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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一点渺茫的希望,“你的箭术怎么样?”要是他箭术好一点,像她三师兄的箭术就特别好,说射哪里就射哪里,说不会伤人就绝对不会伤人。那她硬着头皮做个靶子求一求他射果子别射人也就是了。她看了看宋越北没什么肌rou的手臂,有些苦涩的想着,他看起来可不像是箭术好的人。但万一呢?毕竟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游泳的人,没准他能又给她一个惊喜?宋越北唇边勾出一缕浅笑,“百里之外……”玉鸦眼睛一亮,“百步穿杨?这么厉害!”宋越北无情浇灭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是肯定看不清靶子的。”玉鸦面色一点点颓败下去,“那间隔大概多远,你能射得准?”实在不行还是拼死一搏好了。宋越北故作漫不经心,“没算过,应当一两米吧?反正我射箭从没有射准过。”玉鸦愈发用力的揉搓着桌角,像是要把那个尖尖的桌角磨平,“最后我有个事情想求你。”宋越北,“说。”玉鸦狠下心,“等我喝完黑虎鱼,最后尝了那汤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你再拿我做靶子射箭好不好?”就算是要拼死一搏也要临死之前最后吃饱再说。宋越北被她这一句话破功了,他绷不住露出笑容,绕过桌子将她一把抱住,揉着她的长发,“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后就想喝一碗汤?怎么这么没出息!”玉鸦缩在他的怀里,浑身僵硬,像是只被吓傻了的兔子。她想不通这个男人的情绪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快,明明上一刻还心情不好到想要拿人做靶子。下一刻却会冲过来抱着她大笑。他生气与不生气都很突然,让人搞不懂。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生气了吗?”宋越北抱着她的腰,将她抱着转了一圈,“当然。”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防止被甩出去,“那你不杀我了?不会拿我做靶子了?”“你怎么什么话都信,我才舍不得拿你做靶子。”玉鸦心说那可未必。宋越北见她不语,以为她真被吓到了。他抬起她的脸,“你放心。我并非滥杀之人,也从无杀人取乐的癖好。我不会杀你的,我会好好保护你。你会长命百岁,与我共白首。”她听到此话,身体颤了一下,那双妩媚的眼仍是风情万种,只是掩不住局促。“你,你怎么能断定以后。万一我以后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呢?”他的藤蔓乖顺的依靠在他怀中,叶片瑟瑟发抖。宋越北怜惜的摩挲着她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我的玉娘是一株美丽脆弱的藤蔓,只能依靠着我生长。没我的保护,你如何能活下去?你既然知道我能决定你的生死,便不该做让我生气的事情。”玉鸦心说我可不是你的,更非藤蔓。“若是做了呢?你会,会杀了我吗?”宋越北略加思索,她这样说总让他疑心她是不是背着他又闯了什么祸。“我怎么舍得杀你,”他掐着她面颊上的软rou,声音低了下去,“顶多惩戒一二。多罚你抄几遍书罢了。”他漫不经心的想着,她又能惹出多大的祸事,无非是得罪些女眷,不服管教,压坏几株花,毁点物件,偷吃几口饭菜,爬个树上个房顶……罢了。总归都是小事,全因她出身乡野缺乏正确的教导。他有的是时间好好教导她,日久天长总能将她变成个懂规矩的淑女。她原本梁语都说不太利索,如今已经能正常与人交谈,算是大有长进。假以时日,她未必会比丹阳的贵女们差到哪里去。帘子外有人咳嗽了一声,“玉小姐,你的鱼汤煮好了。快出来尝尝吧。”玉鸦听着是屈理的声音,抽了抽鼻子果真闻到了一股河鲜的香味。她挣脱了宋越北,兴冲冲的掀了帘子钻了出去。屈理不知从哪里又找了一身衣冠,白衣翩翩的俨然又是初见时那位屈公子了。玉鸦从他手中接过汤碗,迫不及待地低下头就要喝一口。屈理赶忙说道:“烫烫烫,这汤刚出锅,烫得很。玉小姐小心些别烫着了。慢点喝。”奶白色的鱼汤盛在褐色的碗里显得尤为浓稠鲜美,还冒着一股股雪白的热气。她小小的喝了一口,汤入口便在唇齿间都化开一股难以言喻的鲜美味道。她忍不住再喝了一口。屈理惊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汤真的烫。玉小姐你快吐出来。”他这话一点都不做假,玉鸦刚把汤含进嘴里,便被烫得紧紧抿住嘴唇,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可是仍屈理怎么说都只摇头,就是却舍不得将汤吐出来。宋越北跟着从船舱中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将碗从玉鸦手里端走,“瞧你这出息的。”屈理见宋越北走出了船舱,似乎情绪恢复如常,面上藏不住惊色,没忍住多看了宋越北好几眼。“宋兄,这点东西算不了什么,但胜在一个新鲜,要不您也尝尝这鱼汤?”玉鸦终于将汤咽了下去,她烫得面上都泛红,额上沁着一层薄汗。她急切道:“不行不行。”屈理失笑道:“玉小姐,您放心。我方才去找人买了一桶。您今天想喝多少都管够,喝不完您还能带回去。绝对缺不了您的。”玉鸦得了他的保证,这才放下心。她眼巴巴的看着宋越北手里的汤碗。宋越北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想喝?”玉鸦点了点头。宋越北自小在丹阳城长大,这鱼汤的滋味再鲜美,从小喝到大自然也就算不上稀奇了。更何况他一向并不重口舌之欲。“等一等,凉一点再喝。别又给烫着了。”玉鸦只好转过头看向别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是船上的那股鲜香之味越来越浓,让人闻着都觉得饥肠辘辘。这好似将一块香喷喷的rou吊在快要饿死的狼面前,只需这狼闻一闻,偏不让它吃。实在是太难挨了。她咽着口水迎着江风走到船头,想找个味道不那么重的地方。江风一吹,果真将味道吹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