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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半真半假地道:“这位哥哥,你好像还没有说,输了的话,怎么办呢?”听他叫谢怜“哥哥”,师青玄和郎千秋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而群鬼也都是一阵毛骨悚然,有几个更是吓得头都掉地上了。说来也是不好意思,方才情急,谢怜的确是没想过赌注这个问题,道:“这……”他原本想的,也是押上自己十年寿命,可是,神官的寿命,那可就长了,十年大概根本算不得什么。银钱宝物?不存在的。法力灵力?不存在的。一时半会儿,谢怜竟然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能押的,于是,只好问赌坊的主人了。他道:“你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拿来做赌注?”闻言,花城笑了起来。他道:“我无所谓。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谢怜想了想,轻咳一声,实话实说道:“我……这次出来,身上只带了一个没吃完的馒头。”闻言,花城扑哧笑了出来。他笑了,其他人却是想笑不敢笑。笑完了,花城一点头,道:“行。就那个馒头吧。”此言一出,不光群鬼,连那些执掌赌桌的女郎们都震惊了。这间赌坊开张以来,出现过无数种不可思议的赌注。有内脏,有寿命,有情绪,有能力。然而,什么赌注,都没有今天这个不可思议:一个没吃完的馒头。连郎千秋都忍不住了,愕然道:“这……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我只值一个没吃完的馒头吗???”群鬼嘻嘻哈哈,有人大叫道:“一个馒头怎么了?便宜你了,还不快住口!”谢怜听出来了,这崩溃的声音正是躲在群鬼中的师青玄。正啼笑皆非,花城对他道:“来。最后一把了,别紧张。”谢怜道:“我没有紧张。”两人仍是维持着手心覆手背的姿势,摇了几把。虽说谢怜的确是没怎么紧张,但他贴着赌盅的手心,以及贴着花城的手背,似乎还是沁出了一层隐隐的薄汗。终于,两人动作停下,到了揭晓胜负的时刻,他轻吸一口气,打开一看——两个骰子,两个六点!谢怜松了口气,心知是怎么回事,抬眼去看花城。花城一挑眉,道:“喔,我输了。”他这一声认输,虽然一本正经,却是毫无诚意。堂下众鬼也是鸦雀无声。方才还有人在下面嘀咕“这把不算数,那什么时候才算数”,现在,答案出来了:直到这位赢了的时候,才算数。这放水放得也太丧心病狂了!然而,没有一个人会对此说什么。那女郎托过黑木赌盅,高高举起,道:“恭喜,这位公子,这一局,是您赢了。”大家都十分给面子,纷纷嚷道:“城主输也输的完美!漂亮!”“赢的人还不是城主手把手教出来的,赢了也是城主教得好哇!”“是啊!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学习了正确的摇骰子的姿势!受益匪浅!十年都用不完!”听着四周一片群魔乱舞之声,谢怜忍俊不禁。看他笑了,花城也笑了起来,拨了一下红纱缦。这时,郎千秋在上方道:“既然你输了,该放我下来了吧!”花城还是盯着谢怜,笑意不变,眼睛也不抬一下,只是举起手,随手一挥,郎千秋立刻猛地重重砸了下来。那一声巨响,听得谢怜眼睛一抽。师青玄不能暴露,还没法冲过来,于是谢怜转身,俯身查看,道:“你还好吧。”郎千秋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道:“没事,谢谢你了。他让你上去肯定是想作弊让你输,幸好你赌赢了!”谢怜心想:“这你可是完全错了,要是他不给我放水,我就是赌到地老天荒也赢不回你……”正想着,他忽然听到几声“叮叮”清响,随即,四周传来一片低低的惊呼。谢怜回头一看,原来,竟是花城终于从红纱幕之后走了出来。之前少年形态,花城都是歪歪束着长发,此时却是红衣掩映,黑发披散,俊美之中妖气横生。只有右侧结了一缕极细的小辫,以红珊瑚珠坠角,却带了几分俏皮。护腕是银,靴链是银,腰带也是银,腰间悬着一把修长纤细的弯刀,弧度圆滑诡谲,也是银。刀身修长,人也修长。他虚倚在半开的红纱之旁,抱着手臂,一脸似笑非笑,道:“哥哥,你赢了我。”谢怜当然心知肚明方才怎么回事,无奈道:“你就别笑我了。”花城挑眉道:“没有。怎么会?”而下边群鬼则是兴奋至极,沸水一般翻滚个不停,都激动不已,窃窃私语:“城主今天怎么又换了一张皮?”“要死啦,城主这张新皮俊得我要死了,又鲜嫩又带劲儿!”“死什么死,你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死婆娘?!”看来,因为花城过往从不以真容示众,频繁地更换皮相,导致连鬼市群鬼都弄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均以为这副模样也是他披的一张假皮。然而,只有谢怜心中知道,面前的,一定就是传说中的血雨探花的真容了。第38章隔红云赏花心堪怜3谢怜凝视着那红衣少年,道:“你……”他是想说些什么的,然而,现下四周无数双眼睛都看着这边,花城这幅态度又十分暧昧,仿佛是认识他,又仿佛不认识他,谢怜不知他是不是不能在鬼市表露出来与他相识,有意而为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多谢你。”郎千秋道:“何必谢他?这地方就是他开的,从一开始便不安好心。”“……”谢怜低声道,“太子殿下,快别说了,赶紧走吧。”再呆下去,还不知道郎千秋要说出什么话来,况且还有事务在身,谢怜不便多留,他望了花城好几眼,推着郎千秋就往外走。这时,花城却在他身后道:“且慢。”闻声,谢怜又驻足,回了头。群鬼中有声音道:“城主,不能就这样放走他们呀!”“此人形迹可疑,力大无穷,来路恐怕不简单。依我看,该留下来拷问一番。”“不错,说不准,这是哪边派来的探子,故意到咱们的地界上生事的呢!”这最后一句,可是扎心了。的确就是来自天界的,不过本意不是生事,只是打算来探探情况。谢怜不确定花城有没有看到之前郎千秋情急之下泄出的那一丝灵光,也没有十足把握他看到了还会放他们走,心稍稍悬起几寸。却听花城悠悠地道:“你不把赌注留下来吗?”谢怜微微一怔,道:“赌注?”郎千秋拦在他身前,警惕地道:“你是不是又想反悔了?”谢怜却心想:“三郎答应了人的事可不会反悔,大概是有别的意思?”于是,他从郎千秋身后站出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