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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昨晚到底怎么了,仙子是不是在帮他啊……”不过也有一部人依旧热络,同她友好地打招呼。巫夏颔首,把贺清给自己的固元丹全分下去。像是魔法一样,那些丑陋的伤痕伤疤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肌肤。大家看她的目光又纷纷变了,恨不能跪下来给她磕头。巫夏摆摆手,找了一块空荡荡的土地,把足足几吨重的淤泥混着尸体,当着众人的面浇在地上。一开始大家还很好奇,但是等到最大胆的那个摸到一条腿,两眼一翻昏厥后,剩下的一大半裤子里流黄水,也纷纷翻白眼,怎么叫都叫不醒。清醒的人中有一半跑了,只有几个胆子特别大的人互相搀扶着,一脸苍白。“这是什么啊!”“是尸体!”“呕!”“呕!”“好多尸体!怎么会!仙子要干嘛!”“这些人,是曾经被妖物掳去的人。”面对着寥寥无几还清醒着的人,巫夏脸色不太好,她忘了这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村民了。“他们的遗骸,我交给你们,你们把各家失踪的人找出来就可以走了。谁若找到周明,跟我说一声。”这个难度实在是大,先不说他们七零八碎的遗骸,单说这几个清醒的人中,就有一大半不愿意干这件事。“只给你们一个下午的时间。”贺清突然凑过来,“到傍晚,我就会一把火烧了他们,过时不候。”现在民众接受的丧葬方式只有土葬,若是一把火烧了,那可是大不敬!人们相信不得安息的人的灵魂会徘徊逗留在原地,那可不就糟了!众人脸色纷纷难看凝重起来,赶紧把几个装死的叫醒起来。妇孺回家,男人留下。还有腿快的,已经去镇上通知人了。这一片没有仵作这个职业,能帮得上手的,只有几个赤脚大夫,多几个人多几分力。比较欣慰的是,周明的尸体保留得还算好,没几下就找到了他。巫夏把他单独搬出来,一手按着他的手,让灵气流通他冷硬的尸体,试图去找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如果陶子赫说的是真的,那么周明身上或许有蛛魔控制的痕迹?总不可能是他心甘情愿为蛛魔做事吧?但是反反复复查探几遍,都没有找到痕迹。贺清见她愁眉苦脸的,笑眯眯地推开她,拿出自己特制的器具,准备肢解。巫夏:“……”“师兄,最好不要毁坏尸骨。”“放心,这群刁民看不出来。”巫夏:“……那你当心点。”她一回首,撞上一个神色恍惚的女人。她怀里抱着一堆灰色的东西,被巫夏一撞,散落在地上。她巴巴地去捡,在地上拼成半个瘦弱的人形。看样子,是个孩子。“仙人,求求你。”她呆滞的眼睛一转,蓦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并不停搓着,泪如雨下,“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不停磕着头,黄色的沙尘被染成红色。“求求你,仙人,我刚刚都看到了……那个男的肩膀都没了,吃了你的药,他肩膀上的骨头和rou又长回来了。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孩子。仙人……”她说得断断续续,“我孩子小,要不了多少rou的。求求你,给我一颗药吧。”她深深地把头埋在孩子小小的骨骼里,哀求道:“我也可以用我的骨头和rou换的……求求你……救救他……”在远处找到自家家人遗骸的村民,听到这话,他们沉默而绝望的目光亮了一瞬,纷纷乞求地盯着她。一瞬间,这个村子里涌出的巨大悲伤,几乎让巫夏窒息。第23章一直以来,因为陶子……一直以来,因为陶子赫的原因,巫夏不太喜欢这个村子,这些村民。可是此刻,当他们饱含泪水的眼睛盯着她时,她突然体会到了那种绝望中的希冀。不论之前他们如何,在亲人、爱人和孩子的尸体面前,他们都是脆弱而敏感的。迎着那些痛苦而哀求的目光,她缓缓摇头。“死人,无解。”撕心裂肺的哭声飘在整个村落上方,那女子还不肯放弃,跪行到她脚下,一个劲地摇头。两个女人赶过来拉开她,俱压抑着哭腔,“把康康葬起来吧……”尸堆旁,那些乞求的目光收回去,变得麻木而艰涩。又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地从远方镇上来了几支队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曾经问过她儿子消息的那个卖酸梅汤的老婆婆也颤颤巍巍地来了。她拄着棍子,一个个看过去,浑浊的眼里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最后,她站在一堆破破烂烂的衣服前,久久没有移开视线。大丫的爷爷也在二蛋的搀扶下赶来,这个每走一步都喘气的老人,见到自己一部分的孙女时,流下了这辈子最后的两行泪。巫夏别开目光。贺清及时将她从那种情绪里拉出来:“找到了。”他举着一根微乎其微的银线,末端还留在周明的内脏里。“育婴雌蛛会释放出一种毒液,每当产卵,它们会把这种毒液注入雄蛛体内,迷惑它们的心智,让它们心甘情愿被自己所食。这根蛛丝上就有那种毒液。”巫夏握住那根蛛丝,目光渐沉。*女人痛苦的呻.吟声时不时折磨着陶青的耳朵,在第二次被吵醒后,他烦躁地抓抓头,抓起一件衣服朝周红抽过去,“还没死,叫什么叫!”那衣服正好抽在她额角的破洞上,顿时结好的痂被“嘶喇”一下拉破,鲜血又汩汩地顺着额角流到耳廓,滴滴答答地落在枕头上。她又哭了几声,哀求道:“当家的,你可不能不管我……找个大夫来,求求你……”“真晦气!要不是你这个没用的下不出蛋,至于把那妖怪带回家吗!”陶青恨不得再给她两巴掌。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周红闻言,两行清泪自浑浊的眼中流下,她两手无力地在空中扒拉着,生怕陶青不管她,“陶子赫……他有钱……他有三两……去……去找……”陶青一愣,旋即狂喜地直奔对面的屋子。他一眼就瞄准陶子赫的床,把被子全掀起来摸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他没死心,又把下面的几根木板抬起来,一处处搜寻。没有。他埋头,挨个角落去搜。还是没有。他气得发狂,抓起一件衣服恶狠狠摔在地上。不料“锵”的一声脆响,一个红色的发饰从包好的衣服里漏了一角出来。他被那红彤彤的玩意闪了眼,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