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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竟越不让?你怕吗?”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激将法。哪怕时诚根本不会上当,可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他绕过这个坑的机会了。“自打决定要时家家主的位置,我就已经做好了和时竟越死磕到底的准备。我倒是没什么,就怕你遭不住他的怒意。”时诚的语气多了几分鄙夷。大概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或是从前温家和时竟越打过的交道太少,时竟越的作风又一向迅速而低调,提及到他,温希同没有任何的怯意。他说:“温家可从来都不比时家差。”是不差,可时竟越可是那种为了温润敢用整个时家和别人硬肛的人。而你温希同,不过是温家才刚刚扶持上来的家主,整个温家都还掌控不了,又哪有和时竟越相抗的狂妄劲儿?这些话,时诚没对温希同说。他看不惯温希同的做派,也乐见对方被时竟越收拾的下场。反正西郊的那块地,就他现在的财力,一个人想把那块地建设好,显然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情,倒不如和温希同合作。刨除这一点看,就算没能如愿搞定温润,他也白白捞到一个能给自己洗白用的方长远。哪怕事情败露,被时竟越发现,他首先对上的一定是家大业大的温希同,而不是在他眼里已经穷途末路的自己。赚这么一个时间差,足够他养精蓄锐,东山再起了。于是,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就这样达成了一致,准备起他们看上去很完美,实则漏洞百出的计划。第60章第60章肖羽的第一件案子胜诉后,温润和对方见了一面。他关注了一下肖羽的某些细节,果然发现了不少先前没有注意到的端倪。不过,这些对于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那之后,肖羽为了他meimei和父亲的案子,以及时诚制毒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偶尔抽出空在实验室里开发一些新药,生活也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温润的公司彻底洗刷了先前所有被败坏的名声,再有了肖羽的坐镇,等把从时诚那里买来的药卖得差不多后,也开始了药草的培育与自主生产。新品药市场在扩大,销量也在稳步增长,赚得的利润也让人瞠目结舌。温润找了一个合适的时间,把这个公司同先前陆昊南的公司合并在了一起,又分给了时竟越不少股份,作为先前时竟越为温润那些手下脱股投入大量资金的补偿。这个时候,两人对于彼此重生的身份都已然知晓,不过两人却始终没有把这件事搬上台面摊开说的意思,似乎都在等待着一个恰当的时机。时竟越心里很清楚那个时机是什么时候,温润则是单纯等着时竟越有摊牌的意思。至于时诚,就目前时竟越和温润联手给予他的打击,以及未来还要开庭受理的案件,再加上他手上握着大部分汪家的势力,还要等着上头派人来调查,温润和时竟越都一致认为,他没有那么快就能重振雄风。尤其是,唯一能够帮上他忙的刘承旭,还在分心处理付昱伟和付安的事情。他和时诚又暂时闹翻,短期内不可能还会为利益走到一起。故而,这段时间,温润和时竟越有了难得的平静。没有相互揭穿身份的两人也就这么安稳地相处着,直到温润腰侧的伤口痊愈拆线,手上的石膏终于拆下,开始了适当的复健。不过就算温润和时竟越有着前世的记忆在,今生因为他们改写而产生的变数,两人算不到,也躲不过。当温润突然接到一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接到的电话时,他望着显示的那串号码,沉默了很久。第一个电话他没接,不过对方却不就此作罢,又一次次地打来。时竟越看着温润有些凝重的神情,问了一句:“谁打的?”温润长叹一声,才说道:“温希同。”时竟越知道温润和温家的那点纠葛,听到这个名字后,他只是起身,走到了外面,把门给温润关上。虽然他不清楚上辈子在自己死后,温润和温家有没有过来往,不过他不会掺和就是了。他可以给温润一切他想要的,也可以保护他一辈子,可很多事情,只能靠温润自己去解决。他很清楚,哪怕当年温润决绝地选择了和温家断绝关系,可潜意识里,他还是惦记着那个地方。没有为什么,亲情和血脉从来不是名义上的断绝,就当真能够划清界限的。时竟越把空间和时间留给了温润,温润犹豫了半天,还是划下了绿色的接通键。刚刚接起,就听到温希同那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嗓音:“你的电话,还真是难打到了极点。”“不过也是,我们曾经的温大少爷,如今一样混得风生水起。大忙人一样的您,哪有这么多闲时间和我这种初出无名的小人物打电话?”温希同的语气还是一成不变,像极了他那个如今胜利当上了温夫人的目前,有些阴阳怪气,却处处透着一股子的刻薄味道。温润已经很难把这个声音和最初那个清脆稚嫩的童音联系在一起,就好像他从没想过,当初自己的离开会是这个他很喜欢的弟弟,亲手造成的。也是因为他,他这辈子才会变得那么厌恶刚刚懂事的小孩子。他沉默了片刻,才说:“有事?”“有事。”温希同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爸生病了想见你。”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我也想。”这一刻,温希同的语气有了几分难得的温软,让温润有瞬间的恍惚。几时,年幼的温希同也是这样,在电话里对着在外地上大学的自己说“我想你”。然后自己整夜脑海中都回荡着这句话,无法入眠。只得第二天翘课,背着父亲买了最早的车票,踏上了回家的路。那时候,他的每句话之于自己,都如同圣旨一般。他依恋着自己,而自己也巴不得把他宠上天。可是,那些兄弟的和睦,不过是他给自己创造的幻觉。温润打住那些如同潮水一般排山倒海而来的回忆,说:“就这样?”他的语气似是佯装的冷静,温希同也不戳破,只是把医院的地点和时间报给了温润,并说:“爸已经受够了医院难闻的消毒水味,想要回家慢慢调养。他明天就准备离院,希望你能把他接回家。”温润没说话,确定对方没有其他还要说的话后,把电话挂断了。那天晚上,温润失眠了。他一遍又一遍逼迫着自己入睡,可闭上眼,眼前全部都是曾经过往的种种。有父亲带着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