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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公开,出卖队友这种事熟能生巧:“我只是个见证人。顺带帮萨斯姆稍微牵制一下你,看来我做到了。”“萨斯姆?”切西亚瞳孔微缩,接着几乎掐着别西卜的脖子道,“萨斯姆回来后就被封印了,这件事你不知道吗!还见证人,你的脑子是用来当摆设的嘛!”“不对,那是亚伯罕,一定是亚伯罕!他不应该呆在上帝的身边吗?”切西亚抓了抓头皮,“他们做了什么交易?”“不知道。”别西卜很郁闷。“不知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是真不知道。你闯进来的时间太过准时,他们根本没来得及说……”切西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摔门而去。别西卜收敛起脸上的无辜,换了个坐姿。“他怀疑你了。”“放心,哪怕怀疑我也与你无关,你的报酬一分都不会少。”“比起这个。”别西卜晃了晃杯中红酒,“我更好奇你们的交易是什么。”“也没什么。只是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别西卜比了个了解的手势,果然不再提问,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微笑道:“喝一杯吗?”☆、灵魂碎片(六)又一击天雷落下,安珐半跪着,一手伸直撑在地,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视线模糊了一霎那,再看清时,只剩下滔天血雾,还有脚下的无边血海。——一切都是幻象。安珐这么告诫自己。千变万化的血雾中,幻象衍生出新幻象。安珐闭上眼,脑中无意识地浮现修罗场,杀戮,血腥而弥漫着死亡气息。各族腐尸迎面扑来,安珐没了神力,只能不断躲避,抓伤随着天雷的程度加深,道道深可见骨。倒在地上的腐尸向他伸出手臂,好似在求助。还未触及,便幻灭成灰。天使是如何堕落的?百年后戾气蔓延他也会终将成其中一员,为了什么?一个答案?倏然睁眼,所见幻象渐渐散去,白芒中聚起人形。小小一只斯特莱斯跌跌撞撞朝他走来,每走一步身上就是一道伤,他仿佛感受不到痛苦般,脸上的笑容不掺半点杂质。安珐下意识地退了半步,脚裸上的锁链沉闷地发出声响。雷声轰鸣,数十道天雷持续落下,翅膀边缘一片焦黑,一根根脱落。安珐闷哼一声。那个孩子……是谁?他……为什么在这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交易?和谁的交易?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一个答案?不。不是。我是为了……安珐徒然瞪大眼睛,无声呐喊:快躲开!雷声持续,经久不息。阵法之内,万物飞灰,昏昏沉沉一抬眼,那头已经再没身影。为了……什么?谁来告诉我……地狱大乱。血族也不太平,但足够低调,血族界封闭,一次次整合,却彻底压垮了那最后一根稻草,血族发生□□,有些乘机逃了出去。人界离的最近,首当其冲深受其害,人们称之为吸血鬼。少年茫然地站在街头,被人群推着向后退,没几步他就被落下,一颗子弹穿过胸膛,心跳慢了一拍,随后便是一片黑暗。许久,再也听不到枪林弹雨声,身边只有细细的哭泣声。“安珐……我的孩子……你醒醒……”“再看mama一眼……”“安珐……”妈……他浑身血液冻结了般,冰冷的可怕,拼尽了全身气力,才使得食指微微一曲。“走吧。”一个男声道。“不……他还活着,带他一起走!”“你别激动亲爱的,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带着他走不远……”“他没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要走你走,我在这陪他!”“活着才最重要。”男人似乎也快崩溃了,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哀求,“等过几天,我们一起来……好吗?”“不!你看他手指动了一下,他是你儿子,他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声音一下子嘎然而止,抓着他的手松开了。男人哽咽了一声,半响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却是越来越远。……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轻笑了一声,说了句他听不懂的话。接着他被扶了起来,按理来说,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知觉,却能异常清晰地感受到脖子疼了一下。他听懂了那种古老的语言,那人在问“你想活着吗?”想。当然想。那人好像能听到安珐的心声,温和地抬手碰了碰他的脸,如同触碰精致的艺术品般。初拥的过程他半点都不记得了。后来更连那人是谁都没见到,他就被装进水晶棺材里运回了血族界。那血族也从此消失了。起码安珐在一百多年里再没见过他。于是又是一个轮回。如果这才是正确走向,那之前呢?那算什么?“乌利尔。”一只红狐渐渐走进他的视线中,随着它的步子,大片花海浮现,空气中都散发着甜腻的味道。红狐终于停下步子,在他脚边,乖顺地前爪伏地,头部微垂,“我已经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只是没想到你连我原本的样貌都记不清了。”“不过没关系,我真的太想再这么叫您一声。”“请您回天堂吧。乌利尔大人。”熟悉的地方,安珐伸起右手在阳光下仔细地端详,漂浮在半空的花瓣一片片落入手中。乌利尔……是谁?他终于轻笑出声,声音却不似想象中的沙哑。“我……还没堕落吗?”“谢谢你——”“——凡多·多莱伊·苏特莫尔。”红狐狸消失了,很难想象在动物形态下也会做出类似于人的表情,它或许是真的开心,满地繁花开的艳丽,离开也不带走任何遗憾。一个背影立在落地窗前,在诡异的月色映照下,更显身材修长。深黑色窗帘几乎与屋内的黑暗融于一色。安珐记得他。“醒了?”斯特莱斯在他刚清醒时就已经发觉了,他想看看醒来后的安珐会怎么做,结果等了等,什么都没等来。按他的性子,不应该什么都不做,什么情绪都没有。“醒了。”安珐嘴角勾勒出一个惯有的弧度,神色平静。在印象中,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不止一次,唯独这次换他躺着。安珐微微一晒,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下身,视线扫到双手手腕上红痕未消,顿时一阵愕然。斯特莱斯回身后看他的表情变换,心中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乌利尔?”安珐配合地轻轻一点头,撑着床沿忍受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