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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了一遍。沈因点点头,“好的。“韦城瞅了沈因一眼,才把这群队伍叫停,简单地强调了几句安全问题,注意不能玩水,不能下河,便解散了队伍。虽然现在涧里的溪水并不太深,但真的掉下去,还是挺费事的。学生在溪边打打闹闹了一阵,便自然组队,开始有序地分工合作。基本上是女生拎垃圾袋,男生负责捡垃圾。韩远也带了手套,弯腰去捡地上的空瓶子,一旁的刘小溪已把垃圾袋给凑了过去。韩远把瓶子扔进了袋子。韩远走哪儿,刘小溪的垃圾袋就跟到哪儿。韩远也就不好走动的幅度太大。沈因也拿着条垃圾袋,默默地一人捡垃圾,韦城问他跑过来,“沈老师,你看着他们就行了。”说着,就要把沈因的垃圾袋给接过来。但沈因像是没听见一样。韦城看了看沈因的神色,想要说什么。忽然那边传来一阵喧哗。“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韦城又怒火中烧地跑了过来。两个学生在溪水边打闹,其中一个被另一个给推到水里了。幸好,溪水尚浅,大伙七手八脚地把他给拉了起来。“你们还小?小学生?你,掉在水里,感觉怎么样?还挺不错是吗?”韦城大声喝叱。“老师,我要回去换衣服。”“换什么换。我看你挺享受。去,站到太阳底下晒晒去。”周围的学生爆出一阵大笑。那边,刘小溪依然十分敬业地跟着韩远。时不时地向韩远说些什么,韩远也会附合一两句。两人年龄相当,都穿着运动型的校服与球鞋,十分青春可爱,看起来有些青春片中男女主角的感觉。沈因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与韩远的年龄差距。以前他顾忌自己的取向,顾忌自己是他的老师,但最直接粗暴的隔阂,其实是两人的年龄差距。他总觉得韩远成熟,现在他发现,那只是自己先入为主的片面认识。他现在与他的同龄人在一起,有的只是青春逼人。忽然史子铭拿着相机跑了过去,韩远正蹲在地上捡起一个塑料瓶子,刘小溪微微地弯着腰,把垃圾袋张开,递了过去。这一瞬间,史子铭一摁快门。韩远抬头看了史子铭一眼,表情十分淡漠。倒是刘小溪比了个剪刀手,冲史子铭嫣然一笑,“再来一张。”史子铭又是一张。这时韦城跑了过来,“沈老师,危险呀,危险。”沈因回过神来,看向韦城。韦城指指天。“你看。这山里天气说变就变。”一大早晴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乌云密布。整个山谷也阴风习习。刚才还阳光普照的河坡地带,已十分灰暗。这样一意识,只穿着一件棉衬衣的沈因立即感到一丝凉意。原本计划是活动到11点便结束,看来要提前了。“看样子,一会儿就要下雨。要不,让学生提前收工算了。”沈因说。垃圾捡了,相照了,宣传的目的达到了,让学生放松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收工也差不多了。韦城点点头,冲刘小溪喊了一嗓子:“刘小溪,还有各组组长把你们组的成员集合起来,照合影。”虽然行动结束,但合影还是要照的。几个班干部就行动起来,喊的喊,找的找。但有几个学生野得很,跑到山脚下摘野果子,编花篮,等把这群野马似的高中生集中到一起时,已过了二十来分钟。韦城急得直上火,一个个挨个骂。但骂得再凶,出了学校,老师说的话威力也就没那么大了。“快点,一个个站好。”沈因与韦城把这些学生一个个安置好,又让刘小溪把印有第8中学的宣传旗帜举着,站在中间,才让史子铭给他们照了合影。就在照相过程中,沈因脸上一凉,一两颗雨水滴了下来。“下雨了。”韦城大叫一声,冲学生们一挥手,“听我说,大家跟着我,在外面公交站前集合。”然后又冲沈因说:“沈老师,你还是在后面,看看有没有谁掉队。”说着,撒丫子就跑。一大群学生跟在他后面,也呼啦拉地跟着往回跑。两句话的功夫,雨点已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整个天空,阴得象是盖了条幕布。很多学生把校服脱了下来,撑在头上当遮雨棚,蹦蹦哒哒沿着河岸往外跑。沈因落在最后,看有没有掉队的学生。但似乎每个人都意识到这场雨会来得更大更猛,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瓢泼大雨,几十个学生一窝蜂似的,拿出吃奶的劲,向山外飞奔。倒是没有一个掉队的。反而沈因被抛在了后面。而韩远就在他前面几步远的距离,他跑得并不快,似乎有意地放慢了速度。刘小溪也跑跑等等,让韩远追上来,与她一起。但这种状况,持续不到几分钟,雨已以倾盆之势倒灌了下来。间或还有一两次雷鸣闪电,更是刺激得这帮青春期的高中生像打了鸡血一样,在雨中大叫大闹,撒开丫子跑。沈因已渐渐地跟不上这帮野小子的步伐。雨太密,连路都几乎无法看清。他一边不停地擦试眼里的雨水,一边艰难地在雨中跋涉。全身的衣服都已湿透,像是从河里才打捞上来。模糊的雨幕中,沈因脚下忽然磕着什么,一个踉跄,就要跌到。但他的整个人就被谁给接到怀里。同时一只手被人拉着,快步向前走去。不用看,沈因也知道是韩远。韩远的手大而热量充足。手掌指腹yingying的,象是结了一层薄茧。沈因被这只手紧紧地握着,一直恍惚动荡的心思,终于沉了下来,被一种无以言喻的踏实与满足所代替。韩远拉着他跑了几步后,干脆把上衣脱了下来,一只手把衣服支撑了个雨棚,另一只手直接揽上沈因的腰,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沈因被他拥着,半拉半带着,向前跑。他半边身体都贴在韩远身上,一开始是凉凉的一层雨水,透过那层雨意,就是韩远的体温。随着两人的身体接触的时间越来越久,那层体温也越来越强烈。到后来,几乎开始发烫。沈因被韩远带着,不知跑了多久。韩远放慢了脚步。两人已出了山谷,到了山脚下的广场。平时游人稠密,小贩云集的广场,现在灰蒙蒙的,已是空寂无人。韩远拥着他,跑到一个白色的雨亭下面。韩远把衣服拿了下来,但手依然揽在沈因的腰上。沈因在他身上赖了几秒,才轻轻地挣扎出他的手臂,站直了身体。沈因从衣兜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