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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眉。“齐青说得对,他如今是霍帅身边的人,倘若有他……”“不准将他牵连进来。”袁峥冷冷地打断,随即转过身,正色道:“此事,赵将军只交托给了你我二人,便不能有旁人插手。”季川西听出了一点意思,便不再言语。“他是什么人……”袁峥将目光落到了通铺上的那深紫色的布包上,“他什么都不懂。”“我明白了。”季川西颔首。152、意外结交林壁堂起身之时,久安已睡得浑然不知。眉眼难得地舒展着,无知无觉的时候又有了稚嫩的意思,仿佛还是当初的那个大孩子。林壁堂看着他,心中很欢喜,可怜带着想起袁峥,心中又不免冷郁,他就这么爱一阵恨一阵地看了一会儿,叹息着拧起了眉,最终抽回了抱住久安的手臂。林壁堂缓缓坐起,将久安妥当地安放好手脚,于他腰腹处盖了一条薄褥子,俯身在他鼻尖上一啄,又捏了捏他的手,便轻声地离开了帐。而此时正值午时,云生正在找他。云生知道自家这位七爷的去处,便默默地站在帐外不远处候着,大日头劈头盖脸地逼出了他一脑袋的热汗,看着像刚洗过一场淋漓的澡。他双手捏着一把象牙骨子的折——这自然是要给林壁堂用的,他一心想着林壁堂一出帐该如何得热,顺带也就忘了自己脑袋上的烈阳。待他一眼瞧见林壁堂走出来之时,他面无表情地挺了挺身,只双眼亮了一下,抬手一抹脸便快步跑了过去。“七爷!”林壁堂见他迎面跑来倒是有一惊,不过他脚步不停,不顾冲到面前的云生,借风似的继续往外走,“回帐。”云生伶伶俐俐地掉了头,跟在林壁堂身边亦步亦趋,“七爷,午膳都好了,就在帐子里备着呢。”林壁堂轻轻地“嗯”了一声,从云生手里接过那把白地红梅的扇子,哗啦一声展开大扇了几下,“也无甚胃口,你收了罢。”云生是个最笨不会劝的,况且凭他也劝不动林壁堂,此刻虽也觉着林壁堂的话不对,却也只会答应,“……爷,不吃。做什么?”林壁堂行走如风,瞥了一眼云生,不答只问:“你这一头的汗,站了多久?”云生一愣,“一,一个时辰。”林壁堂“哈”了一下,一边摇头一边摇扇,“这毒日头,你也不怕中暑。”说着,将扇子一合往云生肩上一怕,“傻得很!”云生歪了歪脸,琢磨着林壁堂的话,可他正琢磨着,林壁堂却是忽然停了下来。云生一个趔趄地抬头,只见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人。他看看林壁堂,又看看那个人,便呐呐地问道:“七爷,您看的人是谁?”林壁堂将扇子向后往云生胸前一挡,“哒”地一声,“你先回去。”云生低头看胸前的扇子,扇柄处是林壁堂白皙的手指,几乎与那象牙骨子一色了,他转脸去看林壁堂,“回去?”林壁堂看着远处的那个人,将那扇子轻轻又在云生纹丝不动的胸前一敲,“回去备好笔墨,我待会儿要用。”“那……那午膳呢?”云生好不容易地多说了一句。林壁堂用眼角撩了他一下,“你站了这许久……”嘴角一抿,“赏你了。”云生恍惚了一下,木讷地伸手接过那柄扇子,低声道:“七爷,那云生去了。”林壁堂嗯了一声,下一刻,松开扇柄将扇子往云生怀里一扔,飞快地朝前走了。他每走一步,眉眼便酝酿着漾出一点笑意,乃至走到了季川西面前,他的面容已是明朗地很了。他自小就有这样一个本事,心口不一乃是其一,表里不一乃是其二。如今这么个时候他实则是笑不出来的,可紧要关头,他也能勉为其难地展颜,且叫人瞧不出丝毫破绽来。是以,待季川西正遣开了两名底下的人,抬眼便见到林壁堂笑盈盈地站在了那儿。青衣薄衫宛如一泉碧水,配上那副形容,着实赏心悦目。“……林公子?”季川西低低地呢喃出了口。林壁堂笑着向前一步,抬手翩然作揖,“林某这厢见过季将军。”季川西自知眼前这人乃是霍骁的座上宾是以也报之以礼,“林公子太客气……”他斟酌着也向林壁堂走了一步,“这个时辰,最是恼人,林公子怎么不在帐子里歇着呢?”林壁堂轻抿嘴角,眉梢眼角都流连着若有似无的暖意,“季将军这样为国出力之人都尚未歇息,林某一个闲人岂敢歇下呢?”季川西的目光在林壁堂的眉眼处滞怠了片刻,立刻答道:“在下一介副将,纵使有报国之心,也难有报国之力,这‘出力’一说很是名不副实。”“季将军如此自谦,倒更叫林某自惭形愧了。”林壁堂只见这季川西眉宇间很是平和,并无一般世家公子官家少爷的气势,便心中有了点底儿。“林公子以一人之力集百家之量,替殷军解了燃眉之急,该惭愧的只怕该是在下罢。”林壁堂见季川西言谈举止都谦逊得体便试探一般地又说,“林某倒是以为,合军上下能与季将军比肩之人倒是不多。”“林公子这话便更是要折煞在下了,要说这军营上下……”“呵呵……”林壁堂忽地笑了,晴晴郎朗地从唇边溢出。季川西微眯眼睛,“林公子因何发笑?”林壁堂看回季川西,“季将军谈吐稳重,好是少年老成。”季川西被这么一赞,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啊……林公子过奖过奖。”“林某倒是与季将军很是有缘。”林壁堂的声音温软地如一池秋水,“只可惜,几次三番都是匆匆一面不曾问候,是林某失礼了。”季川西一摇头,“林公子切莫如此,要说到失礼,当日赵军还营之时,我等……”他斟酌着没有说下去,“让林公子笑话了。”林壁堂明白季川西说的乃是那日在大营门口,紫禁卫之中有一人对久安几多讽刺之事,便暗暗地冷哼了一下,面上却春风一般地说道:“久安年纪轻,心思少,不懂粉饰巧言那一套,论让几位卫长……啊……如今是几位将军看不惯之处,自是有的。”季川西沉吟着说道:“久安……倒是没什么不好。”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林壁堂,“如今虽同他不在一处了,可与我等也还是同心协力,几人原在一起多时,间隙着实谈不上,不过置得一时之气,如今也都好了。”林壁堂呵呵一笑,“林某早就觉着季将军是大度之人,今日一看,果然不错。”季川西看着林壁堂的笑颜不禁微微郝然,“林公子这般大灌黄汤,在下可是有些受不住了。”林壁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