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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算白花灵石。”任仲舒了口气,他只是怕无极九霄阁的手太长,已然伸到了自己身边。“说你是冤大头倒也不为过……咦,这酒鬼竟是金丹修士!不过,常年累月如此,却是连筑基后期的修士都不如了。”赫胥岚嘲笑了一声,然后便转了话题,莫名竟有些感慨。任仲挑了挑眉,又看了披发修士一眼,“什么叫做……连筑基后期修士也不如?”任仲之前并未发散出神念之力,自然不知披发修士修为高低,但其坐在二层,想必醉心也将其当做了筑基期修士。金丹期修士如何不济,也不会弱于筑基期修士,任仲自己修炼的虽是魔功,修为被周围灵气克制,但只要运转灵魔之眼,配合吞天瓶中魔气,魔气相互呼应之下,实力远非筑基期时能比,确切说,筑基期不及金丹期的百分之一。“若是荒废修为,时日短自然无事,若是时日长久,经脉淤塞,调动灵气便会十分困难,金丹不旋,在丹田之中粘连缠绵,自然不如那筑基后期修士反应灵敏,善于应对。”赫胥岚晃了晃脑袋,有些不耐的解释道。“这人是受了什么刺激?旁人以酒代药,提高修为,他是借酒消愁。只可惜修为高深,就是连大醉一场也难以办到了。”任九口气有些冷,听来竟是鄙夷多些。“也罢,与我们也无关系,离开此处,以免节外生枝。”任仲将手中的酒杯一放,站起身形,便欲离开。“道……道友且住!”任仲只觉背后一紧,一道犀利至极的神念之力扫来,他体内功法自发运转,配合灵魔之眼团团护住全身,丝毫气息也未泄露。坊市之中鲜少有人会贸然使用神念之力,窥探他人境界修为,说不好便会踢到铁板,这人却如此直接,几乎是挑衅了。任仲脚步一顿,慢慢转过身,眼见着那披发修士讪笑着挠了挠头,“道友,你那灼焰……”任仲冷冷地看着这人,却突然一震,只见这人内衫袖口上有什么火红色的花纹一闪而过,来不及细看便消失在了繁复的袖袍中。任仲勉强压制住好奇,从其袖口移开目光,便发觉面前这人虽邋遢脏乱,却依然难掩英俊,细长的眉眼微弯,眼角遍布细纹,鼻梁高挺,嘴唇被从不修剪的胡子掩盖,看不真切,但却与卓谦之有那么一丝相像。披发修士看见任仲并不接话,只是盯着自己猛瞧,面上笑容更大了些,带了些讨好似的微弯了弯腰,搓了搓手向前走了一步,“不知道友……哈哈哈……能……不能……”任仲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他发觉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人讨好的表情,更无法忍受这人微弯的腰杆和奉承谄媚的动作。他明知面前这人与卓谦之并无关系,可还是忍不住心中翻腾的情绪。他猛地背过身,摆了摆手,只觉得心中怒火更胜,声线越发冷硬,“若是想喝,便自行拿去!”说罢,便噔噔噔下了楼,一个眼神也未有留下。他听见身后的人大笑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咕嘟咕嘟灌酒的声音,披发修士的声音隐隐可闻,“哈哈哈,如此饮来,果然痛快!痛快!”那个叫静娘的女修接声道,“这人还真是……倒是便宜了你这酒鬼!哎……哎……孟成,你这是去哪啊……”――――――――――――――――任仲不欲再听,他匆匆离开了坊市,便按照地图所示往天绝宗而去,一路上仍是九儿cao控飞行法宝。九儿幻化出人形,坐在飞行法宝前端,不知从何处找了个黑色的斗笠带在头上,他忍了许久,见任仲仍是绷着脸一言不发,便回过头突然开口,“爹爹,这人与哥哥只是眉眼之间有些相似,何必如此在意?”“不错……”任仲按住太阳xue,面上的青筋隐隐膨出,又低声念叨了一句,“不错……是我过于激动了。”“爹爹可是在意我的相貌?”任九鼓起勇气,终于将压抑在心中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皮囊罢了,世上只有一个任九,就在我面前。”任仲一愣,伸手将九儿头顶的斗笠摘了下来,他十分明白,自己看的是九儿相似于卓谦之的面貌,看进的却是九儿不同于卓谦之的内心。任仲微微笑了笑,面上的阴戾消泯,仿佛又回到了当日九儿初见他时的样子。“爹爹……”任九僵硬的笑了笑,如同之前一般投入任仲怀中,任仲拍了拍他的头,低声道,“莫怕,莫哭。”“我以为爹爹讨厌九儿……”任九抬起头,眼圈已然红了,他疏解心结,相貌竟慢慢开始蜕变,变化不多,气质却已截然不同,如今再看,却是更像任仲些。“怎会……”任仲用手抹掉任九的眼泪,然后调笑了一句,“别哭了,若是再哭下去,有地图也要迷了路。”任九哼了一声偏过头,嘴唇微微嘟起,飞行法宝颤微微地变换了些许角度,才继续疾驰,“我多练习些,到时自然会熟练许多!”“那我便拭目以待了。”任仲伸手在九儿的鼻梁上刮了下,才重新闭上了眼睛,他还需要多调整自己的身体和周围的环境之间的关系。――――――――――――――――――一月过后。“这就是天绝宗的宗门所在?”任九收起飞行法宝,不确定地问了一句,“这也太荒芜了些……”任仲沉默,将手贴在地面之上,细细感受了一下,才微微摇头,“此处本有灵脉,可早已被耗竭,或许之前天绝宗宗门确在此处,如今怕是……”“已然不复存在了。”赫胥岚干净利落地接口道,“此处的灵脉并非耗尽而竭,而且人为破坏的,近百年间,此处定有一场浩劫。”“等等,有人来了。”任仲突然神情一凝,向着任九一伸手,任九反应极快,即刻化作本体绕在了任仲右臂之上。任仲运转功法,将自己包裹起来,随后黑雾弥漫,整个人慢慢陷入了地面之中,一阵微风过后,丝毫踪迹也无。――――――――――――――――来人乃是一筑基修士,他一袭灰衣,身材矮小,坨着背,眼球凸出,看起来仿佛时时都处于惊恐之中。他来来回回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确认周围无人才爬下飞行法宝,哆哆嗦嗦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未来得及做其他事,便觉右肩一重,有人站在了自己背后。“小友来这天绝宗故地所为何事啊?”――――――――――――――任仲心下一惊,右眼迸发出一阵刺眼的明光,周身黑雾更重,以免外面两人发现自己的行踪。他早知这两人就在不远处,却未想到,两人并非一路,那灰袍修士身后,竟然跟着自己曾在翡靘坊市中所遇的披发修士。莫不是……这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