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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了,他整个人打起了摆子,唇色面色都一片雪白,只是眼眸还含着悲伤歉意的看着她。宫人小心的将他搬到长担上,他从头到尾没看在场所有人,只是直直的盯着她,嘴唇开合,无声的,“王爷,对不起……”只可惜夜间视力受阻,想来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这番举措。太医跟着走了,这方空间寂静一瞬,尊玥缓了缓,随即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看向了人群中的永郡王。“王叔有个好儿子,就是急了些,在宫里头就耐不住,这大天里都能……要说那是畜生才干的事呢,不知王叔是何看法?”她神色冷漠。“老臣教子无方!只是王爷,此事怕有蹊跷啊,靖儿一向仁善单纯,必定是那女子先行勾引之事,所以才——”“够了,”她冷声打断,起步向着众人而来,诸人纷纷躬身让开,尊玥在百官内走过,长长的裙摆拂过永郡王眼前。“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王叔与他说的话,真是如出一辙。”她勾了勾唇。“今日本王乏了,不想过多计较,只是这账便先记下了,望王叔好生铭记,勿要再犯了,否则数罪并罚,王叔,本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言罢,她挥挥手。“诸位大臣,宴席彻夜,诸位今晚玩的尽兴,本王就不多陪了。”回到寝宫,她先去看了其玉,见他沉睡的小脸,自己也放松不少。为他掖了掖被子,微微侧首,是高德喜回来了,抬手止住了他行礼,尊玥起身无声的带着人出了内殿。“如何?”一手撑额,她敛着眉淡淡问。高德喜躬身道:“回禀王爷,丞相的伤势暂时控制住了,只是整个人气息弱的厉害,如今昏迷不醒,太医说了,若是两日内不醒,怕是……要不好了。”她静静维持姿势不动,“去年番邦进贡,本王记着有一只千年人参,给送过去,把命吊着。”“这……王爷,这千年人参此等好物,可是可遇不可求啊,此次用了,往后怕是再难有了。”高德喜劝道。这时代一只千年人参那可是真真的救命良药,一般都被皇家收着,用来危急关头救天皇贵子的,便是妃嫔都是用不到的。“送过去。”她只是平静重复一句。“是,奴才这就亲自送去。”高德喜跟着又下去。她干坐在那,怔怔的看着前方,目光空洞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天光大亮,高德喜又回来了,在门外通报,“王爷。”“进来。”“启禀王爷,丞相还未醒,不过已经有反应了,口中一直喊着人呢。”高德喜说着,悄悄去看尊玥的神色。尊玥放下手,伸手一边揉捏小臂一边道:“嗯,本王知道了,下去吧,唤人来给本王梳洗,伺候陛下起身。”高德喜一愣,这王爷怎么不问了呢,他明眼都看的出王爷对骆相是关心的啊,要知道,骆相口中喊得一直都是王爷。“对了,老奴倒是忘了,昨日与赵大人湖边……的女子,已经被关了起来,一直没有审问呢,不知王爷的意思?”尊玥也是才想起来这个,长出口气,“罢了,不必论争是她想往上爬还是赵靖逼迫,总归是没有自主权利的人,这样吧,带她过来。”等到洗漱完了,其玉还未醒,正好还有些时间,尊玥在偏殿见到了跪在下首的女子。“是奴婢鬼迷心窍,奴婢该死,求王爷饶命啊!”她抖抖索索的。“昨日如何,本王已经不想计较了,如今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本王送你去郡王府,成全你,要么你留在宫中,继续做你的差事。”女子一愣,缓缓抬眸来看,“王爷,您,您说真的?”“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也放心,本王不至于和你一个婢子过不去,不过是给赵家一个面子。”尊玥是真的心力交瘁,所以根本没什么整治谁的心思,不过周围的人彼此对望,心里各有盘算。想来是王爷对赵家很满意了,这才大方了一回,也是,之前王爷就因为闻三郎婚前与人苟合这才斩了他,善妒之名天下皆知,如今这都第三回亲事了,到底只是一个女子罢了,也是很急切了。只是赵家如此被摄政王讨好,怕是不日,赵家便要是这大梁最尊贵的人了。当年尊玥斩杀闻三郎,不过是他凌。辱民女,而非他与人苟合,若是那样,尊玥压根不会多看他一眼。“奴婢愿意,奴婢愿意去郡王府!”那女子一下笑出来,忙不迭的应了。她的好日子要来了,她再也不要做舞女了,不枉她堵上性命,昨日特特勾了赵靖,果不其然,摄政王已经是第三回亲事了,她怎么也不敢再惹恼了赵靖。赵靖昨日亲口和她说,他十分喜欢她,会让她做侧夫人!尊玥敛眉,她给了她这次选择,这一回,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想好了?”她神色平静。但凡一个理智点的女子,都看得出来赵靖靠不住,更遑论赵靖昨日说那样的话,只可惜,总有人看不见显而易见的事实,永远认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奴婢想好了,谢王爷成全!奴婢一定谨记王爷的恩情,往后做小伏低伺候王爷!”她急忙保证。或许摄政王也是借此将她送进府,往后也好固宠呢,她和摄政王怎么也算一边的了。挥手,“高德喜,带她下去吧,让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送她去郡王府。”尊玥起身出门,其玉已经在轿撵上等着了,她仰头,其玉欢欢喜喜的冲着她笑,她也跟着微微笑了。没关系,她还有玉儿,他们才是一直陪着彼此的人。只是两日后,高德喜一路小跑,冲进殿内俯身跪地,“王爷,不好了!丞相他……”朱笔一抖,朱砂划出一抹痕迹来。她一直没有去相府看过,不过高德喜总会为她带来消息。“怎么了?”她张口,嗓音平静,莫名沙哑。“丞相一直没醒,奴才回来的时候,丞相突然吐血了,下人都手忙脚乱的,谁知丞相挣动太大,伤口崩开了,太医说,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她没反应,埋头批改奏折,手下快的很,批完一本又一本,折子一合扔到一边,拿过下一本继续。水渍噼里啪啦打下来,模糊了折子上的字迹,红色与黑色混合,糊成一团,这些折子,全废了。“王爷?其实,丞相这几日嘴里一直喊着您,想是有话对您说,您要不,看看去?”高德喜话含在嘴里,犹犹豫豫的。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哪里看不出来王爷和相爷有事,相爷看她的眼神,藏都藏不住。她顿住笔,看着洒满了整个奏折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