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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昔日的官宦的。找了大半天,总算是找到了苏世元说的这件物品。说来奇怪,明明是杀敌之物,擦得比传家宝都亮堂,跟周围环境一对比,更是明显。章善把东西拿到苏世元面前,有些不解的望着他,“东西给你拿来了。”方才还安安静静的苏世元,忽然又开始不断在地上翻腾起来,没有手脚,也不能说话,但显然是要表达什么。章善见此赶忙说道,“别动别动,是这里面有东西吗?”苏世元依旧是点了头。戎衣设计的倒是厚实,能看得出绝非俗物,里面的构造章善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封书信和半截儿簪子。这书信看起来有些时日了,上面的墨迹已经因为潮湿而氤氲,信封的边缘也泛起了深黄。但上面的字迹依旧大气工整,整整齐齐的写着四个字:世元亲启。“半截儿簪子和一封书信,书信上写的世元亲启,要拆开看看吗?”章善见着他点头,马上麻利的拆了书信。这一次得到试探的时间不多,不是陛下给他的时间不多,而是眼前的人时间不多。至于为什么要来看看,非要说出来也没个具体的理由,就觉得是该来看看了,毕竟也算得上有缘。虽然是孽缘。然而拆开书信之后,章善一下子就知道此书来自何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苏世元见着他不说,忽然发出了比杀猪都要难听的声音,似乎是在哀嚎,又似乎是在乞求着什么。“上面写着……吾妻世元,见字如面,落款是萧瑟的。”后面还有很长一段儿,只是章善没读完,就见着眼前的人立马消停了,空洞无物的双眼里流出了些液体,不是泪水,更像是尚未凝干的脓血。章善第一反应是伸出手去替他擦,就像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个哭哭啼啼的孩童,哽咽着求着他为他算一卦。当时章善见着他年幼,替他抹去泪水,万分耐心的询问他有何事。今日亦是如此。大概过了半晌,苏世元总算是没了动静。章善估摸着自己也时候走了。待章善走后,苏世元才硬撑着再地上翻了几圈儿,终于是找到了那断了一半儿的簪子,这才肯真正安心睡过去。吾妻世元,见字如面……再逢之时有了这句话,也好安心些。☆、第六十五章苏世元出殡的时候基本上也没什么来。毕竟这事儿说出来实在是不光彩,尤其是这棺椁,做的也讽刺,特意少了半截儿,生怕别人看不出里面装着的不是寻常人似得。这其中哭的最惨烈的要数苏世元这个哥哥。平日里头虽然泡在胭脂俗粉里头乐不思蜀,但到了这种时候,竟是唯一一个还能靠着真情实意哭出声来的。不过也不知道是在哭苏世元,还是在哭整个家族的未来。毕竟此罪是要株连九族的。等到司仪把全部的礼数走完之后,为数不多的宾客才死气沉沉的离开了摆着棺木的厅堂,转向后院设好的酒宴。只是其中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大抵是哭的太过了,站起来的一瞬间便向后栽了过去。来的宾客无不惊呼,有的甚至已经准备叫郎中了。苏渊见着自家儿子倒了,一点儿也不慌张,只是罢了罢手示意丫头把他给抬下去,拿点儿冷水给他醒醒,好了让他自己回到宴席上便是。晕了也好,苏渊心想。毕竟来的宾客这一嘴那一嘴,难保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而且世元这么一走,过不了多久许多东西就会被人忘却。比如世元的这个哥哥,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是为何一辈子都不能习武,智力也略迟钝与同龄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当初这个弟弟给他的家书附上的点心配方里含着砒霜的暗名。好在这些他也没机会知道了,留在心底的只有这个弟弟的好。不知道也好,不知道也清净,想当初苏渊自己知道的时候,就差没打断苏世元的腿。但是仔细想想,促成这样的局面也少不了自己常年对家庭的疏忽。毕竟苏夫人压根就没把世元当做府上的孩子对待,自己又常年忙于朝政,要是从一开始就能多管一管这些孩子,估计也没那么多事儿了。但该罚的还是得罚。只不过罚完之后,苏渊觉得这个年纪的孩子若是加以教导,还是能够掰过来的。不管前面发生了什么,以后总不能再继续把弯路一走到底。自此之后,苏渊也多对世元上了份心,至少从教书先生到武学启蒙的导师,都是尽所能请来最好的。后来一系列事情,也的确能看出苏世元对当年之事的悔过,同时又打探到了那个流落在外的长子的消息。虽然一切都有好转,但苏渊心里对这个儿子一直有个过不去的坎儿。朝堂上明里暗里捅刀子的事儿苏渊从来没怕过,甚至仇家找到家门口,也未曾怕过半分。但对于这个小儿子,苏渊一直都是怕的。如今说是悲伤也有,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毕竟连家人都能毒害的人,可比那些信口雌黄背地捅刀的可怕太多了。楚长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手脚腕上沉甸甸的,稍微一动,铁器沉闷的摩擦声就响彻了整个牢房。还没彻底清醒,只觉得头上一冰,一盆冷水迎面而来。这下子想不清醒都难。映入眼帘的面容还是一如往常的漠然,身上的龙袍修剪的正好,楚长安忽然松了口气,这么以来,至少苏世元没有成功。只可惜塞北这一趟可算是把这么多年所有的世界观颠覆了,现下对眼前这人……楚长安心情堪称复杂。不过打心底,他还是愿意信萧寂的。只要向他求证一下,求证苏世元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朕当初怕自己真的不行了,才如此信任与你,托付与你,到最后竟是闹出这种事?”虽然萧寂的声音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但是楚长安明显感觉的到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毕竟自己的地位受到动摇,若是还不动怒,与他那个优柔寡断的父皇大抵也没差别了。“朕问你一次,城到底是谁烧的?这次又到底是谁要反的?想清楚再答。”“戍陵是臣烧的,这个不假,但臣绝无谋逆之心,反是苏将军的意图。”楚长安倒也答的诚实,毕竟这个时候萧寂想必什么都知道了,再隐瞒也是自欺欺人。“二者之罪,哪个更重?”这问题就是个坑,怎么答都不合适。想了半晌,楚长安还是开口说道,“前者荼害百姓,后者忤逆君王,应是同罪。”“知道苏世元现在怎么样了吗?”楚长安心里一沉,也不知道这话自己是答错了,还是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