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2
记者是大家的。”徐靳睿懒散的笑了下,那视线里的意味不言而喻,像是在算计什么的豹子,周成武正想着,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一双手捏住了自己的后脖颈,力度大得他猛倒吸一口气,疼得呲牙咧嘴。“疼疼疼,队长队长,松手,啊——,程记者是你的,是你的,我错了。”,边说边挣扎想要推开,“求求你了,太疼了。”“德行。”徐靳睿低嗤一声,甩了甩手腕,“以后说话多过过脑子。”说完就迈步离开,但是周成武摸着自己的后颈跟上来,“话说队长,我们这回任务是不是挺危险的,虽然不是上战场。”徐靳睿拍了下周成武的肩膀,戏谑道:“怕了?”“哪能真不怕呢,”周成武望着远处的天叹气。“后悔来这里了?”“那倒不是。”他摇头,跟在徐靳睿身后,突然开口:“队长,我不怕自己死,我就怕如果我真死了,我妈她会伤心,毕竟她就我一个儿子,好不容易拉扯大的。”说完,快速走了几步跟徐靳睿并肩。“我原来特别崇拜你,就是觉得队长你咋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像天真塌下来你也会撑着一样。”“是吗?”“对啊!”周成武使劲一拍大腿,“那么危险的事情,你眼睛都不带眨的就直接进去了。”徐靳睿看了眼周成武。“倒也不是完全不怕。”“只是觉得,如果能快点完成任务,也许真正惦记自己的人就能少担心几分钟”他说,“我舍不得她担惊受怕。”“那以前呢?”周成武又问。“以前的话,是想着,如果我真死了,那可真是太便宜她了。”徐靳睿眼微微眯,“不能只叫她一辈子念着我。”这次政府军和当地的武装分子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原本只是在无人之境大动干戈,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支小队将炮火引向了城区边际,倒塌了数座水泥房子,死伤人数尚且不明,加上那一块地区比较敏感,反政府组织一直不开放道路,维和部队根本没有救援的可能,经过两天的沟通,这才算是给了他们机会。不过谁也不知道,进入那块区域后,下一秒会不会又有颗导弹凭空降落,谁也不知道,那块废墟,进去以后,还能不能出来。唯一能够开心的,大概就是日前两军又开始僵持,概率上来说,会有一段时间的安宁。程夕瑗没走多远就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把衣服收得更紧了些,回去以后,简单写了些见闻,以免之后记不起细节。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侧头看不到那块是什么模样,但是痒意更甚,随便抓了两下,不仅没有丝毫缓解反而还加重了,程夕瑗眉头微蹙,摇摇脑袋赶快往里头走去。刚好路过后勤处,陈清峰又在忙前忙后。“陈叔。”程夕瑗看着陈清峰两鬓已经泛起的白发,眨了下眼,“又在做什么好吃的呢?”听见动静,陈清峰掀开帘子出来,瞧见站在外头的程夕瑗,忙拉个凳子,让她坐下。“做包子馒头呢。”陈清峰随手抹掉白面粉,给她递了杯水,找了个地方随便坐下。炉子里柴火热腾腾的烧着,程夕瑗对厨房并不是很熟悉,拿手的大概只有下面条,在工作了以后,大多都是订外卖,看着陈清峰一系列的厨具摆得整整齐齐,莫名有种安定的烟火气在。程夕瑗抿了口温开水,听着陈清峰又聊起在非洲的点点滴滴,他原来的事业单位在沙漠里,没事的时候会抓蛇,到了夜里,抗住寒冷,牙齿都被冻得打颤,几个人裹在一起,看满天星河,苦但难忘。就这么说了快半个小时,陈清峰突然提起徐靳睿这两年的近况,。“小徐他这几年,过得并不好。”陈清峰叹了口气,望向程夕瑗,“你别看他在部队里好像是挺威风的,人家都徐队徐队的叫,但是这都只是表面。”“他这几年烟瘾重,因为思虑也重,肩上承担的责任更是关乎到了很多人,刚进队里的时候,那小伙子,意气风发的,根本跟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过也可能是最近这些年,成熟些了。”陈清峰继续说,她沉默的听着,插了个缝隙。“陈叔。”程夕瑗抬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说。”“徐靳睿他到底为什么,一直留在非洲?”程夕瑗想起来彭敏之前跟她提到过的,徐靳睿是自愿留守非洲,按道理来说,每期的士兵都会轮换,一般都是八个月到一年左右,就会回国交换,她之前觉得是徐靳睿不想见她,但是这个理由似乎不太成立,现在想想,呆了这么多年,肯定是有别的原因的。“这个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陈清峰看着她,“你真的要听吗?”她点头:“真的,我很想知道。”陈清峰沉默了会儿,望向窗外那片土地,红色拼接着蓝色,肆意交融,田边杂草丛生,却尽显生滋。许久,缓缓才开口。“大概这里,有他的一份责任在吧。”与此同时,维和部队刚好抵达远在十几公里外的反政府组织的地盘下的城镇,在这里,天色都已经灰蒙,空气里弥漫着沙尘的味道,还没有靠近,周遭的人都感受到了生命正在消逝的紧促感,走着走着,脚底不知道何时已经沾上了血丝。“徐队。”猴子叫他,“我们什么时候进去?”“立刻。”前两天刚下过雨,但是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时不时能看到火焰在燃烧,所有人心情都有些复杂,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才能够完全符合自己此时此刻的真真实想法,有的士兵早在车上就已经跟家人发好消息,万一真回不去了,至少还有个念想。看着围在周围的大铁门缓缓开启,这番景象才算是彻底显露,徐靳睿穿戴好装备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周围的人还需要段时间,他突然想起原来一三年四川发生地震的时候,他在几块墙砖之间探索到了生命信号,当时没任何犹豫,直接下去,他前脚刚把人救出来,下一秒就发生了余震,整个废墟又发生了二次坍塌,而那个口子,已经完全没有可容身之地。后来想想,确实有些后怕。而在这个时候,眼前火冒硝烟,鼻间已经有了腐烂的恶臭,甚至还有饥饿的秃鹫,已经在啄食露在表面的尸.体,这样不合时宜的时候,他脑海里却蓦然出现了程夕瑗的身影。胸口处的香囊,仿若隐隐发热。“出发。”他一声令下,一群群身着蓝白色防护服的救援队人员立马组织有序开展行动。飞鸟吱呀叫着,盘旋,下一秒,谁也不知道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