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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这话,吃吃一笑,手托香腮,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着卢慕辰反问道:“卢大公子的意思是,除了你们拿来的这两块。你家里还有一堆分不清是真是假的四合香?沉香一两值千金,这四合香的贵重不儿是明白的。所以总不能为了找出假的,把真的也都一并砍烂了?”听到这熟悉的挑衅的口气,卢清晓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好似出事儿的不是他们家一样。卢慕辰可没他这闲心,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一脸尴尬的苦笑着回答:“不儿姑娘冰雪聪明。确实是这么个情况。还请姑娘看在老父亲的面子上,给想想办法。”不儿见卢慕辰把卢植搬出来了,也就不好再揶揄他,眼珠子滴溜一转说到:“光靠观其外形,嗅之香气,即可辨出真伪。我是没这个本事。不过呢,我去给你们问问哥哥,他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听到哥哥二字,这两公子眼睛一亮,同时问道:“绫先生回来了?”不儿见卢家兄弟异口同声问出同一句话,语气却大不一样,觉得甚是好笑。卢慕辰是恼,恼这人明明在京城,却叫下人推说不在,欺骗自己。卢清晓是喜,喜自己没有枉费心机,总算有缘再见先生。不儿自然懒得去猜他们的心事,只是随口答道:“嗯,昨天晚上到的。城门都关了,也不知怎么混进来的。总之你们二位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唤他过来。”言毕,不儿收好了工具盒让朱鹮撤走,就起身离去。两人看着不儿缓走开,各怀心事。卢清晓莫名的觉得有点紧张,印象里绫影那个一袭白衣低眉浅笑的模样,像是烙在了脑袋里一般挥之不去,虽说自己不明缘由的,就是一直盼着能再见绫影,如今真要见到了,却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他摩挲着桌上的茶杯,拿起来又放下去,放下去又拿起来,一怀乱绪,自己也不了然。卢慕辰站在一旁,盯着书桌上的几块残香,双臂抱怀,眉头紧锁。他无暇顾及自家兄弟的小心思,只盼着这一向行事做派都有违常理的绫掌柜真能想出什么办法,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半盏茶的功夫,两人便听廊下一阵脚步声传来。卢清晓撂下茶杯,蹿到门口向外张望,果见绫影带着不儿快步走来。他目光向上一扫,却见绫影也正淡淡的看着自己,不觉心头一热。绫影唇角微微一勾,算是跟清晓先打了个招呼。然后绫掌柜大步迈入偏厅,向着卢慕辰施了一礼道:“卢公子多日不见,可是别来无恙啊。”卢慕辰赶忙抱拳答道:“还好还好。绫掌柜,慕辰今日冒昧来访,是有一事相求,此事干系重大,关乎我卢家在商场的名誉。还请绫掌柜一定要帮帮我啊!”说完一揖到底,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绫影伸手将他扶起,随后说道:“大概的情况,不儿方才已是与我说了。只是不知卢公子既然想求绫某相助,又何故不把话说全呢?你如何得知,你所瞒下之事,不会是解题的关键呢?”卢慕辰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早就听爹爹说过,绫影这人极善洞人心事。但是用到自己身上,还是觉得一阵恶心,对此人的厌恶又添了几分。不过谁让自己有求人家呢,卢大公子只好擦擦冷汗,重新缕了一下思路,将假香是怎么被工部尚书发现的,尚书大人如何差了管家来报信,管家又与卢植说了什么,卢植又是怎么吩咐的自己,一五一十的向绫影和盘托出。其中有些细节,卢清晓是不清楚的,他听哥哥这么详详细细的娓娓道来,才明白为什么两块假的四合香,能把卢慕辰急成如此这般。绫影听完卢大公子的陈述微微颔首并没有说话,只是踱步到书桌旁,随手拿了一只挂在笔架上的毛笔在指尖把玩。不儿知道这是哥哥陷入沉思的习惯性动作,便对着卢家两兄弟做了一个莫要扰他的手势。卢家兄弟看着绫影双目微翕,面沉如水,大气都不敢出。屋子里只能听到那只毛笔在绫影指尖转动发出的极其细微的摩擦声。一刻钟的功夫,绫影的脑子里所有的线索和掣肘纵横交错,几十条解决办法左右穿梭。想法一个个冒出来,又被自己一个个否定掉,最后,他双眉微蹙,把那毛笔往手心里一攥,似乎做了个很艰难的决定。绫影回身把毛笔挂回原处,然后转过头来对卢慕辰说:“公子去回卢公吧,你只需将所有有关四合香的账目给我,余下诸事无须多问。快则一至两月,慢也不过百天。老爷子便可高枕无忧了。”听完这话,卢家兄弟两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虽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看绫影也不像信口开河的样子。绫掌柜看这俩人呆呆的样子觉得有趣,想逗逗他们,便挪了几步坐到了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然后胳膊一甩,借力把宽宽的衣袖平摊在桌案之上。绫影所穿的中衣比外袍的袖子略微长出两寸,所以他这么一摆,使得两层衣袖都露了出来。随即他抬起头,看着卢慕辰问道:“敢问卢公子,绫某这两只袖子的白色,可有什么不同?”卢慕辰长眉一挑,心说你逗我玩啊。你自己都说了是白色,若是他色还能分个深浅,白色能有什么区别?于是不太情愿的答道:“慕辰眼拙,看不出什么不同。”绫影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那你们兄弟二人所着之外袍,可有不同?”卢慕辰不明白绫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中有些烦躁,随口便说:“我这衣服是褐色,清晓那是蓝的。我又不瞎,还能看不出来?先生你有话还请直言!”绫影也不恼,只是捏起自己的袖子,装模作样的说道:“在我看来,这两只白袖的不同,就如同公子眼中蓝褐之别一般大。此内袖乃新绸所制,白色的蚕丝,经纬相交,织出来绸子没有经过后续工序的处理,有些泛黄。这外袍却是由双层花罗裁出,上有叶状浮纹,尽显湛蓝之色。”说罢他移开袖子,拾起桌上香料晃了晃,又道:“这四合之香也是同理。既有我等非得将其焚之、断之才能看出差别的俗子,自然就有不必观其形,只需闻之味即可辨得雌雄的高人。”不儿听得绫影此言一出,心下一惊,她飞快的向哥哥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绫影大方的冲meimei点点头,说到:“去吧,给他写封信,让他来给我帮个小忙。”“你真要他来?”不儿眉间一皱,有点不情不愿。绫影摆摆手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不必多虑,照我说的去做便是。”不儿还是略微踌躇了一会,但也不见绫影有改变主意的迹象,只得听哥哥的话,转身离开,写信去了。不儿走后,绫影亲自动手,把三块四合香包回帕子里,交还到卢慕辰手中,表示后面的事儿交给自己了,卢大公子可以安心回去交差。卢慕辰虽然一头雾水,但是觉得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