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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重任,愧对朝堂。妾代游夙向陛下谢罪,请陛下务必从重惩处。”游舒心中既有对皇帝的歉意,又有对父母的愧疚,也许就是自己将游夙宠坏了,若她当初能对他严厉些,便不会有今日这局面。李晔道:“朕知道了,皇后先起来吧。”杨海忙扶起皇后,道:“皇后虽忧心,也得注意身子。”自游鸣手下飞射而出的羽箭每发每中,虽不是每箭都正中箭靶红心,可也差的不远,游颐站在一旁拍手叫好,而游鸣则是一脸沉静,眉间有着与他年龄并不相符的隐忧。游颐从游鸣手中接过稍弓,试着挽弦,可那张弓本是给成年男子用的,连游鸣用着都十分吃力,更何况游颐身量还小,用尽全力只能堪堪将弓拉满,游夙一笑道:“等像你哥哥这般大时,大约能拉动此弓了。”游颐却不服气,依然不肯松手,游夙也不跟他分辨,只由着他去。游鸣看着一派闲适的游夙,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可他到底不过是个还不满十一岁的孩子,什么心思都挂在脸上,游夙又岂会看不出来,他道:“你有话要说?”他本安静地站着,突如其来的问话反而让他有了一丝茫然:“小叔…”游夙闭不外出已有数日之久,而往日里和蔼开朗的游容近来也是满面愁绪,这种种不寻常让游鸣觉得十分奇怪,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话想说便说罢,如此扭捏作甚。”游鸣微微发窘,开口问道:“小叔,近来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话他之前就想问,可又怕多嘴反而惹两位叔叔烦心,便一直不敢言。游鸣小时候还活泼些,年纪越长便越沉静起来,倒与他父亲的性子有了五六成像,而在不远处拉弓的游颐却浑然不觉,还在试着挽弦搭箭。其实游夙一直都觉得少年人还是活泼爱闹些的好,可看着跟游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游鸣,他还是笑了笑,道:“是出了点事。”听了这话,游鸣心中既有猜测被肯定的踏实,但更多的是紧张与忧虑,游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点小事而已。”游夙身上幽微的香气与游鸣他们平日里熏衣物所用的沉水香并不完全相同,可混在他从容的语气之中后,却让游鸣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游容回来时的神色却不如游夙那般轻松,游鸣带着弟弟回去之前,转头望了眼还在原地的两位叔叔,他虽生于安乐,可他却并不耽于自己显赫的家族身世。二叔的神情告诉他一定又出了事,但他却无能为力,虽然才被游夙安抚了几句,游鸣却不得不再次提心吊胆起来。看着两个孩子走远,游容才叹了声气,道:“你倒是还有这闲情在这里射箭。你可知道,信王在皇帝面前狠狠地参了你一本,说你在闹市纵马,把人踩得不轻,皇帝很是不悦。你说你,怎么还被人翻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次的事情怕是难以轻易地过去。”游夙拣起方才的那张稍弓,唇角浮上冷笑:“信王。”他指尖的箭尾应声呼啸而出,指向箭靶正中,他的气力要比游鸣大上许多,羽箭钉入箭靶时还铮铮有声。“青龙寺之事实在奇怪,就像是冲着你来的,会不会就是信王一手策划?”游夙虽不算检点,但他极易生厌又不喜欢勉强,游容明白强占庶人绝不是游夙的作风。只是为何信王突然在此时发难,游家甚至在之前还对他表示过亲近之意,照理说他不该现在就与游家闹翻。射完一箭,游夙又取过一支羽箭,再次搭弓,道:“当初我让蓝双走时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倒让别人钻了空子。”箭簇以同样的方式正中箭靶,尾上的白羽还在晃动。先前从楚州回来的人马被劫,有关尹嗣年挪用义仓之事不得不暂缓,如今信王又跟他过不去,这么看来,倒像是李沣预谋已久。“如今也找不到他,可已经有不少人相信是你将他藏了起来。”游容道。游夙目中冰冷,可唇边却仍有笑意:“阿兄,外面传的该是蓝双已死在我手下了吧。”游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道:“我也派人去找了,但就算上阿碧的人依旧还是一无所获。若此事真是针对你的,恐怕那蓝双不会轻易现身了。”蓝家人所述并非全假,现在所知,他们确实试过报官,也确实是无人理会,而他们也曾来过游府,但是蓝双只在游夙的外宅住过,当初游蕴仍在,游夙不可能将人带回来,因此府中家丁自然也从未听说过什么姓蓝的人,只打发了他们了事。这时候,既然是信王主管此事,他又是那种态度,游容想见篮良等人也难。“还有,长姊她……”游容不知该说什么,那日是李泓的忌日,对游舒而言意义重大,可就在那样的日子和场合,游舒维护宠爱多年的游夙却被闹出这样的事情。游夙射完最后一箭,慢慢放下手,道:“是我对不起她。”此次算计他的人不可谓不高明,竟想到用这样的方式下手,游夙的眼底褪去愧疚,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浮起的狠厉。90从身接调令,至到达长安,傅绍秋始终满腹疑惑,他原以为自己的余生都将在嶲州度过,又怎知这一纸调令将自己再次召回京城。可最让傅绍秋不解的却不仅仅是如此,而是眼前的这个人,薛王李泱。其实他一直对薛王心怀感激,谢他对自己母亲的关照,也谢他当初的临别之送,可如今细想起来,这一切却又有些不寻常。李泱对傅绍秋的满目疑惑恍若不察,微笑道:“当初信王遇刺之事,与你并不相干,我早就说过,以明之的才能,重返长安只是迟早的事。”傅绍秋离京不足一年,李泱的容貌身形自然也说不上有变化,他的神态语气依旧,可傅绍秋却觉得眼前的薛王较之从前分明有了些不一样,傅绍秋走时李泱尚且默默无闻,但待他再次回到长安时,薛王已是今非昔比。傅绍秋不知今日李泱见他是为何事,只回道:“幸得殿下吉言。”“你母亲可还好?”“不敢劳殿下挂心,只是路途劳顿,下官的母亲在路上病了一场,抵达京城后,又休整了几日,如今已经无碍了。”李泱笑了笑,道:“如此甚好。”若只是为了寒暄几句,薛王大可不必让自己到他这别院里来,傅绍秋抱手一揖,问道:“恕下官冒昧,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