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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必须做什么的女人。那样的女人会早早对自己的一切做好规划。“阿姐是屠支国人。”听到阿苏娜的话,楚衡脑海中飞速转过别云山庄书房里那些,被他翻了一遍的书。屠支国曾依附大延,靠着皇室与大延的联系,向来互通往来。但约莫是在二十年前,屠支国遭到大钺氏的屠戮,皇室血脉凋零,早已名存实亡。“屠支国名存实亡后,百姓或为奴隶,或已死去。阿姐当时年少,已经记不得自己原来姓什么叫什么,只记得那一场屠戮过后,她发了次高烧,醒来时就被老阿爹捡到,带回了大延。”楚衡打开食盒,从里头端出一碗粥,送到阿苏娜的面前。阿苏娜眼睛泛着水光,接过清粥,哽咽道:“听阿姐说,老阿爹原本只是个商人,做着关外到燕都的毛皮生意。后来在一次行商的途中伤了腿,生意做不下了,就拿着积蓄在西市开了酒肆。阿姐从那以后,就成了酒肆的老板娘。”阿苏娜的话说到这里,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捧着粥的手一直在抖。“我一直以为老阿爹是个好人,他捡到阿姐,抚养阿姐。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恶魔,他不断地拿阿姐换取各种消息,然后在拿那些消息交给一个胡人!”“那个胡人叫赫连浑,是大钺氏呼伦王之子。你们的老阿爹,应该从一开始,就是大钺氏的人。”看着阿苏娜睁大的眼睛,楚衡叹了口气,“你们,没有想过摆脱他吗?”“想过。”阿苏娜苦笑,“怎么可能没想过。当有一回,老阿爹喝多了,当着我的面强暴阿姐后,我就想拉着阿姐逃走。可那时候,阿姐刚刚生下了生父不详的离离,老阿爹拿离离当要挟,阿姐走不了。”她顿了顿:“阿姐走不了,我也不能抛下她一个人走。起码有我在,离离还有人能看顾着。”粥进了眼泪,眼看着是不能吃了。楚衡只好又从食盒里拿出几个馒头:“先吃了再说。”阿苏娜抓着馒头,哭得更厉害。雪白的胖馒头被硬生生抓出指痕来。“我在路上听说了,说大延皇帝死了,死在一个胡女的身上。楚郎君,你信我,阿姐没想害死那个皇帝的!阿姐她说过,那个皇帝虽然不是什么好皇帝,可对她还是不错的,她没打算害死他……”“那你为什么会带着离离从燕都逃出来?”楚衡的话,将阿苏娜问地说不出话来。她愣愣地坐在床上,手里仍旧抓着馒头,却仿佛是抓着一块石头,重得抬不起手。“因为,阿姐说他们疯了,不能让离离被卷进这些事里。阿姐说,郎君是好人,郎君一定能护住离离。”楚衡沉默。阿苏娜咬住馒头,一把撕开衣领,露出大半的肩头。楚衡一眼就看到了她肩上的刀伤:“我知道你这一路过来不容易。”阿苏娜刚被抬进庆王府的时候,他就找来府中的老嬷嬷帮忙给她换了身衣裳。当时就已经从老嬷嬷口中得知,阿苏娜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可以看得出,这一路从燕都到归雁城,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苦难。阿苏娜是胡人,并不觉得露个肩头给男人看有什么不妥,嘴里的馒头掉到床上,她抓着领子哭得难受。“不是阿姐害死大延皇帝的,不是她……”“阿苏娜,”楚衡沉声道,“你愿不愿意把这些年,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庆王?”阿苏娜抬头。楚衡点点头:“在这里,只有庆王能护住你和离离。所以,不管是赫连浑和你们老阿爹的计划,还是你阿姐曾经和大延皇帝说过的话,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庆王。”他深呼吸:“这很重要。不止能救离离,甚至还可能,能救更多的人。”其实,明德帝的盒饭,说起来是两头互相对付的关系。所以,这几章开始,就是庆王对外,元王对内。但强敌在外而不在内。第65章楚衡早在被赫连浑带走那时,就将江苑与赫连浑的关系,写信透露给了陆庭。只是之后与陆庭重逢,偶然问起此事,陆庭却摇了头。一直到明德帝驾崩前,都没能查出江苑究竟为赫连浑传递了多少消息。这一回,又添了明德帝之死,江苑的势力越发显得神秘莫测起来。得阿苏娜的应允,楚衡从西厢院出来,入夜坐在床上,仍忍不住在想江羌的死。“你说,这件事,有多大可能是丘家和大钺氏共同联手?”陆庭正在一侧解衣,听到楚衡的话,停下动作,露着大半胸膛,拧起眉头,似乎认真在思考这其中的可能性。“丘家的野心,是想日后能占了大延的江山,改朝换代,把国姓变成丘。以丘壑的野心,应当不会和赫连氏合作。”“假设明德帝之死,并非他们联手。那又会是谁?”楚衡往床里挪了挪,等陆庭换好中衣,坐到床上,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道,“照阿苏娜的说法,江苑是大钺氏特地设在燕都的一处暗桩,收集各方消息,江羌的作用是作为诱饵,诱使那些人上当咬饵,从而套出各方消息。”陆庭看着他,手腕微微一动,反手将楚衡的手掌握在手心。“假如江羌和明德帝,就是利用美色套取消息的关系,那么大钺氏应当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要弄死明德帝。”“但是燕堂,”陆庭扣住楚衡的五指,低声问,“你有没有试想过,一个成年的皇帝,和一个年轻的能轻易被养成傀儡的小皇帝,哪一个更好掌控?”“可不管是明德帝,还是如今的那一位,他们的背后都是丘家……对,丘家!”楚衡蓦地睁大眼。他没那么多的政治头脑,但是有些事情,看得多了,听得多了,就也渐渐能捋出头绪来:“不管是阿苏娜,还是当初那个来传信的小太监,都提到了明德帝房事上有些不太行,因此近来一直在吃药的事。”他顿了顿,有些遗憾:“如果能找到那药,就算只是一点点粉末,我也能分辨出其中的药材,说不定就能知道,明德帝究竟是因为吃了药才死的,还是因为江羌。”虎狼之药,说白了就是病人根本经受不住的烈药。宫里的奉御不可能给明德帝提供这等不要命的助兴药,只能说,这药的来源必然有异。而明德帝再愚蠢,也是皇帝,更不可能毫无芥蒂地去随便吃别人给的药。那么,这样一来,这药也必然出自信任之人的手。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