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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更年长的男孩子压在身下,年长的男孩子命令身边与沈惊晚同龄的小孩踹,小男孩下了死手,一脚踹到谢彦辞鼻上,登时血流入注。最后是新夫人发现了动静,拉开了孩子,偏袒自家孩子,冲着谢彦辞严声问责。少年倔强,冷眼看着新夫人,纵使胸前血渍一片。沈惊晚不会说,急的满头汗,指着其余两个小男孩,骂他们坏人。后来如何结局,她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桃花开的烂漫,小小少年站在树下,怀中抱剑,眼神中带着一股子不屑的傲气,缓之又缓道:“丢人。”她如遇神明,尘土纷扬下,一袭白衣记挂了很多年。-再后来八岁,这次是谢府登门。印象里,谢彦辞很少同她说话,回回不是一转身,冷冷的瞪着她,就是越走越快。少年个子说长就长,他已经身形颀长,沈惊晚仍旧又矮又胖乎乎,还是个小团子。少年走的快,身后的小丫头腿短,只能连跑带追,边跑边喊,喘着大气:“彦哥哥,你慢点,你等等我呀......”不过徒劳。好不容易追上他,得到的也不过是谢彦辞满脸不耐烦,狠狠地睨她,眼神中满是警告。沈惊晚看不懂眼色,听不出弦外之意,只是神秘的地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盒子,宝贝似地递给谢彦辞邀功,脸颊通红,满心雀跃。谢彦辞不接,她急了,伸手放他环着的臂弯中。无奈,谢彦辞只能接过去。这一打开,吓白了谢彦辞的脸,他猛将那盒子抛进湍急的水流中,恶狠狠地怒斥沈惊晚:“你疯了吗!”沈惊晚当即红了眼,她不明白,谢彦辞为什么这么说她,好凶。盒子中装着一只小小的干瘪枯虫,快要破茧成蝶,她铺了柔软的瓣,红绸垫底。先生说,那只虫子马上就要成蝶了。是最好看,最好看的蝶,她在家里放了很久,为的就是在成蝶前夕送给谢彦辞,让他看到破茧的蝶。哭到最后,她又打起了嗝,两个人后来一路没说话,到了门口后,沈惊晚伸着袖子擦干净泪珠子,怕老侯爷看到她哭训斥谢彦辞。虽然伤心,只是她从来不记仇,心大。到了晚上也就忘了伤心,只记得谢彦辞同她说话比上次多了,这次他说了四个字。她快活不已,告诉银朱,他比上次多说了两个字。她在武备志上算,一年能多两个字,两年就能多四个,三年多六个。等到了八十八,他们会说好多好多的话,虽然她也算不过来,但是够了,能说完她想说得很多话。-更深露重,料峭春寒。那一晚的乌桥很冷,风打桥下过,如鬼泣狼嚎,吹的衣袍鼓起。她等来了一批又一批人,内眷已经从街那头回来了,见沈惊晚还在桥上站着,鼻尖通红像萝卜尖儿。有些唏嘘,问道:“小侯爷还没来?”沈惊晚头埋的很低,闭着眼睛才敢说谎,她说*:“他觉得这个鸳鸯不好看,说去买个花样再新奇一些的。”内眷心如明镜,同她告了别。内眷没说,她在街头瞧见谢彦辞,他身边有位粉衣姑娘。那一晚她等了很久。银朱几次想要劝说,都被沈惊晚拂了,她固执的说:“他会来的。”其实沈惊晚心里早已明白,过了那个时间,他还没来,那么就是不会来了。她明白,银朱明白,从她面前走过的内眷也明白。后来街上出现了巡夜的武侯,银朱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说话,静静等着沈惊晚的决定。僵了片刻,那处的灯笼亮光渐渐朝着这边靠近,驱赶声越来越大。眼见巡夜就要朝着这边来了,银朱终于开了口,小声道:“姑娘,咱们回去吧,小侯爷他肯定不来了。”沈惊晚的眼泪猝不及防就落了下来,越来越多,像夏天的暴雨,急且密。她哽咽,双手掩面,单薄的双肩颤动,那种从脚底涌上来的委屈,击的她溃不成军。不过就是一句他不来了,却叫她所有情绪尽数坍塌,这辈子她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多年后她想,那晚肯定丑极了,还好他没来。银朱见沈惊晚哭的一直抖,静静站在她身后,少女太单薄了。她想说,姑娘,咱不回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只见沈惊晚晃了一下,没把住栏杆。忽然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没了动静。2.第2章同人有约贰-晌午时分,红日当顶,春风拨动柳叶,入耳几声鸟鸣,清脆悦耳。卫国公与苏氏回了府,沈惊晚也就在这个空当突然病了起来。心疼的苏氏又是乌鸡炖汤,又是王八锅加黑枸杞,总之什么补她要东厨做什么。问及银朱怎么回事,银朱也只说是夜里没睡好,踹了被子。苏氏老泪纵横,心肝好似被挖去一半。瞧着敷着湿毛巾的沈惊晚巴掌大脸,本就瘦弱,这一生病,更单薄如纸。走过去替她掖了掖被角,想到昨日,开口问她:“你们放河灯没?”沈惊晚垂下眼帘,声音细如蚊呐,带着颤音:“放过了。”心里却堵的喘不过气,她默默伸手揪着胸前的衣服,微微张口喘息。苏氏没觉出味儿,只在埋怨卫国公:“我就说,你们都快成亲了,这段时间别跑了,他非说做了不好的梦,要去求几个御守,别的没见着,给那边的院子倒是算了几卦,心都长歪了。”沈惊晚垂眼转了话题:“母亲求的什么?”一说这个,苏氏的目光缓和了许多,她让身边的丫头呈上一个木匣。匣子一打开,露出两个红彤彤的绣包,缀着墨玉,一个上面是“福”字,一个上面是“顺”。“听说那个庙求姻缘子嗣最是管用。我这次替你和彦辞各求一个,你是女儿家,讲求后院安宁,福意满满,他是男儿,志在四方,讲求万事顺遂。你兄长啊,别说娶妻,连个通房都没有,自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