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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防身啊。”叶煦又左右挥了挥,这回答听的我简直要心梗。说话的功夫何安和杨海洋已经注射完了胰岛素那只,正要给另一只注射生理盐水。叶煦大概是因为刚才没有看清楚,这一下便又离得更近了些盯着。这时何安手下的针头已经接触到了小白鼠的皮肤,那可怜的小老鼠瞬间身体抽搐了一下,四肢都扭曲了,形状甚是可怖。而紧接着更恐怖的却是叶煦,只见他也控制不住地浑身哆嗦了一下,手中那把刀子眼看着就冲何安的手背划了过去,幸好被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而我右手中间的三个指头却刚好被齐齐割了一道,血顿时就涌了出来。“啊!”也不知道谁先叫了一声,听起来像是叶煦,然后整个实验室的人都被这一声吸引了目光看过来,我却已经被何安拉到了水池边上不在原位了。他的动作十分迅速,拿过我的手在水龙头下稍冲了一会儿把血冲洗掉之后轻声说了句“有点疼”,然后便已拿起架子上的酒精顶开盖儿倒在了我的伤口处。那伤口应该不算浅,被酒精蛰了之后火辣辣的,我皱了皱眉没出声,何安已从我们做实验用的无菌棉球袋中挑出两团在我伤口处轻轻把残余的液体沾掉,接着扭头问刚刚来到边上的助教道:“实验室里有无菌纱布吗?”“哦,有!”那助教已被刚才何安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给看愣了,问他反应了一下才开口,然后就匆匆到一旁的实验柜里拿出纱布来递给何安。何安接过来之后就小心地将我的三根手指缠在了一起,最后打好结,用剪刀把剩余的部分剪断。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神色始终都异常冷静,连一丝慌乱都不见,直到弄完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看向我说:“好了,你自己注意别乱动。”“哇……安神好厉害!居然连包扎都这么熟练!”站在旁边的一个女生突然由衷地感慨道,周围还有人在点头附和,连老师都面露欣赏之色。然而何安却只是看着我,仍有些担心地说:“虽然消过毒了,但一会儿还是再去校医院看一下需不需要做进一步处理。手术刀太不干净,尤其是刚解剖过活体生物的。”“不用了吧,”我举起右手左右端详了一下,“既然消了毒应该就没问题了,而且那刀之前也没有切过东西,叶煦一直用手拿着。是吧叶煦?”我转过头去找叶煦进行求证,却没有看到他人。原来刚才在我被划伤之后,叶煦看见血就嚎了一嗓子,然后腿一软就呆坐在那儿了。他的晕血程度和出血量是成正比的,我这个显然有点超出他的一般承受范围。后来大家都围了过来,他便被人挡在了外头,现在听见我叫他才脸色有些发白的站起来走到我边上,动了动嘴唇十分心虚地说:“没切过……是干净的……”看平时总是一副盛气凌人模样的叶煦忽然蔫儿下来我还真不太习惯,估计他也是被吓到了。我冲他笑了笑开玩笑地说:“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让你负责。”可叶煦听了之后却没有看我,反而对着何安说:“安哥,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但那刀我的确没用它切过东西……”嘿我就纳了闷了!同学拜托你搞清楚一下状况行吗?你切的人是我啊是我!跟何安道歉算是怎么回事?!而何安听见这话居然就那么坦然受之了,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没事,以后注意点吧,这不是闹着玩儿的。”“好了好了,没什么事了,都回自己位置上继续做实验吧。”老师这时候做出个让大家散了的手势,我看有几个女生要么盯着我,要么盯着何安,一脸恋恋不舍的表情。受个伤还能涨人气,就当是赚了。趁着这阵身边没别人,我压低了声音嘀咕一句:“被划的是我,怎么就不跟我道歉呢。”何安就在我旁边整理着刚才的酒精和棉球,听见不由笑笑:“叶煦多聪明,知道你是被谁罩着的。”“你罩着我吗??”我真想告诉他小爷可是跆拳道黑带好不好!关系搞反了吧少年?但何安却只是笑,那样子倒弄的我像是在跟他撒娇耍赖似的,有没有搞错……我觉得再多说话我也沾不到什么便宜了,于是只好认栽地揪起一只小白鼠想给它断颈,可刚一施力它还没挣扎我就觉得右手伤口那里一阵撕扯的疼,动作就给停了下来。“行了,剩下的都交给我吧,你那手就别动了。“何安从我手里拿走镊子和小白鼠,跟他那一只放在了一起。“就一点小伤,又不是废了。”我就是不喜欢别人总把我当柔弱小姑娘似的对待,尤其是何安。何况比这重的伤我从小到大也没少受。不过何安这一次十分坚持,抬起头眼神颇为严肃地看着我说:“要跟你说多少次,逞能得分时间地点场合,不该逞的时候就不要逞。让你歇着你就好好歇着,如果是你能做的事情我会叫你帮忙的。”“哦……”我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妈的让你怂、让你怂,人家一严肃起来你就不敢说话了是不是!从小师傅是怎么教你的,不能怂,就是干!都忘光了??然而,我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这种深刻而有力度的检讨并没有什么用处……我还是乖乖按照何安的话去做了。看在我手上有伤的份上老师也没有强求非要我亲手处死小鼠,而后面何安的cao作又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赏心悦目,老师看得可高兴,也就没说出什么不能单人cao作的话来。就这样,何安一个人解剖两只,我们还是全实验室里最早完成的组。等实验结束后出了老生物楼,我看到何安拐弯的方向不由奇怪,问道:“去哪儿啊?那边没有食堂吧?”“校医院,赶紧跟上。”他淡淡抛过来一句。“不是说不用去了么,”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听话地跟了上去。“那是你跟叶煦说的,我可没说。”何安双手插兜往前走着,语气和身影都是不容人反驳的样子。我也没招儿,谁让他是大哥呢,我这种外干中强的小弟就只能先忍着了。“还有,”何安忽地又沉下声说了俩字儿,我差点就狗腿地给接上一句‘大哥有何吩咐’,幸好忍住了。“易生,下次别再这么干了。”何安这嗓音低沉下来,让我感觉他像是一早就想跟我说这句话,但一直等到了现在。“别哪么干?”我装傻道。他的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目光转过来时看的我禁不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