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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欠她的。陈丽霞心安理得的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徐国庆也收养了吴得斌做养子,原本乡野间的小混混一夜之间成为徐家人,身价直直得往上跳。他一个初中都没读完,辍学的混子,如果没有徐国庆,或许应该在某个工厂里做满身油渍的修车工,转眼就披上精英人士标配的西装,出国镀金去了。说来也是可笑。也就是在留学的过程中,吴得斌认识了程夕瑗的小姨黎馥郁。黎馥郁当时是学校里有名的才女,尽管年纪不算大,但是读过的书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沉淀过后的美,连对中国留学生极度挑剔的外国教授也对她赞不绝口,说她是再世林徽因,以后定会有所成就。或许黎馥郁原本的道路坦荡光明,可谁知会遇到吴得斌。对于这样个会发光的人,吴得斌自然是一眼沦陷。有句话说,一个人越是缺什么,对什么的渴望便愈多。吴得斌没有文化,所谓身份也是沾光,而黎馥郁恰好全部与他相反,虽然说不上很好的条件,但也足够体面。他对黎馥郁死缠烂打,原本讲道理的人总是比不过耍无赖的,尤其是当时社会风气如此,她没有颜面带着已经不干净的身体嫁给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所以选择退一步,嫁给了吴得斌。他对自己好,就算说不上心悦,却也是有想要跟他过好一辈子的想法。黎馥郁斩断了所有和过去真正喜欢的人的联系。她为他,变成了一只圈养在笼子金丝雀。在国外念书时,所有人都觉得是吴得斌配不上黎馥郁,而回国后,所有人却觉得,黎馥郁能嫁到京市徐家是她上辈子行善积德才换来的善缘。突然就反转了。吴得斌原本在黎馥郁面前抬不起头,凡事对黎馥郁百依百顺,疼爱有加,可在这种言语下,虚荣心逐渐也开始膨胀,开始所谓要大展男性雄风。而陈丽霞和黎馥郁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说不上好,她惯是看不上黎馥郁那副文绉绉的模样的。自己儿子那才是顶好的。她只想要赶快抱上大胖孙子。在她眼里,女人读那么多书都是无用功,为家里男人传宗接代才是正事。可无奈,黎馥郁极讨徐国庆的喜欢,所以陈丽霞开始只敢在家里说两句,盼黎馥郁多在徐国庆那里讨点好处。当明里暗里表示过后,黎馥郁义正言辞拒绝了她,陈丽霞只觉得面子受挫,除了风凉话戳脊梁骨,家务活全部丢给黎馥郁以外,便在外面用些不堪入耳的话诋毁黎馥郁,说她不检.点,狐狸.精,自己儿子就是被她勾.引的才结了婚。黎馥郁纵然生气,可是受过的良好教育叫她说不出相同粗鄙的话,只能咬碎牙吞进肚子里。程夕瑗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会时不时在小姨身上发现青紫色的伤口。刚开始黎馥郁总是用“昨天拿什么东西不小心被砸”的借口敷衍过去,可是次数太多,程夕瑗就是想得再简单,也能发现里面有不对劲。程夕瑗得知吴得斌喝醉后会对黎馥郁动手的时候,也问过黎馥郁,为什么不反抗。但黎馥郁只是摇了摇头,抱住她,说,你一定要好好长大,只要你好好长大,我什么苦也能忍受。其实黎馥郁最开始也是反抗过的。可是吴得斌和陈丽霞是怎么说的呢。她始终忘记不了那个可怖的面孔,就是掐着她的脖子,满眼血丝,将她打入地狱,“你以为你离婚后,一个女人带着程夕瑗这么大个拖油瓶能过的这么好吗?还有,只要你敢跟我离婚,我,一定搞死你。”黎馥郁相信吴得斌能做出这样下流的事情。她是没关系,她这一生遇上吴得斌便已经毁了,但是她不能这么自私,让程夕瑗跟着她一起下地狱。第一次见到吴得斌动手的时候,巴掌重重扇下来,程夕瑗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下去。她拼了命冲到黎馥郁身边,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小姨,边哭着冲吴得斌大吼,“别打了,求你别打了,你这样会坐牢的!”当时她年纪不大,还天真的以为整个世界不会那么黑暗,胜利永远会站在正义和公道这边。但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弱者如果学不会发声,那伤害打在身上,也就只有被轻描淡写掩盖的份。吴得斌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把程夕瑗甩到另一头,扼住黎馥郁的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带着酒气的男人,已经对浑身凌乱,哭红的眼的女人没有了任何怜惜心。他好像忘记了。这是他以前当作明珠一样奢望的女人。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以前就连碰她一下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女人。现在则变成了草芥般,可以随意糟蹋。听着黎馥郁的哭声,吴得斌显得很不耐,又是一巴掌上去,黎馥郁整个人倒在地板上已经动弹不得。他拎着止不住抽噎的人的头发,朝她脸上吐了口口水,然后指着程夕瑗说,“今天你外甥女在这,就让她看看自己小姨是个什么样的荡.妇。”说完又继续扯黎馥郁身上半褪不褪的衣服。边扯着,吴得斌边冲她笑,用长辈教训小辈的语气说:“夕瑗,别跟你小姨学,知道吗?”那时,她倒在桌子附近,已经感觉自己眼冒金星,疼得失去知觉,却狠狠的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流下。你问她恨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的人总是心安理得。她当然恨,不过她不恨这个世界,她只痛恨自己不够强大。“你不怕我告诉徐爷爷吗?”吴得斌仿佛在听笑话,“那你倒是去告啊,告啊,最好把我告死。”程夕瑗浑身发凉,整个人都喘不过来气,歇斯底里从地上爬起来,“我会告诉所有人的,你的真面目。”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杀.戮、血.腥,一切暴力的东西开始感兴趣的,但说实话,她无数次想把吴得斌杀.了以后再自.杀。可她不能。那时候的感觉是脑子里绷着的线,突然一瞬间就断了开来,七零八碎散了一地,整个人跟入了魔一般,她已经无法思考。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面对吴得斌,永远冷静不了。程夕瑗只觉得现在脑子的血流又全部涌了上来,夜晚的街道没有风光,只有红,满眼都是红色。她转身离开,满脸麻木。吴得斌以为她怕了,笑着踏进房间,“这才对吧,夕瑗还是长大了,懂事了。”黎馥郁已经认命的闭上眼。她自认这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上天却对她不佳,可下一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