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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其中,吴鸣听了却像被火燎了一般,跳起身含糊地说了句什么扔下张大钞就匆忙离去,脚步踉跄如薄醺之人。留下姜力琪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东西,差点打翻了桌上那杯几乎一口未动的咖啡。慌乱中她抬头,蓦然发现不远处,前台DJ身后贴着的海报上,有张陌生的脸,低垂着长长的睫毛,表情茫然像个迷路的孩子。甫一走进录音室,文诺就感觉到气氛异样。或立或坐的几个人目光齐刷刷向他投来,好奇的、怜悯的、惋惜的、恼恨的,什么眼神都有。“袁老师。”男孩的折刀式鞠躬让袁若熙的脸稍稍放松了一些:“过来坐,小文。”文诺慢吞吞走到袁老师身旁,照例驼着背,正站在椅子边犹豫着要不要坐下时,被人从侧面推了一把,跌倒在椅子上,歪东倒西地爬起来,回头一看,李东行正冲他得意地笑。“小文啊,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的,一个坏的。”“啊?”文诺呆呆看着一脸严肃的袁前辈,表情之茫然让人只想上去掐醒他。袁若熙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只得自己找台阶下:“那我就先说好消息吧。你的EP市场反响不错,首周销售量破了榜中榜记录,彩铃下载量也相当不错,完全超出公司预期。”说到这儿袁老师停了下来。反应迟钝的小乌龟顾自想着心事,根本没意识到全场都在等着他顺理成章地提问。东行一着急,又用上了五爪金龙,在他背上猛力一掐。文诺“哎呀”一声,急忙忙问:“那么坏消息是什么?”袁若熙又恢复到严肃无比的表情,看起来像个痛心疾首的现行犯的父亲:“我先给你听一段录音。”台式机的声卡没升过级,音效不太好,有点嘶嘶啦啦的,但还能辨别出是两个年轻男子在对话,其中一个声音清越:“-------你觉得这首好听吗?”文诺猛地抬头,感觉到背心的冷汗在渐渐渗出,沾湿了衣裳。录音里,另一个年轻男子相对醇和的声音回答着:“还行吧,不过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自卑,要躲在别人的语言里唱歌,这唱片不是在美国发的吧?”“咔嗒”,袁若熙关掉了那段录音,看着文诺,沉重地叹口气。“这话是你说的吗?”文诺咬咬下唇,没说话。“是,还是不是?”袁老师火了,猛一拍桌子,把靠在桌边做白日梦的可续吓了一跳。东行也被这一拍惊醒了,跳起来嚷嚷:“李树生!他在搞什么鬼?听个演唱会而已,丫居然录音?”“你管人家录不录音!问题是这小子说了什么话!歌手最忌讳的就是评论同行,不知道吗?”袁若熙没好气地顶回去,然后继续指着文诺,“看你平常不哼不哈的,怎么一开口就捅这么大个娄子?”跟着东行过来打秋风凑热闹的贝斯手招一来怯生生地指出:“可,他说的是实话呀,那个rise乐队的外号不就是假洋鬼子吗?”“就因为是实话,所以更不能说!”袁若熙像个快要分娩的孕妇般挺着肚子,双手叉着后腰,气哼哼地回答。录音室里一片静默。过了很久,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低低地说:“对不起。”“你跟我道歉有P用啊?现在这音频都上传到网站上了,人好歹也是摇滚界名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借人家名气炒作新人!”气得胀鼓鼓的袁老师余怒未息,正要再接再厉痛骂闯祸包,门开了,走进来一群男人,个个黑衣墨镜,乍一看以为是MIB驾到。为首那个圆脸咧嘴一笑,严肃氛围顿时被破坏殆尽:“哟,开会哪?还是我们靳大明星算得准嘿,一猜就猜到你们会在这儿!”袁若熙朝他身后一言不发的成深点头致意,一边疑惑地问着:“没记错的话,这位先生是警界人士?难道这事已经发展到了需要你们涉入的程度啦?”“啊没有没有!”警界人士郑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只是以私人朋友身份陪靳大明星过来看看。”突然有人冒出一句:“警察?可我怎么看着他像流氓?”“哎呀方可续!你被冒失鬼传染了!”东行惊恐地指指满脸认真的兔子,然后拧住身边趴在桌面上似乎想将脸埋在桌斗里去的某人耳朵,“文诺,你老实交待,是不是你传染他的?是不是、是不是?”“李东行,你够了吧?”后脑勺处忽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东行一个激灵,讪讪地松了手:“嘿嘿,开个玩笑而已。”成深没再理会东行,只是在文诺肩上轻拍了一下,伏在他耳边低声说:“别难过,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注意就是了。”直起腰,回头看见郑直正对着小兔子运气,不由笑了,勾勾手指,“来,我跟你说件事。”郑直一步三挪走过来,满脸犹疑:“什么?”靳大明星笑得灿烂,声音刚好够三个人听见:“今儿可真够巧的,你知道什么叫前世的冤家吗?就是刚才说你像流氓的那个。”流氓警察脸色可好看啦,红橙黄绿换了个遍:“他?他是我前世的-------那个?”成深点头:“要不怎么人一上来就针对你?”“不是吧——”流氓警察哀嚎起来,结果由于盯着兔子看的目光太过热烈,被气恼的兔子送了个大白眼,哀嚎声更大了。文诺左看看流氓右看看兔子,最后抬头看着靠在身边的靳大明星,对方对他眨眨眼睛做了个鬼脸,逗得满腹心事的他终于笑了出来。凭他装得怎么稳重成熟,骨子里,终究还是个孩子。成深舒一口气,转而向袁若熙一笑:“烦心的事先不去管它,晚上我们去天外天吧。”这家新开的会所装修投资的架势好像根本不预备赚钱,连厕纸都是从澳洲专门定做进口的。镜子里那个男孩脸色依然苍白,越发显得眼若点漆,黑森森的。文诺低下头,朝脸上再泼了一把冷水,但感觉太阳xue的刺痛感并没有因此减轻。擦了擦湿润的脸颊,他放下卷起的袖子,走出了洗手间。走廊里灯光昏暗,两旁的展示柜里摆放着各色精美古玩玉器,毫没来由的奢华,让人有夜游博物馆的错觉。快到包间了,有人在语速飞快地骂人。仔细听去,似乎是李东行的声音。文诺靠在拐角处的壁角上,悄悄探一探头,果然是刺儿头在打电话。这时候出现似乎不太合适。文诺抬头研究着天花板上的木纹走向,却又忽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在热情洋溢地说着什么。转头望去,透过旁边包间半开半掩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