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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不瞒你说,我实在是不放心你和大师兄,出了这档子事儿,又得有个烂摊子等着大师兄收拾,他已有孕五月有半,有爱事事亲力亲为,我们俩劝也劝不了,凡事还请三师兄多担待些,少与他起争执。”黎华马上就明白了他意指为何,叹了口气,道:“都是师兄弟,师兄也不怕你笑话,也不是别的,我就气他不把我放在眼里,凡事都是皇上啊、贾大人啊、诸葛大人啊什么的排在前头。”说起这个,黎华又憋气又无可奈何。茶净缘道:“说实话,我觉得吧,大师兄这是身已富贵、心犹贫贱。”“此话怎讲?”“咱们哥儿仨跟大师兄不一样,咱们最难的时候也没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大师兄可是从忍饥挨饿、朝不保夕,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他们对于大师兄来说,已远远不仅仅是他们本身那么简单,已变作富贵荣华、名望显达的象征,只有紧紧抓着他们,大师兄心里才觉得踏实。咱们几个可能永远都懂不了那种感觉,那是贫贱怕了。”黎华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的看着别处,突然“哦”的一声。长久以来百思不解的问题,今天被茶净缘一语道破。黎华恍然大悟,激动地攥着茶净缘的手,连连道谢。苏风清见状,恍若护食般的将手搭在茶净缘的肩膀上,从桌上端过茶来,道:“快喝,待会儿别凉了。”茶净缘哭笑不得,只好抽出手来,接过苏风清递过来的茶杯,今儿这两个男人可真是幼稚的厉害。第28章激流勇退(一)李轻烟回来时,已是月上柳梢头。黎华趴在桌上睡的直流口水,李轻烟嫌弃地瞥瞥他,对李青道:“去,踢他屁股。”李青恭敬地问:“是轻轻的踢,还是重重的踢?”“适中。”······李青拿捏着力道,抬脚一个横扫腿。黎华再怎么说也是练家子,一感觉有破空之声,立马身子一扭,收掌一抓。李青躲闪不迭,被他捏住脚踝。黎华转肘要将他摔翻在地,忽听得一声“住手——”撤了招,这才清醒过来看清来人,不好意思地冲李青拱拱手。李青默默地回个礼。李轻烟对李青道:“去吧。”“是。”李青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房中只剩两人,四目相对。李轻烟揉了揉眼睛,“困死了,不跟你瞪眼了。”黎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他的胳膊已不再吊在脖子上,缠了几层绷带,仍旧不太方便。黎华帮他褪下层层衣物,看着他隆起的肚子,十分想摸上一摸。却又想到李轻烟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怕折辱了他,犹疑不定。李轻烟散下头发,爬上床,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个小药罐来。黎华眯着眼觑到药罐上刻着药名,极长,绕了一圈都没刻完。啧,这肯定又是孙聪明的得意之作。李轻烟抬手解了里衣,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黎华又吓一跳,“你要做什么?”李轻烟睡眼惺忪道:“哎呦,别老一惊一乍的!你脑子里都装些什么脏东西啊,整天胡思乱想!”他伸出一指,从药罐里蘸了些药膏,往腹上涂去。“那你这是——”“这俩小子把老子撑的皮开rou绽!唉——衣带渐窄终不悔。为子消得人渐肥啊。”李轻烟惆怅的说。往前倒六个月,他可是仗着一身倜傥、纵横风月的风流人物。“哦——”黎华明白了,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别过头去,眼睛的余光却老想往那边瞟。李轻烟见状嗤了一声,“假惺惺,装正经,要看你就看看清!”说罢坦坦荡荡、大大方方把里衣敞开,磊磊落落地任黎华看。黎华觉得这时再推辞倒显得自己扭扭捏捏了,便深吸一口气,凑上前去。李轻烟单手确实不方便,便索性把药罐塞进黎华的手里。“怎么?”黎华吃了一惊。“你说呢?”李轻烟没好气地答,躺下来,闭目养神。黎华清了清喉咙,从罐中刮了一小块膏脂。淡淡桂花香,点点草药气。涂在掌心,两手相合,慢慢揉搓,将药膏焐热。轻轻将掌覆在李轻烟腹上,掌心微热,掌下微凉。李轻烟打了个激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太久没人碰过他了。深呼吸几下,逐渐适应黎华的碰触。“行么?”黎华等着他的指示。“嗯。”黎华便缓缓将药膏推了开来,一层脂膜随着黎华手掌的游移覆在了李轻烟的皮肤之上。更衬得手下肌肤好似美玉之光泽,丝缎之柔滑,羊脂般细腻。黎华仔细地抚过李轻烟的每寸皮肤,被扩张的皮肤好似透明,淡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微微的搏动。突然,什么东西踢了黎华的手掌一脚。黎华惊喜的叫了一声。“见过你儿子了吧?”黎华抬头看向李轻烟,只见他笑得比外面春风愈加和煦,声音轻的好似怕惊起窗前落燕。昏黄色的烛光影影绰绰地照过来,李轻烟的脸一会儿在明,一会儿在暗。还是那样夺目的容颜,但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李轻烟抬手,抓着黎华的手背,停在空中,静静地等着。他不说话,黎华也不言语。他的腹部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黎华的胸膛随着他的心跳剧烈抖动。他们都在静静等着。好似在等一场绝世好戏,又好似在等一餐清粥小菜。忽地,李轻烟引着黎华的手贴到右腹部的一侧。黎华清楚的感觉到手掌又受了一次踢打,眼睛突然有点湿润,抬首正对上李轻烟温柔的目光。“轻烟,我就要当爹了。”黎华声音有些颤抖。“对啊,我也要当爹了。”这句话李轻烟恍若是用气息念就。黎华反手与李轻烟十指相扣,紧紧相扣。李轻烟仰起头来,黎华俯身下去。唇齿相依,气息交融。成家的感觉,大抵如此。当夜,黎李二人相拥入眠。黎华环着李轻烟的腰,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感动。不久两人就沉沉睡去。黎华正做梦俩儿子吵着要玩具,一个要会飞的乌龟,一个要会爬的鸟,他绞尽脑汁努力的钻研如何让木头在空中持续的飞行、在水中持续的下潜。忽然,一阵剧烈的摇晃把他从梦里拽了出来。一睁眼就对上了李轻烟惊魂甫定的眼神,吓得黎华登时就清醒了。“怎么了?!”李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