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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师父带他去深山老林里算命,那个寺庙,难道就是长空寺吗?可是又不像,他记忆里那寺庙是矮小且无人问津的,整个寺庙只有一个僧人,这么多年,那僧人或许已经作古了。又如何是这般宏伟壮阔,令人肃然起敬呢。而无双雪也记不起那僧人的面容,唯一记得的,是庭院内的一缸枯荷,与上面覆盖的白霜。“在想什么?”桓信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来,无双雪下意识的嗯了一声,而后缓过神,才发现自己走神,侧过脸看到桓信带笑的容颜,一派雄姿英发,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满怀豪情壮志的人物。无双雪便低下头笑了一下,随口回答“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他说出这句话,便觉得手腕处一紧,是桓信握着他的手掌使劲,无双雪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桓信便笑道虽然笑着,无双雪却总觉得对方是带着一点的紧张。“想起,多久以前的事情,是什么事?”“很久以前。”无双雪抬起头,看着一山怪石嶙峋,各有姿态,树木茂盛,花草缠绕。放眼望去,整座山除了脚下这石阶,再没有其他人工活动的痕迹。而就算是这石阶,也因为没有人打扫,而长了青苔。那个隐居在深山里的小庙,好像也是这样的。于是无双雪不怎么确定的回答桓信的问题“我好像来过这里。”其实应该不是,他不记得有这么多的石阶。然而无双雪说完这句话,桓信却心情明显愉悦了,但是又不说话,无双雪回忆了一下自己说的几句话,也没有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讨好他的话。于是只当桓信是抽风。只是山路漫长,走台阶本是一项及其辛苦又耗费体力的事情。桓信一路走的轻快,无双雪险些跟不上脚步,到了中途,便全然靠着桓信拉着,心中一边后悔为什么答应和桓信来这里爬山,一边又很羡慕嫉妒桓信的体力,这么长的山路走下来,竟然不见他气息有什么紊乱。到了后面百多步,无双雪已经觉得双腿不是自己的,桓信便要背着她,无双雪略一迟疑,而后深深觉得不能再折磨自己的双腿,于是上了桓信的背,双手绕着他的脖颈,无双雪把头颅搁在桓信的肩膀上,往他耳朵里吹气“你不累吗?你如果累了,可不要把我扔下来啊。”便听见桓信笑了一声“怎么会累,不过几节台阶。”无双雪差点尖叫,忍不住惊异“这叫几节?”他深深怀疑桓信脑子大概有问题。桓信便被他这样大惊小怪的声音逗笑,略想了想,才接着说道“与你一起,永远也不会累。”无双雪便不说话,这样的话他也没有办法接下去,只是觉得耳朵脸颊很热,一边又在心里默默想着侯爷不会是侯爷,哄人高兴的话真是信手拈来。偏偏自己很是吃他这样款款深情的言语,尽管知道桓信不过是随口一说,哪有什么永远的事情可以存在呢。但是这一刻,总是可以享受。无双雪趴在他的背上,有些无聊,看着那些山路旁生长的藤蔓,随着他们往上走,这些植物便像是一寸寸的往后退着一样。无双雪看着这些,他感受到桓信身体的温热,感受到这脊背的力量,叫他可以完全依靠。他胡乱的想着,便没意识的哼唱一首歌,那是王都传唱很久的花朝歌,几乎每个人都会哼唱几句,说是启蒙之歌,也不为过。无双雪哼唱着,又眨了眨眼睛,眼皮越来越重,竟然就这样睡去了。等他再次醒过来,却看到红霞红霞几乎照耀整个山峰,像是一场大火要将这山燃烧殆尽,他看的惊讶,只觉得叹为观止。而桓信也察觉背上之人的动作,因此说道“醒了?快到了。”竟然还是气息平稳的模样,无双雪这下是真的敬佩了,不过也不好意思再让他背着,于是便下了,脚下一软,却是因为长时间固定姿态,而发麻了。桓信扶着他走了几步,才好多了,又折了树枝,才慢慢的往前走去。无双雪这时也远远的看到了寺庙的轮廓,脚下的山路也变得宽阔平整,光滑整洁。山路到寺庙中间有一段平整的平地,远远的看见书写“长空寺”的牌匾,那字迹看着浑厚有力,又让人觉得心情缓和舒畅,让无双雪无端的觉得亲切,却与想象中的不惹世俗不同,写字的人,大概是一个心怀慈爱的人吧。无双雪心中默默的猜想着,一边跟着桓信往前走过去,才走到到山门前,那寺庙的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两个小和尚,双手合十分列在山门两侧。无双雪不明所以,和桓信对视一眼,桓信便在听他的耳边轻声安抚了他一句“莫怕,我早与主持传信,今日会前来拜访。”这也行?难道是算到他们是什么时候到来,所以掐着时间开门?无双雪心中存着疑惑,便往寺庙内走去。而刚一踏进山门,便觉得心中忽然变得平静,又不自主的放缓了脚步,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这里实在巍峨壮观,庄严肃穆。无双雪跟着桓信走进去,脚下是整块的山石,而墙壁规整平滑,寺庙殿堂修建的宏大广阔,拜访在庭院内的雕像也栩栩如生,就连这里种的树木,也无端的多了一层庄严的氛围。沿路遇上穿着僧衣的师傅,无论年纪大小,均是双手合十,朝他们弯腰点头,行了礼,甚至多余的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一个。无双雪若说不紧张,那是绝不可能的,而又想起来刚上山的话,便很是相信没人敢在这里放肆了。只是又想,这么一座寺庙建在这样的山上实在是有点浪费了,他在王都见过香火最旺盛的寺庙,也没有这里带给他的震撼大,又或者正是因为远离了人烟,因此这寺庙才会有这样让人不由自主肃穆的感觉。桓信领着无双雪径直去了正殿,那佛祖雕像法相庄严,无双雪看着,竟然一点杂念也无法想象,而早有一名看起来年过半百穿着金线□□的大师跪在前面念经,敲打木鱼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像是在击打人的内心。无双雪与桓信两个人站在门外,直到听不到内里的声音,才要准备往内走去,而迎面对上了那名大师,这一刻那大师朝桓信他们点了点头,才开口说道“桓施主。”看起来应该是认识的,且关系应该还不错。桓信与他行礼,丝毫不敢怠慢“大师,我带阿雪前来求签。”“签已经为施主祈好,请随老衲进来。”说完,他便已经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