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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床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才刚喝下一口润唇,身边就出现了一抹红雾。曼珠自雾气之中走出,足尖轻轻的垫在地上,又像是没有接触到地面,身姿看上去就像是精灵一样的灵动美丽。“你让我找的东西,我都找全了。”曼珠将手中的锦盒递给谢必安,“这里面的东西足够让凤凰蛊就和一般的金丹没有什么两样,你若是想要范无救将凤凰蛊吞下去,不妨就用这个将凤凰蛊裹起来。”谢必安点头接过,将东西收在怀里,随后道:“将阿赦关在四谛天后,长歌就会自动出现去找他提出他体内的凤凰蛊,那时候他必然是要受些罪的。”“我会尽力帮着他。”曼珠说道,“你怎么知道长歌会在四谛天?”“因为万年前溪城化蛊前曾经说过,他会伴随着朝阳重生于四谛天那颗通天的菩提神树之上,那之后,长歌才关闭了大门,只身一人前往了四谛天,整日就坐在那棵树下修禅念经。”“他一个人在树下?”曼珠吃了一惊,“我听说那位凤王并不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平日里出巡一趟就要染红半边的天,身后一定会跟着四个全身都是金色翎毛的小凤凰一路洒着花瓣,前面也会有两个童子举着香炉一路焚香。方式……很是sao包的可以。”这么一个人,就只为了溪城的一句话,独自守在菩提树下将近万年……?曼珠恍惚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第35章双生“本性难移,本来说的是人。可像是人类这样善变的人都可以用得上这么四个字,何况是身为凤王的长歌?”曼珠乍舌,随后说道:“想必溪城在道南天和长歌关系很好,如若不然……独自一人守在菩提树下近万年,实在是太寂寞了些。”“他过些日子就从修罗道跟着帝修公子一起回来,那个时间,正是正阳时节……你要想好,到底要怎么和他说。”曼珠神色认真无比,对着谢必安道:“你若想让他心中不再有什么牵挂,就将一切……”“做的绝一点。”谢必安低头长叹一声,阖上的眼线处似乎有两滴微光闪过,可睁眼之后又是一片笑意,“我都知道的。”*就像是曼珠说的,范无救在修罗道不过待了几天就出来了。帝修是负责给他打开修罗道的,可看他只宝贝一样的取出了日曜石之后就走的样子还是有些郁闷,他们两个走在路上,帝修开口说道:“你这一次做的着实是有些不太厚道。”范无救自然是知道,于是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左右张望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在奈何桥上站着看不清面容的谢必安。顿时他的眼睛就亮了,随口道:“等到下一个千年修罗大盛之日,污浊结出之后我会尽力帮你清理修罗道的那些污垢作为报答,如何?”帝修轻轻一笑,也顺着范无救的视线看到了谢必安,当下道:“不答应岂不是太吃亏了些?”范无救听到后马上抬起脚就走,帝修在后面张望着看了一眼,就转身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他进修罗道的时候白卿像是要突破的样子,看着这些日子的时间也像是要化形了。帝修走着看了一眼天际,正阳时节总是太阳最为炎热的时候,还没有到正午的时间,天边就已经被日光染成了金红色的一条线。*“长安!”范无救踏上奈何桥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奈何桥上空无一人,不仅是那些负责施粥的仙娥和孟婆,就连平日里驻扎在桥下的鬼差以及永远都排的满满当当,毫无一丝缝隙的鬼魂也都不在了。这么长的一条奈何桥上,就只有谢必安和自己两个。“这几日三界阳气都太过炽烈,冥府没有冥王,因此没有办法张开龙族才会的结界庇佑一方,因此每逢这些日子的时候,都是冥府最为安静的时候。”谢必安出声向他解释道,随后指了指奈何桥下从来都没有如此安静过的弱水河,“弱水河内的恶鬼也大多都承受不住这么热烈的阳气,全都栖居在了避光的地方。”“我方才从修罗道出来的时候,看着旁边的鬼门像是要开了。”范无救侧身指了指他们不远处厚重的大门,门前是和奈何桥上一点都不相同的景象,无数个雾蒙蒙的鬼魂都聚集在鬼门前推推挤挤,在耳上做些灵法就可以听到那些鬼魂都在嘶喊着什么,数万鬼魂一起张口说出的鬼语实在是让耳朵有些吃不消。“是人间很难得的七月天。”谢必安眯着眼睛眺望了一下,“人间逢百年有一个百七的日子,这个时间,所有生前不愿转生亦不愿化成彼岸花,徘徊在冥府外面又没有消失的鬼魂便可以在这个时间重新回到人间。”“可人间百年已经物是人非,它们就算回去了又能如何?”“什么都不能做。”谢必安道:“他们会根据生前记忆引领着到他们心愿所在之地,若是什么都不剩下,空茫的鬼魂便会消失在人间,从此再不复存在。”范无救看着成排手拿着三叉枪的鬼差端正的站在门下,脸上如同面具一样的全都是苍白,看上去威严的很。“门就要开了。”谢必安突然喃喃了两句什么,那一瞬间,范无救看着他的侧脸几乎心都要揪成了一团。“……什么?”范无救愣了一瞬间,才开口问了一句。“无事。”谢必安转头笑了一下,对着范无救侧了侧头,“这些日子冥府清闲的很,我从前就说要带你去四谛天,一直都没能够去成。你现在有空闲吗?”“有。”范无救满口答应,面带喜色说道:“需要带些什么东西过去吗?”他有些担心自己这么一身浓郁的血煞气会冲撞了西天那位看着谢必安从小长到大,堪比生父的佛祖。“不……”谢必安说了一个字,随后一愣,紧了一下手,抿唇对着范无救勉强笑了一下,“张嘴。”范无救不疑有他,嘴里像是被谢必安喂了一个甜甜的圆球,可还没有等他品尝出什么滋味,圆球就已经消失在了口中。“这是什么东西?”他试着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颗糖豆而已。”谢必安笑笑,为数不多的主动伸出手牵着范无救的手慢慢的从桥尾走上了桥上。拱起的奈何桥很高,从这里向下看去,一片黑黝黝的弱水河中就像是隐藏着什么极其凶恶的恶鬼在其中,让人不敢再深究。谢必安出神的看着弱水河,他不说话,范无救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他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