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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什么时候还长了这么大一颗红痣啊?”楚郢拿眼去看,果然见阮寻的右手腕上有一颗豌豆大小的红痣。楚郢从未注意过这样细微的特征,如今听那成掌柜的有些吃惊的说出来,也觉的奇怪,这人怎么会记得清旁人哪里有一颗痣的。成安话音一落,就感觉到阮寻盯着他的视线透着一股冷戾的杀气。抬头朝那视线看去,成安扯着阮寻衣袖的手猛地松了开来。‘这人,不是萧小公子!’成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明确的直觉,但是当年,自己与萧小公子一起寻桂花,手把手的酿酒,两人□□着胳膊忙的不可开交,也能大笑出声,虽然萧小公子有时候给人的感觉透着一些算计和阴沉,但大多数在人前时是十分温雅柔和的。面前这个人的神态,以及周身的寒气,还有那右手腕上多出来的红痣,都在成安脑中形成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萧小公子。“成大哥,您怎么了?”楚郢见成安神色有异,拍了拍他的胳膊。成安别过头看了眼楚郢,再看了眼面前的阮寻,愣愣道:“没事,没事。”楚郢有些疑惑,但却不再多说,只是拿眼在二人身上都扫了一下,屋子里方才还轻松愉悦的气氛,突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选择如果不是气氛有些奇怪,楚郢应该会很高兴看着阮寻在为他理着床铺,这种家长里短的小事,或者说是下人宫仆才会做的事,阮寻做起来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而有种他已做过无数遍一般。“你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子,还会做这样的事?”楚郢突然这么一问,阮寻拎着被角的手顿了顿,背对着他道:“我会的事,都是你想不到的。”楚郢走过去,实在是不想打破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与阮寻毫无隔阂的局面,只是,只是有些事始终是想要一个说法,或者一种解释,哪怕只言片语,都行。“阮寻,成大哥的事你怎么看?”楚郢斟酌了一会儿,还是问道。阮寻没有像平时那样绷直了背脊害怕楚郢的询问,只是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白玉酒壶,眼底深处掩着深深的哀伤。“这事你早在一个月前就知道答案了,何必再问。”转过身与楚郢对视,阮寻不想那么冷冰冰的看着他的,只是,他怕自己如果不装的冷淡一点,那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会动摇。楚郢沉默着,知道多说无益,微微叹口气,而后双眸坚定的看着阮寻,把着他的双肩道:“不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选择你。”时间仿佛有一瞬间的凝固,楚郢有多爱萧阮离,阮寻又一次在楚郢身上证明了,楚郢可以为了萧阮离付出所有,甚至无条件的信任他,宠着他。“楚郢,萧阮离的命真好。”阮寻喃喃的说着,楚郢不解,微斜着头看着他。阮寻笑笑,他知道楚郢说那番话在顾忌什么,也知道楚郢让自己与成安见面是为了什么,已到了最后,他也不想再让楚郢忧心。“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成大哥。”他确实不会伤害,已暗里警告过苍鹰,让他不要取成安的性命,自己会处理。被阮寻戳破心思,楚郢没有半分不自在,从前的事,既然想不起了,那他愿意从现在开始,从现在开始守护‘阿离’。“阮寻,或许我爹正在做于道义不容的事,亦或许你和玉龙煌正在想方设法的拔掉楚家,但是我,不会让你们伤害到对方,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爹,不放心楚家,我可以说服我爹离开。”楚郢的想法堪称天真,他或许一直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皇帝忌惮辅政大臣的戏码,可是,如果楚郢记起了,怕永远都不会有现在这样天真的时候了。“你不是想尝尝桂花酿么,这个虽然不是我酿的,但味道不错,你试试。”阮寻笑笑,避过这个话题,走到桌旁端起那白玉酒壶,给楚郢斟了一杯酒。阮寻看着楚郢接过,放在鼻翼处极陶醉的嗅了嗅,接着就要入口…“楚郢。”阮寻突然心口剧痛,强烈的唤了他一声。“怎么了?”楚郢眉眼含着笑,维持着即将入口的姿势看着阮寻。阮寻蠕动着唇,从前,他一直觉的四年前的那场大火,楚郢对他说出那么多残忍至极的话已是他今生最心痛的事,但没想到,这一次,这一次楚郢没有那么恶毒的对他怒吼,没有那么狠戾的对他讥讽,楚郢是那样温柔的看着他,唤着他,信任着他,可就是这样的楚郢,却比四年前那一夜更让他心痛。“喝了与我说说,味道究竟如何?”阮寻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让自己表现的与往常无异。楚郢笑着,酒杯已碰到嘴唇,正要饮用时,房门却哐的一声被人大力撞开。二人均是一惊,扭头一看,只见成安满身是血的趴在门口,身上好几处致命伤,就快殒命。但这生命最后的关头,成安仍旧极速的扫了他二人一眼,而后惊恐的对楚郢大叫道:“楚公子,这人不是萧小公子!”话音一落,喉咙便被一枚飞来的铜钱划破,那细密的血水争先恐后的从那里涌了出来。“楚公子…”成安最后说了这三个字,便了无生息。阮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手的,仿佛那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而看着倒地而亡的成安,他心里最大的恐惧从脚底开始往身上蔓延,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楚郢。楚郢一直是怔愣着的,从成安一身是伤的闯进来,到他说的那句话,再到阮寻的出手,这几个动作几乎都是在一瞬之内完成,楚郢完全没有准备,因为,这实在是太出乎人意料了。“阮寻?”楚郢喉咙干涩,只觉的喉咙如被火烧一般干疼了起来。阮寻双眸中的哀伤被冰冷掩盖而下,调节了须臾便立刻回身,却不看楚郢的眼睛,只一手抓着他那只握着酒杯的手,一手捏住他的两颊,迫使他张嘴,紧接着便猛地将那桂花酿朝楚郢嘴里灌去。但楚郢毕竟是楚郢,虽然大脑还是怔愣着的,但身体已在阮寻朝他出手袭来时做出了反应。抬腿一挡,将阮寻的身子隔了开来,紧接着,手腕一个回转便挣掉了阮寻的束缚,那酒杯也顺势滑落在地。“阮寻?”楚郢声音中的不可置信和眼中的愤怒已慢慢的要从身体里炸开,尤其,他感觉到,这种情绪,似乎在身体深处,或者灵魂深处,更加的浓烈更加的愤懑,就好似有一股极大的力量要从他体内冲出来一般。明明刚才还做着承诺的彼此,突然间,好似什么都崩塌了。楚郢突然觉的一阵头晕目眩,脑子痛的想撞墙。“阿寻,你还在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