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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我听到了女孩疯狂的嘶吼夹杂着珍宝被夺走的愤怒和惶恐。我的meimei……回过神来的时候印晴已经躺在不远处的地板上,林延正死死的压在她身上,绷紧的小臂上深红的伤口兀自淌着血,脸颊上落下的血痕一滴一滴落在印晴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边。我年幼的meimei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舔唇边的鲜血,而后偏过头望着我,轻笑着撒娇。【“哥哥……我饿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听到有人声嘶力竭的尖叫。思绪一片空白,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把拽住林延的衣领将他从印晴身上扒下来,我能察觉到他毫厘未移的视线似乎固执得要将我的后背烧出一个洞来,却无法转过头去给他一个回应。【“你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那家伙废了多大劲才制住这小兔崽子?!一旦异变开始没有人能变回来,不要异想天开了!”】我听到身后宅男气急败坏的声音,而后抽出腰间的皮带将印晴的双手拧到身后反捆起来。【“她是我meimei。”】我头都没回的低声应着。【“艹。”】宅男吐出了一口混着血的痰低声骂了几句,而后一本正经的仰头斜倚着墙,眯了眼睛对林延笑道。【“你说你小子是不是瞎了眼了?”】【“我乐意……”】林延靠着床沿微合了眼睛,我伸手理了理印晴额上汗湿的头发,冰冷的额头上浮着一层细汗,触上去,根本不像个活人。【“哥哥……我饿了。”】我看着她那双紧闭的眸子上睫羽微颤,耳边恍恍惚惚的飘荡着印晴说过的话,模糊得就像一声叹息。【“我好饿好饿啊……哥哥……我真的好饿啊。”】而后抬手抽出了鞋里的美工刀。※※※※※※我从来没想过要亲手害死谁,无关恩怨,无论喜恶,只是单纯的没想过。没想过,没有定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也一定要得到的东西,没有那种一定要致对方于死地的欲望,自然不会想到要害死谁或者……让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美工刀的薄刃破空硬生生的灌入地面,我听到心脏的嗡鸣声震耳欲聋,鼓噪着就像死亡前的垂死挣扎。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我死死的盯着那只让美工刀偏离了轨迹的手,僵直着瞪大了眼睛直到视野迷茫模糊不清。【“我还真是……半分钟不看着你就不行……”】林延带着一丝气喘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不过班长你还真是……不可小觑啊……”】我听到他低声笑了笑,而后握着美工刀的手指被人一根根掰开,最后软禁在一个微凉的掌心里。印晴就在我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安静的眨着那双漂亮的眸子,纤细的脖颈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平稳得就像十八天前每个午后的小憩。可是终究有什么不一样了,我们无法将时间倒回,亦无法让那些死去的生命获得新生。我们无法修正曾经犯下的罪孽,现实已如此残忍,乌托邦却美好得只存在于幻觉。希望,早就因为远离现实而变成了奢望。【“脱离世界的第一天,人们陷入生存危机。第五天,食物基本告磬。第八天,死亡人数突破80。”】【“第九天,幸存的人们陷入长眠。”】【“八天,在沉睡中死去了三千四百五十五个人。”】【“到底是什么,能在八天内可以害死三千多个人。”】林延抓着我的手紧了紧,而后又不自然的松开,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弧度。【“八天里,丧失了所有摄入机能却依旧活着的我们。”】我抬头望着林延那双漆若古井的眸子,指尖抵在他心脏的地方。【“到底,还能不能算作是人?”】☆、chapterⅪ恍若隔世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需要花上半个小时才能想起来自己是谁。苍白的窗帘在风中肆意翻飞,没有炙烤皮肤的燥热没有蚀骨的阴寒,如果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现在的感觉的话,大概没有什么比恍若隔世更加贴切。我从一个梦中惊醒又陷入另一个梦,梦境娓娓道来那些我所经历的忘却的未曾洞悉的一切的一切,恍惚得令人晕眩。金发的青年睡在我旁边,浅色的窗帘拂过他头顶细碎的金发模糊了边界,渐次融进清晨暧昧的光晕里,美好得令人眷恋。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梦境中的青年从虚幻跳脱到真实,速度太快以至于模糊了现实。我听到提提踏踏的脚步声渐次清晰,面前的青年突兀的睁开双眼翻身下床,而后“轰”的一声巨响后门洞大开。“印桐!”穿着洋装的少女跌跌撞撞的冲进来扑倒在我身上。“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伤到哪了你快告诉我!混帐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一出现准没好事!”Christie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泛着晶莹的水光,我顺着她怒骂的方向望去,便正对上林延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对不起。青年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踌躇半晌却最终垂了眸子没能吐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我没事。”而后,便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宽慰的话。这很奇怪,这种自然而然的举动令我感到迷茫而无所适从,却意外的没有产生一丝半毫的厌恶。然而很明显这种行为对于其他人而言是一种伤害,Christie几乎是暴躁的拽过林延的胳膊试图拉扯着他远离我的视线,眼泪簌簌的落着,将睫毛膏染得晕成了一片。“你给我滚远一点!”少女哽咽的哭声一下一下的撞击着我的心脏。“离印桐远一点,远一点啊混帐!”而后林延便垂了睫羽不再说话,任由Christie一把将他推到一边,我皱眉望着这家伙踉跄了几步可怜巴巴的向后倒,只觉得倘若我不伸手去接他,大概他会摔得脑袋开花。眼前恍过一个模糊的片段,我看到浑身是血的林延耷拉着脑袋被订在苍白的墙壁上,殷红的血花刹那绽放,就像是彼岸的曼珠沙华。那只是个错觉。我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拽着林延的手这么说服着自己,而后抬头冲Christie笑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