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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黎华,问:“爷儿,您乐的什么啊?”黎华一向对下人非常宽容,所以黎宏也一向的略微“胆大妄为”。此话一出,只见刚才还笑的傻里傻气的黎华,眨眼间便一脸苦闷。由喜到悲,猝然之间。骇的黎宏不得了,“爷儿您怎么了?!”黎华哭丧着脸道:“我该不会真得疯病了吧?”“怎么的呢?”“一想到一个人,我就又是高兴又是难过。”“爷儿,小人斗胆说一句,这不叫疯病,这叫相思。”“嗯?——这叫相思?我觉得这像疯病啊。”“额——您愿意叫它什么就叫它什么吧。”黎宏好奇心上来了,“爷儿,我再斗胆问一句,那人是谁啊?”黎宏一本正经道:“当然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了。”“······”他们家爷儿真跟之前不一样了,一样的严严肃肃,一般的正正经经,话却不再实话实说了。真不一样了,人在朝中自狡猾啊。第22章平地风波(二)黎华直觉今天很是不一般。西边夕阳浅,东面月影淡。他走向窗前,略有些忐忑。屏住呼吸,准备好将钢针打飞。然而,却并没有暗器射出,心底无可抑制地涌起一阵失望,他还不死心,用力跺了跺脚,还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他依旧相信今天肯定不一般。犹豫着,并期待着,他手指尖试探着触及两扇门,轻轻往前一推。门吱呀一声,沿着门轴向两边转去。屋内情景,一览无余。只见阴影之中,隐着一个人影。背对黎华,手撑着头,坐在桌边。如娇花照水,似露宿枝头。能把这般平常的动作做的如此动人,除李轻烟外,再无二人。黎华的心跳的厉害的很,咚咚咚咚的,他自己都觉得聒噪,直想给它两下子。咽了口唾沫,慢慢向那背影走去。十多天没见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再加之房内昏昏暗暗,影影绰绰,恍若似梦中。黎华太怕是梦境了,有节律的掐了十来下手指尖,每一下都疼。太好了,太好了,不是梦。他一步步靠近,李轻烟却好像造像似的,不言不语,纹丝不动。他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便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嗬,手从来就没抖的这么厉害过!平常画图制模,手从来都是稳稳当当、一丝不晃,一到这紧要关头,怎么就不行了呢?他将颤巍巍的手指轻轻搭在李轻烟的肩上,再没有了动作。李轻烟依然一动不动。时间好像都停止了。黎华又是欣喜,又是煎熬,冰火两重天,搅的他又想大笑又想跺脚。终于,李轻烟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皇上委派你去修令阳水坝,为何回绝?”没想到李轻烟是来给皇上当说客的,黎华不悦的收回了手指。更没想到李轻烟慢慢地扭过头来,正正的对上他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不是皇上派我来的。”“那你为什么来?”黎华问。“我想——”李轻烟顿了一下。黎华以为他要说“我想你”,心都快跳出来了,手死攥着前襟,手心汗津津的。李轻烟却道:“我想——来。”“哦···”黎华自觉自己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但还是止不住的失望。“为什么不去?”李轻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继续追问。黎华手指挑起李轻烟散下的一缕头发,沉声道“我放心不下——”虽然不相见,但好歹是在同一片天,李轻烟整天做的是在刀尖上走的事,难免刮破脚趾头,一旦出了什么事儿,黎华听见风声起码能迅速赶到。倘若去了令阳,摸不着人,得不了信,想想便觉得心惊胆战。李轻烟微微往后仰了仰头,将微红的双颊埋在黑暗之中。还是老样子,他依然用讽刺挖苦来掩饰突如其来的羞涩与不自在。他抬手将那缕头发抿至耳后,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不放心什么?我又不会大着肚子跟别的男人野搞。”粗鄙之语!黎华翻了一个小规模的白眼。李轻烟悄悄的用手背冰了一下发热的脸颊,指指身旁的凳子。“坐!你这么高,我仰头仰的怪累的。”黎华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一手覆上了他的后颈,拇指顶住那两节骨头,“这儿?”说着一个使劲儿。李轻烟舒爽的嗯了一声。黎华便轻轻用力,上下推挤那处滞结,李轻烟享受地往后靠在他的腿上,安逸到只想要睡觉。约摸过了一小会儿,李轻烟恋恋不舍的回手抓住了黎华的腕子,“好了好了,我不能久留。”黎华也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在他身旁坐下,腕子还在李轻烟的手里。“你不用担心我们。”李轻烟拿着黎华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微微隆起,温暖又柔软。他只让黎华感受了一小下,就迅速把他的手丢开,蓦地站起身背对他,“你不该为我们爷俩儿而弃千万黎民苍生性命于不顾!”语气严厉,深明大义。他再转过头来时,眼神中带着一丝虎狼之色,道:“孩子没了还能再有,我死了你枕边还会有旁人,但是,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该被这些小事捆住手脚!”李轻烟一向对别人非常狠,没想到他对自己比对被人还狠。黎华阴沉着脸,不悦的皱着眉头,李轻烟说的话,他连想象都不敢想。李轻烟见他神色,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便把语气放缓和了些,“我倒不是说你一走我们就得出事儿,我走南闯北那么长时间,还能伸着头给别人算计?若说是旁人,你不信倒也就不信了,难道连我也不信?”黑暗之中,李轻烟的眸子晶晶发亮。黎华别过头去,不敢对上那对眸子,生怕自己会被吸进去。沉默良久,终是点了头。李轻烟见此展颜一笑,猛的捶了一下黎华的胸膛,“嘿,这才像个大老爷们儿!”“那你来送我吗?”“呸!说什么呢?!践行!践行!”“哦哦哦!呸呸呸!那你——来吗?”黎华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李轻烟犹豫了一下,道:“说不准。”他宁愿不做承诺,也不愿意做一个可能无法兑现的承诺。黎华的眼神黯淡下去。“耷拉什么脸啊,我又没说不来!”李轻烟抽了一下他的胳膊。黎华想了想,也对,没说不来就有可能来,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