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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卿彻底懒得理他了,闷头喝酒。是夜,傅南生洗漱完,去院子里倒水浇花,一抬眼就见陈飞卿站在身前。他很客气地道:“喝酒了?还要吃点东西吗?树哥怎么没一起回来?总之你先进屋休息,我去沏茶,不然明天醒了难——”陈飞卿一言不发,把他打横抱起来往屋里走。傅南生也不慌,只是平静地道:“我知道你没醉,别来这一套。”借酒行凶嘛,老掉牙的招。傅南生也说不上不高兴,更说不上高兴,只是觉得有点烦。那道声音又开始叫魂似的:他和其他的人一样。傅南生把心一横,在心里回道:一样就一样,我甘愿,我乐意!那声音道:你不甘愿,你不乐意。傅南生道:我不乐意我也愿意!闭嘴!陈飞卿把他抱进房里,搁在床边站好,沉默地看着他。傅南生犹豫一下,抬起手解自己的衣裳。陈飞卿却按住了他的手,轻轻地吻他。傅南生都配合。无外乎都是这样,反正是这样的命数,早晚都是这样,所有的人都这样,陈飞卿至少比其他人好那么一点,也就一点。只是仍然很难过,非常的难过。傅南生都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渴望陈飞卿,渴望了这么久,可是当真可以得到了,却又莫名的厌恶起来。他从小就厌恶那种事。嫖客和娼妓才会做的事。他不想做一个娼。第86章陈飞卿松开他,有点口干舌燥的紧张,咽了口唾沫,往床上一躺,僵硬得跟条死鱼一样。傅南生疑惑地看着他。陈飞卿抬起手覆盖在自己的脸上,道:“我不是不愿意,但我确实有点紧张,你看着办吧。”傅南生:“……”这回轮到傅南生懵了。他懵了好一会儿,道:“什么?”陈飞卿仍然盖着脸,低声道:“我那天也不是不愿意,只是确实没想过这事。这我要向你道歉。也不是我把你当做女人,我绝无这样的念头,就是……就是没考虑过这事,抱歉。这些日子我认真地想了想,你生气也很自然,我那样也没什么道理,或者该说很无礼,我诚心地向你道歉。”傅南生:“……”陈飞卿听他不说话,接着道:“但是我确实也有点紧张,所以喝了点酒,希望你别介意。”傅南生:“……”陈飞卿许久还没听到他说话,便偷偷地从指缝间睁开一只眼睛去看,见傅南生的神色十分复杂。陈飞卿挠了挠额头,坐起来,道:“我这样好像也不好,你要实在介意,我先去——”傅南生突然的扑在他身上,死死地抱着他,两条胳膊非常的用力,甚至勒得陈飞卿有点疼。陈飞卿不说话了,耐心地等着他说话。屋里很安静,陈飞卿甚至疑心自己听到了傅南生的心跳声,砰砰的,十分用力。过了很久,傅南生求他似的:“你杀了我吧。”陈飞卿一怔:“怎么又说这种话?”傅南生像做梦似的说:“我爱你。”陈飞卿笑了笑:“我知道。”傅南生又做梦似的摇了摇头:“你不知道。”陈飞卿疑惑地看着他,又道:“我真的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傅南生很认真很认真地道,“因为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陈飞卿:“哎?但是你以前就说过——”傅南生用力地吻着他,十分没有章法的吻着,半晌,抵着陈飞卿的额头道:“你不要管以前的我,只要喜欢以后的我就好。我再也不干坏事了,也不说别人的坏话了。”陈飞卿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说过别人的坏话?”傅南生道:“心里也不说了。”陈飞卿好奇地问:“你心里说过谁的坏话——疼!”傅南生用力地拧了他一把,面不改色地继续深情款款的语气:“这种时候你不准问东问西,别这么煞风景。”陈飞卿又笑起来,摸了摸他的头,道:“好,你继续说。”傅南生道:“我也不撒谎了,再也不对你撒谎了。”陈飞卿道:“嗯。”傅南生还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来。只是忍不住惶恐起来。他活了二十来年,从来没遇到过好事,却突然,遇到了陈飞卿。第一次害怕遭到报应,因为他只有陈飞卿可以失去,若有报应,就一定只有失去陈飞卿。他不想失去陈飞卿。半晌,陈飞卿咳嗽一声:“那个——”傅南生心满意足地抱着他:“别那个了,你赶紧睡吧。”陈飞卿:“……”他忍不住委婉地道:“其实,有的时候我不太懂你在想什么。”傅南生还是很心满意足的,道:“我在想明天吃什么。”陈飞卿:“……对,我就是不懂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会想明天吃什么,类似这样的事。”傅南生亲了他一口,仍然心满意足的,道:“因为你笨。”陈飞卿:“……刚才似乎有人说过不说人坏话了。”傅南生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道:“我不说别人坏话了,我只说你的坏话。”陈飞卿莫名其妙的,过后却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抱着他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道:“好。”只觉得,这一刻再温存不过。隔日再见玄英,玄英拿手肘杵陈飞卿,挤眉弄眼的。陈飞卿正色道:“英叔,我之前忘了和你说,我娘要我见着你了讲一声,你也该成家了,得空了跟她去见一见对方。”玄英笑意一僵,问:“真的假的?这时候夫人还有空管这事?”陈飞卿道:“我又不会拿这事骗你,真的。”玄英道:“好!打住,到此为止,你就装作不记得跟我说了,我也不知道这事。正事要紧。”陈飞卿笑着摇了摇头。玄英常常自命天煞孤星,因此直到如今也孑然一身,无妻无子无女,也不打算要。可他虽然没有亲近的家人,但一众亲近的兄弟朋友的夫人却都颇为疼他,眼看着也心疼,总给他张罗合适的女子。若是对着男人,玄英还能撒个泼,对着一众嫂夫人,他那是难得的听话乖巧,大气也不敢出,常常被兄弟朋友们拿这事调笑,连陈飞卿也学会了这一招。叔侄俩一道去办事,路上忍不住又聊了起来。玄英问:“听说之前那事还有你那个姓鲁的兄弟在里面掺和,他人呢?”陈飞卿道:“找不到他,之前好不容易在街上碰见,又让他跑了。”玄英却有些怀疑似的,盯着陈飞卿看了一阵子,问:“是找不到,还是没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