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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哥,你不会怪我吧?!”风筵赶紧地摇头,又想去找纸笔来,就听苏冷清开口道:“阿辰,你身边有了人,那酒悠着点喝,别不要命的灌!”苏冷清说出了风筵的意思,风筵便冲他们憨厚笑着。温玉怀瞅着阿辰,那眼神泛出水,一脸地柔情蜜意。阿辰也在瞅着他,郑重其事道:“以后,咱俩就连一起,扯不掉、分不开!”温玉怀喜极而泣,拿袖子抹着泪道,可是你说的,我就信了你,你要是反悔,我就杀了你!阿辰斩钉截铁说,你不嫌、我不弃!温玉怀刚抹净的眼睛,望着阿辰又泛泪光,看得苏冷清一旁冷笑,心想好你个温玉怀,叫你做事整天蔫着,结对子倒是神得很,那双眼睛都透光了。苏冷清正在腹谤,就见他们都望来,轮到他来祝酒了。苏冷清满脸不高兴地起身,举着那酒杯蔑着温玉怀,冷汀汀道:“你当我那大牢形同摆设呀?你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呀?!”温玉怀气结,骂道:“你就不会说点好话?!”苏冷清冷笑道:“等会就让狱卒替你贴个喜字,今晚你就在牢房洞房吧!”温玉怀咬牙切齿道:“你敢!”苏冷清诘问道:“我怎么不敢?你仗着有阿辰,就无法无天了?!”温玉怀气咻咻瞪着他,苏冷清也瞪了回去。风筵伸手去摇温玉怀,又冲着苏冷清摇头,示意他们别怄气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嘛!“算了,看在他们的面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温玉怀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下来道:“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把我关进去是想让我撇开关系,圣上怪罪下来由你一个人顶着。我最厌烦的便是你这一套,把别人都看得扁扁得,好似我温玉怀是贪生怕死之辈……”苏冷清冷冷扫他一眼,语气讥诮道:“怎么,这会子有骨气了,又不怕被人分食?!”温玉怀哑然道:“你非要跟我置气?”苏冷清举着那杯酒,晃晃悠悠地道:“听说为了rou味新鲜,都是从活人身上取,要腿子砍腿子,要眼睛挖眼睛,甚至连内脏都成,人落其手牲畜不如,求生求死惨不忍睹!”温玉怀喉结滚动,脸色又变白了,缩在阿辰怀里,瞪着苏冷清道:“唬谁呢?!你当我不知道那些是假的?!”“害怕就别逞英雄,乖乖回到牢里头去,等上面的圣旨下来,你再看我是挖眼还是砍腿!”苏冷清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冷汀汀道:“你的运气再好点,就坐上我的位置,喜庆楼摆上一桌,请盐司之人聚聚,这事就算过去了!”温玉怀已经听呆了,冲着另外俩人道:“他说的是人话?”苏冷清冷笑道:“有我这样的前任,你运气倒也不坏,只要是无所建树,便合了他们的心意。”温玉怀气结道:“你损够了没?”苏冷清勾唇冷笑道:“我哪里敢损你呢?今个是你的好日子,我怎么也该说几句好话!你只管安心做你的知府,那齐景礼虽不待见你,但也不会将你踩下去。我给他惹的麻烦太多,如今来个懂事乖巧,就算软脚虾也是好的!”温玉怀气得直哆嗦,自己是拿他当朋友,才会拦下那本奏折,怕他被贬官掉脑袋,哪想遭他这番奚落。“你看看,我说了好话,你又不爱听!”苏冷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扫他一眼语气戏谑道:“其实这种结对子的玩意,你们也不用太当真,本就是太监、宫女们闲来无事耍耍乐子罢了!”说罢,丢了酒杯,拂袖离去。☆、第五十章苏冷清前脚跨出门,就听温玉怀气得发颤声音,几乎带着哭腔骂道:“这人是疯了吧?!不识好歹,狗咬吕洞宾!”阿辰瞟了风筵一眼,语气平静如常道:“他心里不痛快便这样,我们早就习以为常,不知道谁又惹了他!”风筵假装没看见阿辰的眼神,只是拉着温玉怀啊啊几声,劝慰温玉怀别跟喜怒无常的苏知府一般见识。苏冷清只觉身子发冷,就似那日切了脖子,失血过多一般虚冷。以前风筵定会追出来,陪着小心哄着问着,如今只是不与他计较,跟那温玉怀站在一道。苏冷清看着纱窗上的人影,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如此一想气血翻腾热冷交攻,头晕目眩脚步虚浮,当下扶着廊柱蹲了下来,咬牙想把病恹之感强压下去。就在这个档口,阿辰提着食盒出来,今天菜肴本来就多,苏冷清又无故离席,搅得大家食不下咽。温玉怀看着一桌子菜,便说要拿些菜肴和酒,给那放他出来的狱卒压惊,狱卒知道苏大人的脾气,怕还在惴惴不安呢!走廊上没挂灯笼,苏冷清蹲在黑暗之中,阿辰走到近处才看见。换旁人怕要失声惊呼,但阿辰只是默默一眼,便将苏冷清扶了起来,送他回自己的房中。阿辰扶他靠在床头,皱眉道:“我去找大夫?”苏冷清垂了眼帘,半晌才道:“治了有什么用,送去给人宰割?”阿辰皱眉道:“那你还递奏折?”苏冷清苦笑道:“那我该如何,装作不知道?宁老爷若在世,他又当如何?”只要宁知远不是这样的人,苏冷清就不能做这样的人,虽然一个武将一个文官,但他气节绝不会逊于宁知远。这份较量之心风筵永远都不会懂,他也是为官之后才渐渐明白,自己把那份较量看得比性命还重!但这,又是为了谁?!阿辰道:“你折腾来折腾去,不就是为了风筵?!”苏冷清楞了一下,欲盖弥彰道:“盐司乃是国之生计,跟他扯哪门子关系?!”阿辰皱眉道:“我是说你有病不找大夫,拿自己的命跟他赌气!”苏冷清低头,沉默不语。阿辰道:“我已经问过他,他说对你死了心,昨天就想走了!”苏冷清脸色刷地惨白,身子忍不住哆嗦,病恹感觉再次袭来,但又要在阿辰面前强做镇定,所以就忍得分外辛苦。阿辰道:“你的心思他看出来了,但又怕拂了你的面子,也只能装着不知道。你也别逼他了,他这人你知道的,一旦下定决心,九头牛拉不回来!”阿辰说完话便走了,苏冷清等到后半夜,也不见风筵自己回来,便又咬牙撑着起身,披着衣服去马厩找人。这回风筵没睡在马厩,也不知道躲去哪里,苏冷清虽是强撑病躯,但凭那倔强的性子,把那衙门的边边角角,能睡人的地方挨个找去,最终在柴房看到熟睡的风筵。风筵就睡在柴堆上,身上还带着酒气,不远处一把斧头,苏冷清波澜汹涌目光,逡巡在斧头上良久,又硬生生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