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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的眼睛,大声否认:“我没哭!”“还说没哭?”段阡陌手指从他眼眶下撇过,晾在他眼底:“这是什么?马尿?”“你才马尿!”阿夕悲愤的顶嘴。段阡陌哈哈大笑,责怪中也多了些宠溺的意味,“小东西,没上没下,敢骂你主子我,屁股上的巴掌还没挨够么?”阿夕低下头,试图挣开段阡陌的控制。“别动。”段阡陌不松手,俯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别动……别动,就这样待一会。”段阡陌揽着他的肩,下巴搁在他鬓边,轻轻吹耳边散开的短发,双臂搭在他后腰,只是这样轻轻的搭着。阿夕僵直着身体,他想推开段阡陌,这莫名其妙的温存突如其来,他知道段阡陌这份温柔不是给予自己,可就是下不了狠心把他给推开,是自己也贪念吧,明明是彼此相对,却闭眼描绘另一个身影的自欺欺人。“阿夕,喜欢司马晴吗?”段阡陌突然问。阿夕后退,双手抵住段阡陌的肩,有些愕然的瞪眼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我想知道,你喜不喜欢司马晴。”阿夕定定看着段阡陌深黑色的瞳仁,明亮的眼球上,是自己影子,可他看进眼里的,根本就是另一个人。“我不喜欢任何人。”段阡陌嘴角一扬,百炼金刚的招牌笑容,笑的阿夕心里阵阵发虚,“不,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他慢悠悠的拖长语调卖关子,“是我!”犹如晴天霹雳,阿夕本能的想遁逃!他的慌张在段阡陌眼里无所遁形,这一刻,段阡陌洞悉一切猜想。身为王爷,又是浸yin风月对月高歌的风流人物,无数春闺抛掷芳心的梦里人,段阡陌早已经习惯别人的倾慕,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喜欢,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顾的事。然而……眼前这少年压抑在心的爱慕,竟让他心升雀跃,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第十五章“阿夕,奉茶!”“阿夕,捶背!”“阿夕,碾磨!”“阿夕,换茶!”“阿夕,茶烫口,给本王呼呼!”忙得屁股占不到板凳的阿夕,这会子不动了,段阡陌不用看都知道,杵在旁边这人脸上的表情。抬起头,阿夕阴测测的站在他旁边,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段阡陌看着他笑,眼神示意他赶快来伺候主子,却见他端起桌上刚抿了一口的茶,揭开盖子一口气给抽了,抽完茶盏一墩,飞快的用袖子抹了把嘴,咬牙道:“七成温!”意思是不烫口。段阡陌还想逗逗他,看他那表情就要结冰了,心想还是算了,抬抬下巴,示意他看看桌上那摞书。“?”阿夕拿起其中一卷。段阡陌懒懒的靠在太师椅里,双手枕头看着阿夕,此书是几百年前的黄老道家典籍,涉及战略论和战术论,是皇家典藏,且不谈对华夏文化虎视眈眈异族,就是汉人百姓,对此书也是可望而不可求。明明心下欢喜,脸上却要装作懵懂,看来阿夕也变坏了。“拿去读吧,若遇词意关隘或是生僻汉字,随时可来询我。”阿夕要笑不笑的将手上一卷揣进衣襟里,迟疑的看了看桌上的几卷,段阡陌挥挥手,他一脸喜色的抱着六卷书退下了。小桌上摊开的书卷,油墨淡香隐隐,整齐规正的方正黑色小篆,每一个都是包罗万象的求知之匙。塞外各族之间为争肥沃的土地为安身立命之所,多少年来都只善讨伐不兴文教,知识譾陋民风桀骜勇猛好斗,长此已久,必然更落后于中原汉人。塞外游民是汉人口中的野蛮子,化外之民。族人却不以为然,认为那些千古流传的治国之道和奇门兵书实是纸上谈兵,阿夕却不这么想,汉人虽不事征伐,却圆滑世故,若能将塞外人的骁勇结合中原人的头脑,必是天下一统,无可比拟。若真是天下一统,是否能长治久安,再无争端和偏见,人人都能吃饱肚子?阿夕自嘲的摇摇头,权当是痴人说梦,长治久安是不可能的,人人平等更是不可能,若能得一方檐瓦偏居一隅,便是族人造化。已经入冬,西北之地的冬季苦寒,看得见的北风在窗纸外席卷,年年严冬就如鬼门关,不知今年又要冻死饿死多少散居族人。阿夕扣拢窗叶,这一个月段阡陌都没找他麻烦,他也能落得个静心读书,这会子是月尾衔月头,眼看着大年快到了,府里的下人们张灯结彩,他再不出去帮帮忙,就说不过去了。“阿夕,来帮我看看两个灯笼是不是一般高!”段阡陌的主居大廊檐下,毛尖站在大木梯子上,两手搓着冻得红的脸,大声招呼他过去瞧。月氏的大节也在冬季,阿夕在王庭就没过过月氏的大节,倒是在汉人的大年时吃过几回阿妈做的汤团,甜甜糯糯的,后来和师父在大漠,年节什么的都省了,哪里见过王府年前准备的这种热闹场景。府里人忙出忙进,单轮板车一辆辆的往厨房里推,车上都是叫不出名儿的青菜,在西北都是大户人家用来过节的精贵食物。“快来啊!”毛尖扯着嗓子催促,一不留神踩滑了脚,在梯子上来回晃悠,“啊啊啊啊……”眼看着梯子脚耸了几下,毛尖惨叫一声直线下坠,院子里的人呆滞的看着这边,阿夕来不及多想,大步前跨,俯身冲了过去。毛尖妥妥的跌在阿夕背上,嘴里哼哼唧唧的叫唤不停,“哎呦……”活动了几下,她爬了起来,阿夕乖乖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噗呲一笑,调侃道:“真是个小涩果,明明可以用手接,偏得劳烦你的背……”伸手点点阿夕小巧的耳垂,立马红了,毛尖哈哈大笑,被阿夕冷冷的一瞪,再不敢笑,将他拉起来,瞧着他红透的耳垂,就像两粒水晶石榴,越看越喜欢。阿夕被她瞧着不自在,越过她,两三步爬上梯子,“你在下面看着,我来挂!”毛尖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若有所思的仰头看着阿夕,红霞在耳廓即止,脸颊却不见半点红晕,不仔细瞧还真不会注意到。“左手的再往上一些。”毛尖伸手指挥,又道:“这过大年了,除开皇上赏的御酿,宫里还送来了各个亲王的分例,我们家王爷分例额外多了一些,王爷不嗜酒,那些西北蛮荒难寻的佳酿,就都赏给了我们下人……”阿夕低头,看着她。“今儿个大家伙都累着了,不如开小灶,围一桌?”阿夕犹豫着,这个提议听上去好像不错。毛尖笑道:“我这就去准备,叫上云雾她们几个,摆在后院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