会杀他,是因为曾有一任天帝预言,瞑帝君终将毁灭世界,此后历任天帝都尝试诛杀瞑帝君。”苍羽冷笑道,“预言云云,不过是掩盖权力相争的遮羞布,不足为信。”沈辰逸道,“上一任的天帝也是如此想,因此与瞑帝君走得极近,直到有一日。。。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一日的记忆被浓雾覆盖,无法得知,但从那以后,他就拟定了杀瞑帝君的计划。”这一说,苍羽神色不由也凝重起来,天帝法力之高强已是世间少有,若说有能动天帝记忆的人,除了瞑帝君,不作他想。日轮渐升,刺目光线中,季云鹤缓缓降落到他们身前,微风带起了他翻飞的衣角和披散的黑发,“那你呢?得知这世界的真相之后,你会不会杀我?”沈辰逸掏出折扇“啪”地打开,嘴角带着季云鹤熟悉的笑,“若我要杀你,又何须让你恢复瞑帝君的记忆?认识之初,你是季云鹤,如今,我依然相信你是我认识的季云鹤,至于天帝与瞑帝君之间的纠葛,我并不在乎。”“早知你会如此说,”季云鹤笑了笑,“你以前应诺我之事可还作数?”“自然!”沈辰逸一合折扇,“此后你我以山为邻,以水为居,相携相伴,看尽云卷云舒。可好?”季云鹤方要点头,身旁苍羽阴恻恻地声音已插了进来,“不好!”阳明山终日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阳光无法透入,一进山,就如同进入了幽谧的异世界,到了夜晚,更是如死寂的空林,悄无人息。过了密林再往前行数十里,在薄雾之中能依稀辨出藏在山中的建筑。几间小居散落,简单朴实,小居后点缀几株青竹,仿佛世外人家。今日月色正好,阳明山来了两个外人。黑衣的青年薄唇乌发,手中一把折扇徐徐轻摇,虽山间黑暗,且道路泥泞,但其脚下不急不缓,犹似闲庭信步,另外一个着一身蓝白武服,样貌却是极为普通。黑衣的道,“这才几日,你就又要来看。”语气倒无半分不耐。样貌普通的青年道,“你不愿意,留在上天界也可。”黑衣的沈辰逸呼出一口气,“你师弟便是我师弟,师弟有难,师兄怎么着也该来关心一下,再说,我最近不正闲着嘛。”季云鹤摇头暗笑,“你欺负苍羽也该有个度,把什么事都丢给他,你天帝是当摆设的吗?”沈辰逸冷哼,“墟帝君是那么好当的?若非他此时‘诸事烦身’,指不定又要跟来了。”想来打扰他和云鹤的两人世界?窗都没有!为了拖住苍羽,他可是特意拖了很多很多的事。季云鹤道,“你也不必如此仇视他,苍羽如今也变了很多。”沈辰逸道,“你以为他在阳明山设下幻境是为修真界?还不是为了你。”话音未落,赫见前方黑影一闪,灵压扑面而来,如刀似枪,风声呼啸中藏着野兽的嘶吼。“不知死活!”沈辰逸冷声道,他扣扇在手,刚要一击必杀,手背一暖,是季云鹤的手握住了他的。季云鹤朝他微微摇头,“还是我来吧。”话落,季云鹤手起法阵,奔袭而来的怪兽顿觉对面一股浩瀚之力直逼过来,都说野兽的直觉最为准确,警惕之余,已撤下攻击想要急退,不料后路被一道金光阻断,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已被圈入金光所织的牢笼之中。禁住怪兽,沈辰逸施施然走上前,“怎么?不是很威风吗?每次来都得打上一场,你累是不累?”怪兽匍匐在牢中,惊恐道,“天帝?”沈辰逸道,“不然你以为还有谁?阳明山上上下下在幻境之中,你还指望还有个把凡人闯进来让你吃?”怪兽瑟缩着身子,低声求饶道,“我下次不敢了。”还要再说什么,林中气氛突地一变,四面八方吹入阴风阵阵,鬼哭之声不绝于耳,原本还雌伏在牢中的怪兽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高声嚎叫。说时迟那时快,眼前三道精光一闪而过,“锵!”月痕挡住攻击,对战之余,一双血红双眸紧紧盯住他们,眸中恨意炽炽。沈辰逸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百招未过,一缕曦光自繁茂的树叶缝隙中透下,天亮了。同一时刻,黑影和怪兽的身上升腾起缕缕白烟,仿佛和周围的雾气融合在一起,将黑影和怪兽的身体包裹住,白烟将要攀上黑影脸庞时,季云鹤听见对方咬牙切齿地说了三个字,“穆、云、天!!”白烟散去,野兽化作人形,黑影也变作身量颀长,剑眉星目的青年,青年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