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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地自顾自说道:“我感觉我今天能吃下两碗米饭。”他饭量一向偏小,也不知道个子是怎么长得比我还高。昨夜下过一场小雪,地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他用靴子踢了踢地,扬起一小堆白花花的积雪。“吃哪家烤rou?”我跟在他身后问道。“我们家附近那个广场新开了一家烤rou店,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评价超高的,前两天就想去尝一下了。”大概过了数秒,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我们家,是我住的公寓。我笑了一下:“那就去吧。”我先上了车,副驾座位上搁着一封文件袋,我让赵青竹把那文件袋塞进副驾前的置物柜里。那文件袋里只有一叠照片,全是同一个男子,俱是我之前陆续收到的无名信件中的照片。本来打算找人帮忙查一下,却因为祝白那事给赵青竹闹忘了。今天才想起来,便顺便从办公室里带出来了。rou片在铁板上滋滋冒油,餐桌上的巨大的抽油烟机也无法抽走这弥漫着整个餐厅的油烟味。赵青竹带着歉意同我道:“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欢油烟味。”我夹起一筷小菜:“没事,西装送去干洗就行。”他把烤好的五花rou片夹到我的盘子里:“五花rou片烤得外皮焦脆最好吃了。”我咬了一口,满嘴油腻。“我今天晚上得多做三组力量了。”赵青竹又给我夹了几块里脊rou和虾。“你晚上要去健身房?”我点了点头。“你这样定期健身也蛮好的,整天窝在办公室里确实需要多锻炼一下。”我“嗯”了一声:“不锻炼出好身材怎么出去约炮。”“赵丹枫,你别三句话不离炮。”直到晚上去健身房前头发里和皮肤上都还沾附着烤rou味,古龙水都盖不住。我换好衣服和隐形眼镜,背着包蹲在玄关系鞋带。赵青竹盘腿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上网,对我喊了句:“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我扬了扬手开门走出去。常去的那家健身中心附近的停车位常常没有空位,我习惯将车停在一个路口外的停车场,而后穿过一条小径走过去。我把停车卡塞进裤子荷包里,背着运动包朝健身房走去。在巷子口时停下来点了根烟。这时身后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您是赵先生吗?”我回身看向那人,那人年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花白毛糙的头发看起来似乎从来就没有被好好打理过,毫无精神地耷拉在他的脑门上。他面相不算太老,然而一把声音却是沧桑不堪。我犹豫着点了点头。中年男人戴着一副过时的大框眼镜,斯斯文文,只是衣衫不整,落魄占了更多。他有一双内双的眼睛,从厚重的镜片后默默地盯着我:“请问您还记得黎信成吗?”我皱了一下眉:“......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请问您是......”他那双平静的眼里,忽然泛出寒光。我下意识地察觉到不妙,却只感觉腹间一凉。烟从我指间落下来,火星在空中闪烁。我抬起胳膊抓住他的肩膀想要阻止他,然而力气随着他抽出的匕首一起消失。然后他又将那冰凉的匕首捅了进来。非常快的动作,血rou随着他的动作飞溅。我根本来不及数。他手上的动作不断重复。刺入,抽出,再刺入。感觉不到疼,最开始只觉得很凉,匕首插入内脏凉得我浑身发抖,再往后,我连那冰凉的刺感都感知不到了。他的镜片上和下巴尖沾着血沫,看着跌在地上的我,眼神里的凶神恶煞刹那褪去,呆怔了片刻,忽然扔下匕首转身就跑。我躺在地上。昨夜下过的雪,积下的那层已经被行人和车道碾成混着泥污的雪水。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腹部流了出来。我不敢去想那是什么。我按着腹部爬到墙根靠坐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上的血粘在了屏幕上,我用手指一抹,全是血印子。我拨打了急救电话,一说话喉咙就朝外冒血。我报了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我根本没有力气讲话,只能发出耳语般的声音。我左手还按在腹部,那里黏糊温暖。然而我不敢低头去看。我不认识黎信成,刚才那个男人我也不认识。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一切的关联。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是死了,赵青竹怎么办。我快要失去意识了。我看不清手机屏幕,只能凭着感觉翻出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我一直存着,却从来没有拨出过。“什么事?”那边响了好久,老头没好气的声音终于传来。我喉头被血呛着,只能发出“嘶”的声音,哽了好久,终于讲出一句:“……爸。”那边没有回应。“……我求您一件事......”“……您以后,对赵青竹好点成么……”他想弹钢琴,您就让他去弹;他不想同女人结婚,您就别逼他;他想要变性......您就当自己没有儿子。这些话,我大概是没有讲出来的。我的意识已经陷入黑暗。骨子里天生流着狼之血的赵家后人,如今成了一滩烂rou,混着脏污的雪水倒在泛着垃圾臭味的背巷里,无人问津。第二十五章我我刚走进酒吧,吧台后的阿瑞就看见了我,抬起手朝我打了个招呼:“赵丹枫!”我冲他点点头,走到吧台前坐下,从一旁扒拉过来一个烟灰缸,点了根烟。阿瑞推给我一杯冰水。“今天觅食不?”他不怀好意地对着我揶揄笑道。我被烟呛地咳了一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水润嗓子。“不了,懒。”“你最近每次过来就是坐一坐就走了,好歹也给我带点生意啊。”他擦着杯子,“你该不会是不举了吧?”我扬眉看他:“你要不要来验证一下?”阿瑞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弯了我也只能是笔直笔直的。”“哈。”“你身体还没养好啊?”我之前同他讲我生了场大病,得禁欲养生。我朝烟灰缸里弹了弹烟头:“且养着呢。”阿瑞忽然朝我挤了挤眼睛:“你左后方,那家伙从你进来后眼睛就一直往你身上瞟,要不要考虑今天开个荤。”我回头看了眼,是位有些腼腆的男生,看见我转过头就立刻把目光挪开了。我转回头,不满地看着阿瑞:“干哦,老子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见个男的就扑,这只明显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