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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的泪滴了下来:“以后,我给你买水晶包,很多很多,永远都吃不完。”“凤儿,这些年你陪在身边,我很开心,”月华的眼睛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左手指动了一下:“你送了我很多礼物,师傅现在没有好东西,这个掌门戒指留给你,请你将逍遥派发扬光大。”掌门印记,世代相传,通常在弭离之际交给下一代继承者。,凤歌握着他的手,心都要碎了:“不!你留着吧,我已是死囚,要来无用。我在逍遥宫卧室,藏了个珠宝盒,里面有块紫霞暖玉佩,是祖父当时赠给未来的孙媳妇的,我把它送给你,请你不要嫌弃。”“真的吗?我可不是你媳妇哦……”月华眼睛一亮,美丽灿烂,就像夏夜的烟花。凤歌轻轻地含着他冰冷的唇,柔声道:“你我已有肌肤之亲,本应与你相守,可是我命犯孤星,刑克亲友,辰家满门都受我拖累,如今我又害了你性命,怎敢奢求?”月华神态宁静严肃,脸上闪着少见的圣洁之光:“凤儿,我不信命!你家是皇上命人抄的,伤我之人是南霸天,与你何干?莫再妄自菲薄!”凤歌心跳如鼓,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开脱,而这个人待他恩重如山,似知己,似情人,而他却要失去他了!月华聚起精神,专注地凝视着凤歌的脸,想伸出手抚摸一下,却无力地颓然放弃。凤歌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面颊,强颜欢笑:“月华,若有来世,我愿再与你……”月华眸光渐渐黯淡:“屋里真冷……这是哪里?”凤歌焦急地说:“别睡,月华,这是禁闭囚室,明天我们就能出去了。”“好冷,那年冬天真的很冷……”月华的眼睛慢慢地阖上,气息散了。“师傅!师傅!你醒醒!”巨大的恐惧揪着凤歌的心,占据了他的全部神经,他感到自己心脏就要停滞了,血液就要崩漏了!不应该这样的!凤歌头皮和手脚发麻,浑身抖得站不起来,他抱着师傅,连滚带爬挪到门口,拼命地扑打牢房大门:“来人啊!求求你们开门!救救我师傅!”外面一片寂静,只有他惶恐的声音,和死亡的气息在夜空中回荡。良久,凤歌心知无望,捧起师傅的脸,不停地亲吻,向他嘴里吹气:“师傅,我们去吃水晶包,我陪你!别离开我……”他的手揉着月华的胸口,用上的追命术,坚持不懈地抢救对方。长夜漫漫,凤歌困在斗室中,好像被戳瞎了眼的小豹,痛得哭不出声,想到月华为救他而入狱,却落得如此凄惨,他就无比心疼而内疚,失去月华的恐惧,缓缓地逼近他,几乎令他疯狂了!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牢门开了,梁风凛然走了进来!凤歌大喜,“梁大人,我师傅生命垂危!”梁风吩咐身后的狱医:“快做急救。”凤歌从内心深处感激梁风,跪直身体道:“梁大人,请受凤歌一拜!多谢你及时赶到。”梁风赶紧扶起他:“不必多礼,今天事出突然,南霸天的亲舅舅是朝中太尉,权势滔天,狱卒们哪敢得罪?幸好,我安排了人暗中照应,他见你出事,就赶紧跑来报讯。”凤歌心系月华,问:“我师傅还有救吗?”狱官道:“他心脉受损太过严重,只怕回天乏术。”凤歌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几乎捏断:“不会的,请救救他!”他语气悲痛,眼里却露出着魔的凶光。狱官为难地换了种说法:“我只能先试一试,能否活命,还看他的造化了。”“师傅不会有事的!”凤歌大声宣布,他转头郑重地请求梁风:“大人,狱中太过危险,能否让师傅在外就医?”梁风点头:“我已申请为他保释,应该没问题。”“请将月华送到这个地方,自然有人会照顾他的。”凤歌报出逍遥宫在京城的据点。“好的,那你自己呢?南霸天被你打伤,不会善罢干休,要不,我将你转入贯城监狱,那里专门收押获罪的贵族高官,每人一间独立囚室,是大理寺管理最严密之处,南霸天的势力够不着。”“大人费心了,我是一个不祥之人,师傅为了我……”凤歌喉头哽咽,凝望着月华出神,过了一会儿,他说:“请宽限我几天,我想再斗一斗南霸天。”他神情肃穆坚毅,眸子闪着执着的复仇火焰。梁风倏然心头一颤,在他印象中,凤歌明眸善睐,顶多是个英武的美少年,可此刻,凤歌身上乍现的惊天胆识,藐视世间万物的气概,有一种盖世的勇者之风,绝非一般武夫剑客可比。如此恢弘气度,可谓乱世大英雄,可惜生不逢时,龙困浅滩。梁风叹了几声:“三天后,我送你去贯城,今后就靠你自己了。”凤歌款款地笑了,温雅如昔,将满腹的悲伤愤怒藏在心底:“梁大人,相识一场,你多保重。”“梁某认识你,也是一种缘分,多谢!”梁风安排狱卒将月华抬走。大家都退开了,禁闭室内,重新陷入幽暗。凤歌的心凝聚成冰雪,拢着手坐在地上,嗤嗤地道:“很冷,师傅说得对,真的很冷啊。”这个世界,容不下我们师徒,那么,我愿入阿鼻地狱,让所有的恶徒一起来陪葬!第26章凤鸟涅磐大理寺牢狱管理严密,最阴森的死囚区,称为贯城,贯索七星,如贯珠,环而成象,名天牢。凤歌关在贯城已近一年,他的头发肮脏纠结,胡乱地垂下,遮住了沾尘的面容,身上套着新发的冬天棉袄,卷缩在囚床上。“囚犯1014号,快起来!”牢头吆喝了一声,身后站着司狱监长,只在死囚入狱及行刑时才出现的重要人物。凤歌没精打采地坐起身,处在暗无天日的牢室,几乎失去了时间观念。秋后问斩,命运早已注定,没想到,自己末日这么快就到来。最后的一餐,三菜一汤,温热可口,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凤歌随着牢头穿过长长的走道,心里不无嘲讽地想,这里号称是后傏最可怕的地方,两边的铁栏后,不过是些可怜虫,面目可憎,被世人遗弃,其中也包括自己。不,明天之后,就没有凤歌这个人了。“爹!为什么要服毒自尽?”左侧一间牢房里,传来嘶声的凄凉呼唤,稍稍吸引了凤歌的注意力。白衣,那探监的少年居然穿白衣,在这藏污纳垢的罪恶之地,多么可笑的反差。“看什么?快走!”凤歌的头上狠狠的挨了一棍。一阵短暂的晕厥后,他叹息着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