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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蒋哲良。自上次平安夜过后他倒是消停了大半个月,但是最近几天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开始天天发信息给我找我出去。我自然都是直接无视了。但他却还在锲而不舍地发,估计实在是太无聊了。易翎这会儿凑了过来也看到了短信的内容,她见我顺手又把手机给收了起来并没有要回复的意思,不禁问:“你跟哲良还僵着呢?”我默默叹了口气没说话。易翎知道我俩当初闹翻的原因,估计也明白现在劝我也没多大用,就只感慨了一句说:“你们十几年的朋友,可惜了。”是啊,都十几年的朋友了,他居然还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无法理解,也无法释怀。“其实以我这么久以来对哲良的了解,他虽然性格上是顽劣一些,但本质还是不坏的。当时他会那么对你,大概也是因为和你太熟悉了,所以想开个玩笑吧。”易翎大概是实在忍不住,又多说了两句。我这时突然就想到了何安的话:凡事都要有个限度,每个人也该有自己的底线。“姐,你不用劝了。”我低下头,感觉自己在想起何安的时候心底又是一阵失重般的眩晕。“我虽然底线比较低,但还是有的。”易翎叹了声拍拍我:“我也就这么一说,要怎么做还是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吧。”“我自己的想法啊,”我伸了个懒腰,看着易翎笑了笑说:“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那个倔强的直男给整弯了。”易翎刷地竖起个大拇指,颇为安慰地重重点头。而我自己内心似乎也终于能踏实了下来,不像之前那样仿佛一直如断线风筝似的四处游荡。到了晚上,十二点整,家家户户都开始放鞭炮下饺子。我踩着点儿,却在给何安发出短信的瞬间就收到了他发过来的一条。“新年快乐。”只有简短的四个字,但我很确定地知道这不是他群发的。因为,我刚发给他的是一模一样的内容。“新年快乐。”最简单的祝福。但是是你的话,应该看得懂。第15章“别停啊,正舒服着呢。”从一月十五号回家,到二月十八号返校,期间一共是三十四天,我已经有这么长时间没见过何安了。就在回学校的前一天晚上,我几乎一整夜都没睡着,早上去到车站的时候还不困,整个人就像磕了药一样兴奋。然而等我真到了学校,来到寝室打开门看见何安的那一刻,我却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淡然。易翎说得有道理,我是应该注意下战略战术,绝不能表现得太饥渴,要让他主动对我饥渴才行。虽然说要达到这一效果应该比蜀道还要难,但咱现在不还年轻么,拿出铁杵磨成针、水滴石能穿的恒心和气魄来,也许真能成功也说不定。我耗得起,反正不耗他我也没其他人可耗了。当然,何安还不知道我现在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头顶上都会出现一行假想的进度条,代表着他当前的直弯水平。我要时刻虎视眈眈地伺机去增加他的弯值,但同时还要伪装成一副小爷对你已经半毛钱兴趣都没有了的样子出来。真乃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回来了啊,”何安等门开了后先跟我打招呼道。我点头冲他笑笑:“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晚上。“何安的手从鼠标上移开,转过身来对着我说。“这样啊。”我走到自己的柜子那边,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等等!鼠标??电脑?!我一个大步又迈回了何安桌子跟前,只见他桌上果真摆着一台新崭崭的宽屏笔记本电脑,竟然还是外星人的!“哇……这是高配啊!”我禁不住慨叹一句,“敢情你上学期说没预算是因为买不起这款吗?!”这人真是,害得我还自责了好久,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倒也不是,上学期是真没这个预算,这次回去了报GPA才领来资金。”何安笑着说。“你上学期绩点最后多少?”因为成绩出完的时候我们都回家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何安所有科目的成绩。“三点九。”何安顿了一下说。“卧槽……”我只觉得膝盖一沉,“九几?”他又顿了顿,“九五。”我瞬间就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有点岔气。要知道像生科院这种纯理科院系并不像经济、外语学院和国际关系那种偏文科院系一样分数通常水分比较大,我们的绩点算是学校里面公认含金量较高的。所以一般如果在生科能拿到三点五以上的GPA,就相当于是其它一些院的三点七、八的水平了。我这次下来总绩点是三点七二就已经乐得不行,却没想到何安居然都接近满绩了,实不辱学霸之名。怀着满心的敬意,我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说:“安神带我飞!”何安略显无奈地瞧着我:“你怎么一假期过完颇有梁竞的风范了。下次你要想知道我的成绩,自己直接登上去查就好了,反正账号密码你都知道。”我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安哥让,但我可不敢,这太不见外了。”“你今天是怎么了?”何安那眼神就像是在怀疑我没吃药似的。“没事啊,挺好的。”我刚意识到我还背着个百十斤沉的书包在肩上,这一路压得我脖子后面都酸,我赶紧给卸了下来,瞬间浑身一轻。“对了,叶煦和海洋回来了吗?”我把一堆东西扔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整理桌子边问何安。“海洋应该是到了,但昨晚没见他回宿舍,叶煦还没来。”“呵,那挺好,又成我俩二人世界了。”我伸了个懒腰,看到何安的头一下子转了过来。我忍不住笑:“安哥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这么紧张啊,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见他一时没出声,我便又说道:“怎么,当初不是你说要正常做朋友的吗,难道过了个年你终于回过了劲儿后悔了,决定心向直道不偏不倚也不跟我这个基佬玩儿了吗?”何安的眉心都皱在了一起,接着他忽然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他总不会是嫌我太聒噪了准备灭口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比较倾向于被勒死,因为那样就可以在临死前都跟他保持着肢体上的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