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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熄了灯,陷入一片漆黑。棺舟出海,浮浮沉沉地漂了一段路。棺外,暴雨狂敲棺盖,棺内,二人一语不发,挤在一处狭小的空间内,难免紧贴肢体,随波逐流,翻来覆去。谢怜一手撑着棺材边缘,想尽量多腾出一点位置,脑袋在木头上轻轻撞了几下,花城却一手伸出,放到他背上,压到自己胸口,另一手护住他的头。谢怜连喘气也不敢太急促,道:“三郎……要不然,我们换一换?”花城道:“换什么?”谢怜道:“……你在上面,我在下面。”花城道:“上面下面不都一样么。”谢怜怕压着他,道:“咱们这一路少说也得漂一天,你这身体只有十七八岁吧,我怎么说也是个武神,重得很……”话音未落,他道:“三郎,你……别突然变大啊。”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但他能感觉贴着他的花城起了变化,虽然这变化极其微妙,但他就是很敏锐地觉察到了,猜测花城大概是变回了他的本相。果然,花城开口,那笑低低的,的确是他本相的声音。谢怜趴在他胸口,无奈,不过这么一来,也冲淡了莫名的尴尬。他轻轻抬腿,想挪一下位置,改变姿势,花城却忽然不笑了,沉声道:“别动。”谢怜定住,正在此时,一声巨响,二人所乘的棺舟突然猛地一沉。谢怜愕然道:“怎么了?!”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二人陡然间在棺内翻了一圈,竟是那棺舟整个儿地翻了一轮,幸好还没漏水,但再多来几下,也保证不了了。花城按着他,道:“有东西盯上这棺舟了。”作者有话要说: 渡了五六口,就是说,最少亲了五六下!兔兔辣莫可爱,当然要用很多佐料下酒吃……花花是经常化人形的,也就是经常有两只眼的,所以大家不用老是数他有几只眼(。“黑水鬼蜮”四个字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固有称呼,此处写作“蜮”;而如果简称,就是两个字“鬼域”,此处写作“域”。不是错字哈。☆、合灵柩棺舟出鬼海2话音刚落,二人一阵脚重头轻,由躺变立,那棺舟竟是陡然竖起,又迅速倒下,生生翻了一个大跟头!花城一手紧紧搂着谢怜的腰,一手垫在他头上护住,道:“抓紧我!”要是在外面,比这会子颠来倒去再三倍,谢怜也能应付,坏就坏在眼下囿于一方狭小空间,手脚施展不开,也不知外面究竟遇上了什么东西,只能凝神戒备暗暗心焦,道:“万一棺舟裂了?!”花城道:“没事。裂了也不怕。有我,你沉不了!”他们此时紧密相贴,花城这句几乎是吻着他的头发说出来的,谢怜甚至能感觉到他喉结处传来的微震,心神略略一散,随即,又被剧烈翻腾的棺舟夺去了注意力。这舟仿佛变成孩童的玩具,被一三岁小儿拿在手里拼命摇晃、狂甩不止。万不得已,谢怜一手搂紧花城,一手扶紧棺木。混乱之中,两人上上下下、翻来覆去不知换了几轮体|位,把对方身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都撞了个狠、擦了个遍。别看花城瞧着是个少年模样,真被他撞这么久才知道,他浑身上下都是硬的。谢怜被折腾得眼冒金星,好容易感觉消停会儿了,发现他已被花城压在身下,身上沉沉的简直教他喘不过气。谢怜勉强举起一手,抓住花城撑在他身侧的坚实小臂,轻吟一声,头昏眼花地道:“够了没有啊……”不知为什么,花城没回他的话。而谢怜一句未完,呼吸便猛地一滞。因为,他忽然觉察到,自身某处,发生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变化。“…………………………”刹那间,谢怜的心情,比看到铁树开花还不可思议。至少,看到铁树开花,他不会像现在这样脑海里一片空白。十二万分的羞惭和窘迫,聚成比棺外更猛烈的风暴,将他打得落花流水。谢怜慌忙屈膝,谁知这个姿势不太巧,他一屈膝,似乎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惹得花城一声低喝:“别动!”他这一喝,语气极重,谢怜又慌忙收腿。可不屈膝的话,他又怕花城觉察到此刻他身体的反应。那就真的不如一头撞死在棺材里算了。本来是可以用“身不由己”来解释的,但尴尬的是,方才在岛上已有前事。一次两次还能说是无意,三次四次,怎么说得清?!情急之下,谢怜脱口道:“不行!三郎你……别碰我!”沉默须臾,花城沉声道:“好。我们出去。”谢怜如蒙大赦,道:“出!”突然,一阵强烈的失重感来袭,二人所处的棺舟,竟是腾空而起!与此同时,花城和谢怜各自在棺木内壁上拍了一掌,那棺舟登时四分五裂,二人从舟中脱身,双双跃出。月光之下,谢怜回头一望,只见一条巨型水龙衔着那口支离破碎的棺材,正在大雨中咆哮,仿佛一口獠牙咬碎了食物,发现是个空盒子,大为恼怒。方才,必然就是这条水龙一口咬住棺舟狂甩不止,倒腾来、倒腾去。棺舟本已出海,漂了一阵,却被水龙游过去叼回,二人落地,又回到黑水岛。海岸边上多了两道身影,正是水师无渡和裴茗将军。师无渡法印未收,迎着风雨,似乎还想召那水龙,裴茗拍他肩膀,道:“水师兄!水师兄,你悠着点!这一轮过去了,下一轮不知道又什么时候来,攒着点力气。”原来,方才那阵突如其来的大雨,是师无渡天劫的伴音。眼下渐渐小了些,师无渡甩手,转向花城和谢怜,质问道:“你们怎么回事?”“……”裴茗也道:“是啊太子殿下,你们解释下吧,怎么回事?你们在里面干什么?”那棺舟炸开的时候,他们紧紧相拥的姿势必然被看得一清二楚了。谢怜眨了眨眼,正要开口,忽然发现,他和花城,在狭窄的棺舟里颠来倒去一阵后,都是发丝凌乱,衣衫散乱,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而抹去脸上雨水,他面颊还是guntang的。花城走了一步,挡在他身前。半晌,谢怜轻咳一声,道:“……没怎么回事,就是……棺材太小了。”师无渡莫名其妙:“我又没问这个。”裴茗则指指他们之前在海滩上留下的一堆废木料,道:“那棺材是你们现做的吧。你们不会把它做大点吗?”“……”这棺舟的型是花城和谢怜一起定的,当时似乎真的谁都没想过要做大点。谢怜只好道:“说的也是,哈哈,哈哈。二位大人是刚刚才漂到这岛附近的么?”裴茗道:“不错。水师兄和那黑水鬼蜮的洋流斗了一路,刚刚才到了这岛上,居然就看到一具棺木漂浮在黑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