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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林溪蹲下去,挨个扒拉扒拉。锅、盆、煮汤的瓦罐,碗、碟子、筷子,还有菜板和菜刀,旁边的一个口袋里竟然装着米,旁边还有一罐子盐……14.第14章14林溪震惊不已,指着那一堆东西问道:“这这这,哥哥,这都是哪来的?”还不待苏钰渊开口,吕迁提着两桶水进来,笑着说道:“林姑娘,这是我去附近山里的老乡家里换来的。”林溪看着那崭新崭新的一堆家伙什,一阵阵无语。这老乡家里,怕不是个开杂货铺的。林溪转头去看苏钰渊,就见他正盘腿坐在垫子上打坐,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林溪走过去,蹲在苏钰渊面前,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哥哥,咱们这是要长住吗?咱们这一时半会,不走了吗?”“嗯。”苏钰渊语气淡淡,随即微微抬眸扫了一眼吕迁。吕迁点头,把两个装满了水的新木桶放下,恭敬地说道:“林姑娘,如今外头还是危险,怕是还得住上几日。”“那些人还在找我们吗?”林溪自动自觉地把自己划到了苏钰渊一伙。吕迁表情严肃:“正是如此。”“这样啊,哎,那好吧。”林溪叹了口气,啥都没小命重要。不过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走,她还得去安阳侯府看看呢。想到之前那莫名其妙的心口剧痛,林溪有些发愁,也不知在这耽搁久了,那心口痛还会不会折磨她。见林溪耷拉着脑袋,拿了根小木棍在地上一下一下戳着,苏钰渊眉头微微蹙了下,问道:“怎么了?”林溪抬头看向苏钰渊,一下又乐了。行吧,人美景美的,还有了做饭的家伙什,多呆几天也好。“没事。”林溪笑着道。苏钰渊眉目舒展:“嗯。”-这一呆,就又呆了两三天。吕迁每天负责煮饭,打猎烤rou,张罗吃食。林溪闲来无事想帮忙,可实在是不大会用这烧柴火的锅,烧糊了一锅米饭之后,也就不再添乱。不过她倒是每天出去摘点儿野菜,捡点蘑菇什么的,时不时煮上一锅汤。食材新鲜,虽然只放了油和盐,但味道着实不错。这一日苏钰渊喝着汤,若无其事般随口问了句:“为何识得草药和野菜?”“……”苏钰渊突然问起,林溪顿了一下,冲他笑了笑说道:“小时候在山里住过一段时间,跟着一位高人学的。”林溪说完这句却也不再多言,端着汤碗坐在一旁沉默地慢慢喝着,一边喝一边思绪飞去了天边。那位高人其实是她外公,老人家是个很有名的老中医,后来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就退了休,住到老家山里的房子去修养。林溪小时候,每年暑假都会被老爹送去外公那里陪老人家一段时间。外公就带着她爬山,摘草药,摘野菜。她会用毒也是跟外公学的。其实老人家教她认草药,是存了想让她学医的打算。奈何林溪对学医丝毫没兴趣,认草药,却每每只对那些有毒,或者可以吃的感兴趣。总是说,以后就靠使得一手好毒去闯荡江湖。外公哭笑不得,拍拍她的头,说她竟瞎扯淡。引导了好多次,见她冥顽不化就是不上道,老人家也就不逼她,由着她去了。一直到她初一的时候外公去世,那以后的暑假她这才没有再去山里。那时候她已经把草药和野菜认了个七七八八,没成想到这还真用上了。见林溪端着碗发呆,仿佛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中,给人一种莫名的疏离感,苏钰渊蹙了蹙眉,开口问道:“今日这是什么野菜?为何这般苦?”“啊?”林溪回神,答道:“这是苦苦菜,也叫蛇虫草,有清热解毒,去淤止痛的功效。”至于为什么这么苦嘛,那还不是因为她懒,没有把这苦苦菜先焯水去去苦味,洗吧洗吧就那么直接煮了。苏钰渊点头,把碗里最后一点苦菜汤喝了,没再多问。吕迁倒是很感兴趣:“林姑娘懂得如此多,我想向请教一二,以便日后出门在外,也多一些可入口的吃食。”说到自己擅长的,林溪眼睛亮晶晶的,一拍手:“别的我不懂,要是说起这野菜和草药,那你可就问对人了。”吕迁一听,忙拱手:“还请林姑娘不吝赐教。”“赐教谈不上。”林溪摆摆手,态度十分谦虚,话语却异常豪迈:“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山上的草药和野菜,但凡是能吃的,保守点说,要是有百十来种,那我认识的就得有七八十种。”吕迁点头,洗耳恭听。林溪开始如数家珍,一口气列举了好多种好认又好吃的野菜,还说了几种常见可当食物的药材。听林溪说得头头是道,苏钰渊嘴角淡淡勾着。吕迁听得频频点头,一副获益匪浅的姿态。可等林溪说完,终于把憋了几天的话问出了口:“林姑娘,刚才听您讲,这有些野菜和草药也是带毒性的,咱们近日吃的,都无碍吧?”吕迁看了一眼苏钰渊,心道,可别把主子吃出个好歹来。这几天,林姑娘每天都去薅一把野菜回来煮上一锅汤,而且总是先盛上一碗给主子,主子每次问都不问,接过来就喝,真是看得他心惊rou跳,恨不得扑上去抢下来自己替主子喝了。一听这话,林溪不乐意了,好看的杏眼一瞪:“吕迁,这你大可放心,我还能害我自己不成。”虽然外公总说菜外有菜,药外有药,说她其实也不过只懂得了个皮毛。可林溪觉得,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若是这时候她怂了,那以后再煮汤怕是美人哥哥都不敢喝了,那岂不是少了分享美食的乐趣。见林溪微微有些激动,吕迁没再说话。心道我这是怕您有坏心吗?我这是怕您分不清哪些有毒,哪些没毒啊。沙容按照苏钰渊的吩咐去打听了一下,已经把消息传了回来。是以,林溪先是在江东城崔家做丫鬟,后又被安阳侯府的人找到赎了出来,苏钰渊主从二人对此已经了解得一清二楚。吕迁的担心也不是毫无道理。一个小姑娘家,又是在崔家作为丫鬟长大的,真不知她是从何处认得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