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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但很明显,这些火的作用并不是为了照明,因为杜行荷仍是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周围阴冷了许多。杜行荷一动不动,心中默默祷念,希望那不是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快些走过去,千万不要抬头,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那“人”就站在了他所处树杈的下面,简直准得不能再准的位置,然后不动了。不多时,树林里传来声音,一位女子竟无声无息来到了那“人”面前,嘻嘻笑得风情万种,本来清脆如银铃的笑声此刻听在杜行荷耳里,几如催魂夺命的诡异,令他毛骨悚然。“故人阁花姑在此拜见魔主大人。”那女的福身一拜,笑得惊悚。沉默良久,那位被称作“魔主大人”的“人”才开口发话,声音冰冷,一看就是个脾气怪异的人,“故人阁让本座好等。”看来这位魔主大人是个不好相与的,杜行荷心道,明明没有等多久,而且对着一位虽然此刻看上去令人惊悚,但平日里看着绝对是倾城佳容的美人还这么冷漠。“魔主大人见谅,实在是阁主他怕此等大事出错,令占师又确定了一遍才吩咐我等来此恭候魔主大驾的。”那女子带着几分歉意,看上去似乎十分真诚。那位魔主大人却不欲在这上面多作纠缠,冷声问道:“就是此地?”“是,”花姑左右看了看,“料得是今夜此地,看样儿还得等会儿。”那位魔主大人沉吟了一会儿,道:“不必。”杜行荷只觉眼前冷风一过,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啊——!”他也想像一个成熟理智的大人一样,面无表情的说自己不过是路过,但是真正看到那位魔主大人出现在自己正前方,与自己对视时,他吓得小心肝都蜷缩了起来,连带着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杜行荷被吓得言语无能,眼睁睁看着魔主大人向自己伸出罪恶之手过来,却说不出话来求饶。“……”魔主大人提溜着杜行荷的领子,就要将他提起来,却没有提溜动。魔主大人转过眼看着杜行荷,杜行荷也睁着一双黑眼镜看着他,他又顺势提了一下,杜行荷整个上半身都被提了起来,下半身却纹丝不动。魔主大人皱眉,瞟了一眼作无辜状的杜行荷,加大了力气,使劲一提……“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杜行荷疼得眼泪直飙。魔主大人这一提,竟将杜行荷为了不掉下去,如今是为了不被人提起来而将自己绑在树枝上的腰带生生扯断了。腰带也是好料子,不然也经不住魔主大人这么好几提都没给提起来。可就苦了杜行荷,腰带绑在他腰和大腿处,避过了重要部位,可这么一提,差点没把他断成三截儿!魔主大人倒是被吓了一跳,不知是突然而断的力道还是杜行荷凄厉的惨叫,但是他掩饰得很好,虚晃一下,又回到了地面。杜行荷脚一下踩在实地上了,却直接软得趴了下去,腰和腿像是断裂般的勒疼,叫他嘶嘶儿直抽气。“魔主大人,这是……”那女子说话间有了几分迟疑。“故人阁找东西这点功夫确实不差。”这会儿听起来,那魔主大人的语气似乎又好了不少。那女子随即道:“故人阁恭贺魔主大人,预祝魔主大人魔功大成,早日位及魔尊!”“哼!”魔主大人冷哼一声,看上去并没有领情。他蹲下来,绿莹莹的火光随意跳动着,魔主大人伸出手,将杜行荷的脸抬了起来。杜行荷早已痛得听不见这俩疯子在说什么了,他嘶嘶儿抽气,却经不住那眼泪唰唰地流,连鼻涕也糊了半张脸,头又经不住埋在了地上……所以魔主大人抬起这张脸时,还是愣了一下。在杜行荷的鼻涕泡儿轻轻地“噗”一下消失后,魔主大人对指尖湿润的触感皱了皱眉头。“让故人阁准备聘礼。”魔主大人头也不回的吩咐道。那女子微微一愣,急忙道:“阁主已经在准备了。”“故人阁阁主倒是个妙人。”魔主大人冷笑道。不知道该怎么接,女子讪讪一笑,不再言语。魔主大人却一把抱起杜行荷,站起身来,丝毫不费力。但是杜行荷腰上有伤,又痛得涕泗横流。此刻,被猛地抱起来,魔主大人的手刚好拿捏住了最疼的一处。饶是杜行荷也受不了了,痛呼道:“疼啊!你个白痴!”话一出口,杜行荷脸色刷白,也顾不上疼了,抬眼看向此刻眸色深沉的魔主大人,支支吾吾地想要道歉,又觉诚意不够,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还是那女子机灵,见状赶紧道:“魔主大人,想来是方才您伤了此人腰部,他是疼得狠了,还请魔主大人为大局考虑,莫要怪罪,让人抬着回去即可,也不劳烦大人了!”杜行荷赶紧附和着拼命点头。魔主大人抿着唇,手一挥,几个奇形怪状的小人儿抬着顶软轿出现在他们眼前,叽叽喳喳地喊道:“大人!大人!”“回去。”魔主大人言简意赅。女子又是福身一拜,“恭送魔主大人。”杜行荷见是女人的软轿,装饰华丽,原本不想坐,而且只是几个还没到他膝盖高的几个小人儿抬着,他更不想坐。扭捏之下,不曾想那魔主大人竟被那些小人儿不停的叫喊给弄烦了,将杜行荷往那轿中一甩,也不顾杜行荷的惨叫,兀自启了程。小人儿的叫喊声听了,变成了奇奇怪怪的小曲儿。杜行荷在轿子里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远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样,他躺在轿中的软榻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第三十三章人,都是会被宠坏的。更何况,是你喜欢的人。以至于被狠狠摔下来时,面上神伤不可置信,心里却还存着一丝侥幸。这才是真正的可笑之处。杜行荷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被魔主红莲带到魔族,享受着他别扭的讨好和似乎才学会的温柔体贴。杜行荷也别扭的回应着,却在一次次感动与惊喜中逐渐软化。“那会儿真的很好,我很高兴,”杜行荷淡淡一笑,眼里似乎都带着一丝光,“就好像他只看得见我。”“他告诉我,让我回家待两天,待他下聘之后光明正大迎我过门,”杜行荷带着丝自嘲的意味,“说来好笑,我一男儿身,却由他迎娶过门,哪有这么一说?”“我也是被冲昏头了。”他道。“他说,让我暂且不要告诉他我住哪儿,回家后,植上几株梅树,他循着梅香找来,”说到此,杜行荷又是一笑,“我听来,真是觉得美极了。可他带我走时,树都还是光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