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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一动他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的就把毯子掀开了一半,看见他的左手带着手铐,另一端挂在了床头上。我cao!陈志觉得人真是不一样,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混的了,现在看看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人都快见阎王爷了还锁着呢。现在陈志想想,都说这世上变好不容易,在他看,学坏也不难。娃娃眼见着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被看见,整个人脸涨得通红,“你……他们让你进来了?”“谁?”陈志皱着眉去问。“……店里的人。”娃娃舔了舔嘴唇,他脸色苍白,额角冒着冷汗,整个人显得很虚弱。看这样子他也得有时间没喝水了,蔡姐手底下的人都是人精,这大晚上的指不定跑哪儿睡觉去了,毕竟这小崽子一分钱没有,想跑也得跑的了算啊。陈志坐了一会儿,问他有没有水壶。娃娃摇摇头,“谁会给我准备这些啊……”陈志心里也知道,他长这么大也没照顾过人,他在家跟个太子爷似的,要什么有什么,小时候家里两三个阿姨围着他转,大了些一帮狐朋狗友都快把他当精神领/袖了,哪有人用的着他费心照顾。陈志没经历这些,侧着头去看病房里的其他几个人,暗暗的在心里记下都需要些什么东西,转身下了病房。他去楼里的小超市里买了东西,到水房还知道用水先把大保温杯冲一下,随后等着水开了才给他接了杯热水。他又买了些吃的,那些小食品他平时看都不看,但他总觉得里面那小孩儿应该没怎么见过,所以顺水儿的都买了回去。他刚回病房就看见娃娃倚在病床上侧头去看旁边的患者。那是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正赖赖唧唧的躺在床上不肯起来,那个应该是他mama的女人一边柔声细语的哄一边拿香气扑鼻的早餐去喂他。“哎呦小祖宗,你多少吃一点,等你好了再吃大餐吧。”男孩不怎么乐意,但是估计也是耐不住肚子饿,皱着眉吃完了。娃娃就那么痴痴的看着,也没什么表情,但陈志知道他那是羡慕了。通过白飞得知,这些孩子好多都是从小就被拐卖来的,要不就是哪里得来的弃婴,没头没尾,寻不到出身,也没什么正经合法的身份。娃娃从小生活在绝对的黑暗里,他没被人疼过,他心里羡慕这些,但脸上体现不出来。病床旁的女人似乎注意到了身后的目光,回头瞪了娃娃一眼,把身子往她孩子那里贴的更近,好像空气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要一不小心就能污了人一样。娃娃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笑了笑。陈志看的心里不是滋味。都他妈是人,以为坐火车呢,还分上中下。凭什么就看不起人?他刚想发火说两句不中听的就看见娃娃在瞅他。这孩子的眼睛太毒了,冷不丁看你一眼,就像是能叨进你的骨头里,惹得你说不出的难受。陈志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顺便用保温壶盖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挑你喜欢的吃。”娃娃整个人呆愣着,像是没弄清楚眼前的一切,也不动,就抬着一张脸看他。“看我干什么,能饱?”陈志把杯子塞在他手里,“小心别撒了。”娃娃低下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他尖细的脸,他把水送到嘴边,陈志看见有水滴落到被子上,就赶紧用手去接。“都说别弄撒了,你看你……”他一句话没说完,另一滴水砸在他的手背上,有点凉。他把手摸到娃娃的脸,一手的泪。陈志的心“咯噔”一下,觉得整个人都僵了,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把手缩回来,但他现在根本听不了理智的话,他狠狠的擦了下娃娃的脸,“哭什么,丢不丢人。”娃娃没做声,泪却愈发的止不住。哭的陈志没办法,把水接了过去,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其实很想对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是他知道根本不会,对于有选择的人来说,这个世界神奇美丽,拥有无限的可能,好像只要肯猛着劲儿一条路跑到黑就能跑出个柳暗花明来。但对于一些没有选择的人,这个世界出奇的残忍。陈志深深的叹了口气,把身子倚在椅背上,觉得的气氛压抑到不能承受,他现在很想出去抽颗烟,但他放不下心。娃娃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眼就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好像刚才流眼泪的那个人不是他。两人沉默的待了半会儿,娃娃从袋子里翻出一块看着就很甜的蛋糕,刚吃了不到两口,就听见门口有声响,接着陈志就看见两个男人进来,本来骂骂咧咧的脸在看见陈志的一瞬间突然变得恭谨起来。“陈少您怎么来了?”男人一脸谄笑的问。陈志收起了不易示人的善良,转而公子哥气儿十足的说:“蔡姐没给个回话,我也不敢走啊不是。”男人听见这回答心里一阵忐忑,谁人不知道他陈志是个什么主儿,得罪他,吃不了就得兜着走。男人刚想再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就见陈志把脸一扭,低头鼓弄起手机,一脸“你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的神情,男人不敢自找没趣,赶紧溜出去给蔡姐打了个电话。陈志看似在玩手机,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一团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仿佛不由大脑指控,说什么做什么全凭乐意,就像今天招呼不打的跑来医院探望个小鸭子,要是传到他爸耳朵里,估计不用他哥下绊子,他就能被唾沫淹死。蔡姐没让他等多久,不到半个小时她的高跟鞋就踩进了病房,人没到,赔礼的话就先说出口。“我说陈公子啊,您这是做什么?打我的脸不成?”陈志听音侧头看见蔡姐风风火火的身影,头发显得有种异常妥帖的乱,一双红色高跟鞋踩在脚底下显得她整个人熠熠生辉,刚一进门脸上就挂着讨好的笑,一看就知道这是“久经沙场”的老人儿,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这我可不敢,”陈志起了身,扯平自己滚了一天一夜的衬衫,“白飞闯了祸怕他家老爷子发怒,我这一想我好歹经济还自由些,总不怕东窗事发饿着肚子没话说。”这一句话陈志说的精巧,既表现出了他的作为圈子里的大哥的能力,也从侧面告诉蔡姐他现在是自己做主,虽然还未登基,但保不准不是太子。蔡姐一听这话笑的更忸怩,“真是的,陈公子这是怨我来的晚了。但是您也知道,场子里那么多的事儿,我倒是有心,人也走不开。再说,我是真不知道您在这儿,否则,昨晚天就算天塌下来我也得跑过来见您啊。”蔡姐走进拍拍陈志的肩膀,“jiejie这次真的做的错了,别生气了行吗?”陈志做事极有分寸,蔡姐当着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