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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周朗月是想把你送上手术台的人。”“朗月……”他若有似无地低喃了一声,走出卫生间,偏巧这时,周朗月与林凝俩人从他病房门前经过,他想要赶紧躲在一边,未免俩人知道他是假装昏迷的,但他的双腿却不听使唤,他的双眼更是死死地缠住了周朗月——完好的周朗月,对着林凝眉眼温柔的周朗月,幸而周朗月与林凝都没有向他的方向看,好似他是什么令人避之不及的秽物。许久,他跪倒在地,背靠着冷硬的门板,心中一片茫然。像是故意为了火上浇油一般,过了没多久,他背后的门板被敲响了。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来,透过门上的副窗,他看见了钟嫤的脸,他往后退了几步,以方便钟嫤开门。钟嫤一开门,便道:“周朗月没有被感染……”朱醴冷静地打断道:“我知道了,我刚刚看到周朗月从门口经过了。”钟嫤点点头,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周朗月与林凝的对话立刻窜了出来:“朱醴怎么样了?”“朱醴晕倒了,我把他抱回监护病房了。”“嗯,我听见朱醴倒在地上的声音了,很清脆的声音,朱醴实在是太瘦了些……”“朱醴还是胖些抱起来更舒服,这么瘦,我真怕把他折腾坏了,要是把他折腾坏了,怕是找不到这么好的手术素材了。”“林凝,你喜欢我么?”“我喜欢你。”“血液分析的结果怎么样?”“林凝,你想要我吻你么?”……手术素材……周朗月说着这么残忍的话,为什么声音却是这么温柔?朱醴这几天一直煎熬着,而今尘埃落定,却意外地冷静了下来,他望着钟嫤,微微笑道:“麻烦你救我出去。”钟嫤对于朱醴这么干脆的反应吃了一惊,问道:“你终于肯相信我了。”朱醴的唇角又勾起了些,衬着含情的眉眼,与出众的五官,整个人呈现出惊人的诱惑,他的唇瓣稍稍张开了,露出一点嫣红的舌尖以及雪白的齿列:“铁证在前,我当然信你。”他说着,握了钟嫤的一双手,眼中浮起些引人哀怜的水光,同时声音轻颤,仿若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予钟嫤了似的,全副身心地依靠着钟嫤:“钟嫤,救我。”两人间的距离近得朱醴的吐息全数跌落在钟嫤的脸上,近得钟嫤能看清朱醴藏在衣襟中的吻痕。第41章第四十一幕在周朗月被感染后,林凝为朱醴安排的检查项目更为繁多了,朱醴几乎每天都要耗费五个小时进行身体检查。林凝允许朱醴在做完身体检查后,去陪一会儿兀自昏迷着的周朗月,却依旧不准朱醴进到重症隔离病房里面,朱醴便每天靠在玻璃前,一面痴迷地用手指勾勒着玻璃里面的周朗月,一面讲着自己今天所发生的事,但他被关在医院中,能讲的也不过是做了什么检查,看了什么电视。周朗月一日一日地消瘦了下去,薄被被他一身的骨头支棱着,他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好似死去了一般。住院的第三十九天,朱醴做完身体检查,双手撑在玻璃上,病号服宽大的衣袖坠到手肘处,露出他的小臂来,他也消瘦了许多,小臂的肌理却愈发勾人了起来,细瘦的手腕子更是使人想将其扣在手里,百般蹂/躏。他又将下颌抵在玻璃上,含情的双眼执拗地望着周朗月,故作轻快地道:“朗月,我至今没有被感染,我是不是很厉害?你也要快点好起来……”他说着说着,语调显得万分无助:“朗月,你什么时候能醒?”周朗月自然回答不了,他便侧过头去问不远处的林凝:“朗月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林凝一身医袍,后背靠在墙上,心生怜悯,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朱醴原本撑在玻璃上的双手瞬间没了气力,滑落下去,在玻璃上留下了一些水痕。林凝盯着那些水痕,心里想道:却原来,朱醴方才在哭么?他一低首,却见朱醴将自己缩成一团,脸埋在膝盖上,双手抱腿,背对着周朗月的病房,细细地打着颤。林凝望着朱醴,不知怎地烦躁得想要抽上一支烟,手指往衣袋里一探,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作为医生在医院里是不能抽烟的,纵然他基本不看诊,但也得遵守规则。朱醴哭了一阵,突然听见背后有动静,他怀着期待回过头去,竟真的看见周朗月醒过来了。“朱醴……”周朗月温柔地笑着,摘掉呼吸器,拔去吊针,取下其他连接在他身上的机器,手脚迟钝地下了床,脚底堪堪接触到地面却是一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朱醴想冲进去,将周朗月扶起来,双手抓着病房门把死命地转动,病房门却是纹丝不动。林凝在朱醴身后淡淡地道:“你不能进去,你看看周朗月的脖子。”朱醴抬头一看,周朗月的脖子居然生出一块青黑,这块青黑还在不断地向四周漫延。——丧尸大爆发时,想要吃掉他的丧尸的皮肤也是这样的青黑色。朱醴脸上满是惊愕,不过片刻,这点惊愕褪去了,他目光坚定地望向林凝,道:“开门,放我进去。”林凝不敢置信地道:“你不想活了么?”朱醴朝林凝展颜笑道:“我不想活了,我想和他一起死。”俩人说话间,周朗月已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门边的大玻璃前。他用手拍着玻璃,吃力地从喉咙底挤出声音来:“朱醴,你还好么?”朱醴赶紧松开门把手,回到玻璃面前,凝望着周朗月,笑道:“朗月,我很好。”“那就好。”周朗月靠在玻璃上,转过身去,咳嗽了良久,才又回过身,眉眼温柔地注视着朱醴,“那就好,朱醴,你要好好活着。”周朗月左手握拳,朱醴却窥见有细碎的内脏与血液从周朗月的指缝与掌心窜落,他张了张口,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来:“不要……不要……你不要死……”“我不会死的。”周朗月用右手抵着朱醴右手所在的那处玻璃,含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我有些累,要去休息了,你先回去好不好?”朱醴不停地摇头:“不好,不好,不好……”周朗月仍旧望着朱醴,却对朱醴身侧的林凝道:“林教授,麻烦你把朱醴送回去。”林凝点点头,朝朱醴道:“朱醴,跟我回去吧。”朱醴挣开林凝伸过来的手,隔着玻璃,抚摸着周朗月右手的掌心,哭道:“我不要走。”朱醴哭起来十分可怜,仿若受尽了委屈一般。周朗月收回右手,背在身后,柔声哄道:“乖,朱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