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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杜言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苏素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弱,视线落在苏素身上,那只即将魂飞魄散的厉鬼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怨恨与埋怨,青黑色的嘴唇张开,除了惨叫之外,只不断的无声向杜言说道,“跑,快跑!”苏素不知道抓着自己的这个人会不会伤害杜言,但是,她清楚,如果杜言还不跑,甚至是打算出手帮她,那这个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是因为怨恨而生成的厉鬼,对怨气和仇恨异常的敏感,身后的这个男人,身上聚集了太多这种戾气,他不是和她一样的鬼,却比她这种东西还要可怕!她不希望杜言出事情,绝对不行!杜言咬着嘴唇,看着男人肆意的撕扯着苏素的魂魄,看着苏素痛苦得扭曲却仍旧要让自己逃跑,终于,雪白的牙齿咬紧唇瓣,一丝鲜红顺着杜言的唇角滑落,血气浓郁,散发在拂过的风中,带进了掠食者的鼻端,诱人的香气弥漫。白晖从没闻到过这种味道,诱人,甜腻,喉咙一阵干咳,这种饥饿的感觉,已经几十年没有尝到过了。他自食鬼开始,便再未害过人命,而这股甜腻的味道,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初被红色浸满的感觉。终于,獠牙刺破了牙床,随手将苏素丢到一边,白晖一瞬不瞬的盯着杜言沾染上鲜红的唇……杜言看到白晖放开苏素,猛的一凛,马上从背包里掏出一张黄纸,咬破手指,在纸上画出一枚有些奇怪的六角图案,极快的拍向身边的那棵老树,轻微的一声爆响,瘫软成一团的苏素迅速的失去了踪影,杜言的手,也被白晖紧紧的捉住。感受到手腕上的冰冷,杜言隐隐的发抖,他不是不害怕,可他就是鬼迷了心窍,错过了逃跑的机会。未被抓住的一只手探进包里,他记得,口袋里还有一把折叠刀……白晖近乎痴迷的看着杜言指尖上的那一抹红,在杜言几乎以为他要宰了自己的时候,竟然将杜言的那只手指放进了嘴里,冰冷粘腻的舌尖卷动着,将那股香甜的味道全部包进了艳红的双唇之中……作者有话要说:白晖是东方品种,这点是肯定的第十四章呼……呼……杜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嗓子热辣辣的干疼着,耳鼓隆隆作响,胸腔因为缺少氧气几乎要炸裂一般的疼痛着。眼前隐隐的发暗,腿也越来越沉,可他却不能停下,一定要跑,快跑!跑到那个人追不上为止……眼前的路似乎没有尽头,被那人舔过的手指也隐隐发疼,杜言的步子越来越沉,终于,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尖锐的沙石磨破了牛仔裤,在他的膝盖和手掌留下了一道道鲜红色的划痕,殷红的血顺着伤口渗出、滴落在地上,无声的溅起rou眼不可见的灰尘,这一切都像慢动作一样在杜言的眼前回放,直到一片阴影笼罩在他的上方,遮住了阳光,洒下了一片阴冷的暗影。杜言没来得及抬起头,一只冰冷的大手已经扼住了他的脖子,可怕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耳际,尖锐的疼痛撕破了他的血管,绝望开始蔓延……啊!杜言大叫一声,猛的从床上坐起,睡衣已经完全被冷汗溻透,乌黑的发也湿粘在他的额头脸侧,黑色的双眼带着恐惧,因做了噩梦而变得苍白的唇干涩的张开,不断的喘着粗气。闭上双眼,狠狠的耙梳了两下头发。已经一个星期了……已经一个星期连续做这个噩梦了……杜言掀开被子,站起身,随手关掉了空调,走进了浴室。穿着睡衣站在花洒下边,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的发缓缓流过,滑过苍白的面孔,隐入服帖在身上的睡衣领口,在年轻的身躯上留下湿润的痕迹。仰起头,杜言紧闭着双眼,任由水流不断的冲刷着他的面孔,只有在这一刻,他才能从那个噩梦中逃脱出来……那一天,那个可怕的男人,就那样的抓着他的手腕,从他的指尖,吮去了他的血……杜言在最初的愕然之后,开始隐隐的害怕,这个男人,似乎正从他的指尖吸取他的生命,贪婪的,不知满足的,想要夺走他的一切……而那张美丽的面孔愈发的妖异,沾染上鲜红的唇瓣似乎也因为餍足而勾起了一抹弧度。这个可怕的男人就像聊斋里艳鬼,不经意间,就能迷惑人的神智,夺取人的性命。有那么一刻,杜言的神智已经渐渐远去,他甚至觉得,被这个男人夺走所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直到那个男人放开他的手指,冰冷的指尖探到他的唇角,抹去了他唇上的一抹鲜红,杜言才清醒过来,在男人俯身之际,一把从背包里掏出折叠刀,狠狠的划在了男人的脸上。没有流血!杜言瞪大了双眼,看着男人脸上并不算浅的划痕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只是一瞬的时间,竟然消失无踪。那张妖艳的面孔又恢复了光滑。“有意思……”男人指尖轻触着刚刚被杜言划伤的脸颊,微微眯起了双眼,暗黑色的瞳孔清楚的攫住了杜言带着惊愕与恐慌的面孔,“已经很久没人能伤到我了呢,真有意思……”杜言狠狠捏住了手中的折叠刀,这一次,刀锋划过了他自己的掌心,从口袋里拿出剩下的黄纸,穿过刀尖,在男人的手再度伸向他的时候,狠狠的一刀划去,这一次,男人身上的伤口再没有愈合。男人有些奇异的看着似婴儿嘴唇一样裂开的手掌,划开的表皮下,是白色的肌理,纵横交错的血管,就像是被截断的水流,整齐的切口,干涸的,没有一丝液体流出。趁着男人闪神的当,杜言转过身飞快的向外跑去。他不知道自己将背部留给这个男人是不是找死,可他必须跑,如果不跑,他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被这个男人剖开肚子,吸成一具干尸。他现在完全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不是人!绝对不是!幸运的,男人似乎并没有追过来,杜言自大学毕业就没有这么拼命的跑过了,等到他拦住一辆巴士,他几乎喘得说不出话来。车上售票的小姑娘见杜言这幅样子,面色如常的收了他二十五块车票钱,然后好心的递给杜言一个塑料袋子。“要是想吐就吐到袋子里,吐到车里可不行。”巴士上并没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