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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让人觉的他一身风雅,他带着看透世俗的通彻,也带着雨过天霁的温暖,他说:“萧策,她走是因为我。”“我不敢再想,她死…我拿什么偿还?”傅承昀站定,怅然道:“我还不起。”林愉的这份感情,纯粹的映照了他所有的阴暗,他把一颗guntang的心浇灭,又不断强求复燃。他觉的爱一个人就是要在一起,可直到这一刻他明白,爱一个人可以不在一起,他要林愉好好的…哪怕这份好与他无关。原来生死之外再无大事,都是对的。萧策听了这话,正是乌云散尽之时,阳光从外头斜照,洒在傅承昀半明半暗的脸上,他看到傅承昀温柔的眉眼,这份温柔不再耀眼。萧策几乎不敢犹豫,“好,你去。”“带她回来,”萧策说,“那也是我meimei,你保护她,我保护你们。”第六十章是你吗?林愉做了一个梦……林愉是端午前夕到的姑苏,随她同时抵达的还有上京信函。她才知道来往姑苏的船沉了,林愉唏嘘不已,特意赶往码头看了一眼。那天阴雨绵绵,来往繁盛的码头一夜之间挂满白幡,偌大的“奠”字在湿雨中摇晃,下面满是哀怆的哭声。飞白不敢让她多看,呆了片刻就要离开,这时人群忽然传来吵嚷,林愉不经意回头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红衣跌撞而来。男子被雨淋湿,仰头时满脸青涩,白晢的面容压着鲜亮的颜色,身姿如玉,墨发飞扬,所到之处吸引了许多贪婪的目光。“呦,这不是随郎吗?怎么跑这儿来了?”一个满脸胡茬的男子吹了声哨,朝人挑眉。“你不知道,他相好的就在这艘沉船上,方才被人抬出来人都泡肿了。”胡茬男道:“哦,就是那个被人退亲的破鞋啊!”他话音刚落,就见那随郎抬脚,一下把人踹到在地,“滚——”胡茬男大怒:“周随,你不过是仙云台摆出来的货,敢对老子动脚。”周随抬眸,看他一眼转身要走,胡茬男让人拦住他,几人合力把人按到在后头木桩,周随也不反抗,雨中的目光带着穿透人心的冷意。他很瘦,发白的脸和刺目的红纠缠的异样诙谐,林愉的目光停留在那处,她有些犹豫…胡茬男一步步走近,带着污垢的粗手伸向周随,被周随躲过,转眼就嗤笑着掐住他下颚,“好随郎,听说仙云台就要点灯了,你现在若求我一求,哥哥砸锅卖铁救你出深海啊!”林愉皱眉,就听那周随说出了今日的第二句话。“求你,你配吗?”林愉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胡茬男当众扯了周随外衣,林愉不忍吩咐了飞白两句。很快人群中传出一句官府什么的,胡茬男本来就是做黑心生意的,闻言心虚逃窜而去,那周随只默默拉的衣裳,走到领尸之地。如胡茬男所说,周随找的是一个被退亲的女子,人死灯灭无人理会,他把那女子背在身上,在雨中步步远走。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在走到马车边的时候往里瞥了一眼。林愉没多理会,叫人驱车离去。她没想到会收到仙云台的灯贴,其实也不算收,就是有人偷偷放在门口的,铃铛对此生气的很,并不希望林愉去仙云台。“多大点事,值得你生气。”林愉好笑的劝着铃铛,当晚自己反而做梦,她梦见阳光明媚,有人自飞旋中转身,展颜一笑说:“小丫头,你来了。”含笑的声音随着落花,捻在她心口。冥冥之中,林愉觉的她该去一趟。…仙云台点灯依旧热闹非凡,数层高阁,直入云霄,五彩的绸带自顶端垂落,偌大的仙云台俨然一个烟花般绚烂的世界。林愉就坐在当年的位置,听丝竹入耳。“夫人,这儿真好看!”铃铛来不愿意来,到了又看的眼花缭乱。仙云台的特别之处就是它不拘客,男女均可,玩乐自由,因此林愉没有换装,铃铛可叫她夫人。她们来的晚,歌舞已经开始,铃铛说好看林愉并不觉得,她曾看过最好的舞,但闻言还是看了一眼,正是周随乘风而下,漫天花雨弥漫。林愉一直觉的周随熟悉,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为何熟悉,原来他在模仿…模仿终究是模仿,再像也缺少了灵魂,就像琴音急促,周随以水袖为辅,修长的身姿一跃往上,空翻旋转,水袖挽花,这番姿态已然很好,林愉却能看出他的脚步跟不上密集的鼓声。就在这时忽然珠帘垂下,一块红绸从天撒下,乌云暗淡了楼台,有细雨落在台上异常削瘦的身姿,锣鼓声声那人背对林愉。细密的雨丝落下,他足点轻点,人飞于空中拂袖,锣鼓声说许多人仓皇躲雨,唯台上一人旋转飞跃,矫捷如燕。“铃铛,台上有换人吗?”铃铛探身看了一眼,“没有啊!还是刚刚那人,跳的真好。”是啊!跳的真好。林愉伸手拂帘,一帘过后更有一帘,她看不清,又忍不住疑惑…那人是周随吗?一个原本轻柔无力的舞蹈,怎么忽然就如疾风暴雨。林愉细细看着,忽见他回过头来,一袭红衣如水散去,望向她的眼中…深不见底。不对,这不是周随。林愉望进那深渊,见他转身忽然拍案而起,铃铛被吓了一跳,“夫人,怎么了?”“我看见他了。”林愉愣愣的。铃铛不解,“夫人看见谁?”“…相爷。”铃铛笑意微僵,“夫人,您糊涂了。”林愉知道如今他不该在这儿,可她分明看见了,铃铛不信没关系,林愉迈开脚步跑出去,四处环视,台上空无一人。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容,林愉有一瞬惊慌,转眼提着裙子往楼下跑。仙云台是中间露天,如今下着小雨,楼梯上湿滑,林愉一路跌跌撞撞,唯独头上那只红玉簪异常耀眼,跑到转脚,林愉脚下一滑身子往下。林愉心口一跳,那双眼睛就看见前面一抹红色,他赶在林愉跌落之前拥她入怀,林愉一把抓住他叫:“傅…”周随直视着她,带着少年的紧促,忘了一眼林愉的发髻,弯唇笑道:“这位夫人,认错人了。”林愉激动的心就这样被浇熄,尴尬笑道:“是啊!我认错人了,你不是他。”两人就这样站着,林愉喘着粗气神思混乱,周随自不能就此离去,许久林愉忽然问道:“刚刚跳舞的人,是你吗?”周随单手扶着他,垂眸不经意看见楼下,顿了一下道:“是。”雨丝渐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