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9
:“是,尊上。”然后那名护法便从上面背对着司尧走了下来,快要走进裴南的时候使了个眼神,虽然裴南并没有看懂。北林似乎也并不在意裴南究竟有没有看懂他谜一般的眼神,在裴南身边停了下来:“跟我来吧。”裴南站在原地茫然了一下,他以为今日前来这里与司尧亲切会晤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才能过关,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跟着另一个护法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但是能离开这里多少还是好的,现在的司尧和在玄云派时候的司尧,甚至与刚成为魔尊的那个司尧都已经又有了很大的变化,他看上去更加幽暗阴郁,笑容里的绝艳却更深几分。***跟在北林后面左绕右转,裴南原本以为,上一世之后他对司尧的老窝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地方时他不知道的。裴南跟北林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一边看着北林有没有奇怪的动作,一边仔仔细细的将这些路全都记了下来。魔修本就生性不羁,缺少忠诚。选择魔修的人除了那些天生魔体的“天才”之外,其余人都是为了寻找一个更加便利的登仙之路而入此途,心性可想而知。他们尊崇强者,蔑视道德,现在司尧后来居上,自然也能一统“圣教”。北林在一座大门紧闭的殿前停了下来,对裴南木然道:“到了。”到了?到哪里了?裴南刚刚顾着记了一路的路线图,大脑里又飞快转着人物,还真没有留意到前面带路的北林停了下来。似乎看到裴南奇怪的眼神,北林指了指殿门:“尊上让我带你来的地方。”……为什么要带他来一个这么偏僻又荒凉的地方==裴南四处看了看,这附近除了这一座关着门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甚至上面连个标牌都没有的大殿,还真是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这是何处?”裴南没有推门,而是站在离北林好几步远的地方,甚至站的位置比北林离那座大殿更远一些。北林脸上沉默了一下,走进了裴南几步,趁裴南还没有来得及后退的时候毫无感情道:“青垂已故,你勿要再寻她后路,好自为之。”说罢便转身走了。留下裴南一个人在荒凉的风中荒凉的凌乱了片刻,怎么听刚刚这个护法的意思再加上那司尧的意思,好像他现在这副身体的原主和青垂还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啊==可是青垂分明是喜欢曜偲的。不经意一想,裴南便又想起了青垂死时的场景,司尧下杀手的时候分明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留给她,一刀封喉毙了命。周围再无人影,裴南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推开殿门,走了进去。***这座大殿修的偏僻幽远,离“圣教”的主地甚至要好一阵子才能走到。但是却修得异常精致,雕梁画柱,栩栩如生,显然是用了心的。而殿中却没有人,推开殿门是一睹半高的石雕墙,上绘了不少的生活图景,景中人物五官都雕得分明,石雕墙周围用木材封边,更显精致。这一切都没什么可令人惊讶的地方,但这却才是最让人惊讶的地方。裴南掐了个法诀,然后脚步放轻,绕过了那堵墙。下一秒,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个彻底。这里,分明就不是给活人居住的地方,而是给死人的地方。石雕墙后是一排排的灵位,分别用上好的木材雕好灵牌,工整刻字,然后整齐的摆放了上去。明黄色帘布半垂而下,灵位在帘布后遮遮掩掩,每个灵牌前均有供奉,而正中央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中还有烟灰尚未散尽。裴南轻悄的走了过去。很多灵牌上的名字他并不认识,但放在最中间的那个他却很眼熟。正是青垂。她的灵牌和其他所有人的灵牌大小一样,木料也是一致,上书一排篆体小字:圣教护法,青垂之墓。裴南突然想起,在他刚刚被沈清棠关起来的那一段时间内,有一次沈清棠以为他在屋中睡着了,便出门,在院中与司尧有过一段对话。本来他已经快忘记了,今日看到这一幕,却有些不寒而栗。如果裴南没有记错,司尧那一次去,是问沈清棠要走了青垂的魂魄。而此刻,裴南却在这里看到了青垂的牌位。在裴南还是玄云派大师兄的时候,曾在玄云派藏书阁中看到过这样一本灵致古籍,上云:“灵牌可祭亡人,亦可追逝人,以灵牌封人魂,固其魄,可令生魂伴于灵位,无投胎之日。”道修魔修虽不能驱魂奴鬼,但将魂魄封在灵位中却能轻易的办到。难怪此地分明有香火供奉,却依旧阴冷逼人,似有叫嚣挣扎响在耳侧。裴南打了个寒颤,缓缓转过身去看那堵石雕墙的背后。墙体背后贴满了符纸,密密麻麻毫无缝隙,裴南上前看了一眼,全都是用来封魂的血符。所谓血符,以画符之人的鲜血为媒,供奉符纸,献上灵力,达成所愿,非画符本人或修为更高者不可破。几乎想都不用想,裴南就能猜测出这画符之人为谁。此地几百个牌位,却有比这更多的符纸用来封住这些牌位,困于牌位中的生魂只得封存于此,永无投胎之日。***殿中依旧精致漂亮,燃着数盏长明灯,香火的气息窜在鼻间,令人窒息。裴南在殿中站了许久。明明上一世的曜偲未曾有过此举,而原著中的魔尊更是未曾做过这等事情。而司尧,他为这些生魂修建了最美丽的大殿,雕刻最好的生活图景,终日供奉香火,却硬生生的封住了这些人转世的可能。“唔,小南南,他大概是自己重生之后……害怕这些生魂也遇上和他一样的事,来找他吧……”系统终于重新活了过来,在神识里怒刷了一下存在感,撇嘴道,“你看这些人,好像都是原本‘圣教’中的那些人,说不定都是司尧亲自动手的……”末了又垂垂眼睛:“好可怜啊,这样被关的久了,就真的会被折磨得魂飞魄散了。”裴南没有说话,他走到香炉前,亲手燃了三根香,端端正正的插在了炉中。停顿了一下,又走上前去,掏出袖中的手帕,擦了擦青垂的牌位。屋中无风,而就在这一瞬间,青垂灵位前的蜡烛烛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