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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自己远一点,其实偶尔也会放慢步伐的,等他追上来。寇准没有作声,一直盯着他。他的眸子永远都有着浓的化不开的雾,一层一层环绕,永远让人无法透视他的内心深处。今天的他,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盯得周期的脑袋上不断冒烟,甚至晕乎乎的。等到周期清醒过来的时候,寇准早已经率先离开,连背影都没有留下。……熟悉的大树下,没有寇准的身影。周期怀中抱着保温盒呆愣了许久,直到午休结束的铃铛响起,才失落的回到教室。寇准坐在位子上戴着耳机睡觉。周期抱着保温盒很想询问寇准为什么没有来那棵树下,却忍下去了。也许他今天不想吃午饭吧……他将保温盒偷偷塞回了抽屉中。寇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抬起头,一直在睡觉。是因为今天下午没有数学课就放肆了?还是心情不好呢?一直到放完学,所有人都走.光了为止,寇准突然间抬起头,转身就走。周期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跟上。“寇准!你等等我!”今天的寇准走的特别快,完全没有顾忌,在后面拎着书包,小跑追着他的周期。“你不要跟着我了。”寇准的语气冰冷。走在他的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让周期倍感不安。周期没有吭声想要加快速度追上时,突然间书包带断了。书本掉落一地,保温盒在地上翻滚,所有的饭菜全部散落在地上。拔丝香蕉和香蕉豆腐摔落在脏兮兮的地上,再也不能吃了。周期向饭菜的方向伸出手,觉得眼睛有些胀痛。他半蹲下.身体,将菜慢慢的用筷子拨回饭盒中。夕阳将他蹲在地上的身影,拉扯的很长很长,周期蹲在巷子角落边,红肿着眼睛,一口气将饭菜全部扒进嘴里。即使饭菜中混着灰尘和泥沙,他也像没有看见一般。☆、这不是命运周期满身疲惫的回到家中,脱下了书包和外衣,将饭盒同前天没有洗的碗筷放在一起。他摸索着墙壁,打开了房间的灯光。“周期。”是魏博良的声音,他在自己的房间中,没有开灯。“娘娘。”周期觉得很疲惫,他好像想睡一觉,不想说话。魏博良坐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他穿着蓝格子的睡衣,看着周期的表情很古怪:“我生病了。”“啊,怎么了?娘娘,你身体还好吗?”想起来这段时间,一心全部铺到寇准的身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魏博良了。厨房的碗筷没有洗,如果是平常的话,魏博良早就会收拾好。周期探过身,伸手去抚摸魏博良的额头:“好像没有发烧,你是哪里不舒服?”“眼睛。”出乎意料的答案。周期对上了魏博良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和寇准清澈的琥珀色不同,魏博良的瞳色很深很亮,像猫的眼睛。“我最近看到了一条黑色的路,路很黑,很长。我想要避开这条路。可是无论我往哪里走,这条路都在我前方。我躲避不开,只能站在原地。但是,那条路……是有生命的,它在慢慢的向我靠近,想要吞噬掉我所在之处的光芒。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会看见那条路呢。”他说话的语气很冰冷,没有生病的人一丁点的忧郁,只是在缓缓的复述一件事情。“娘娘,你是在做梦吧?”周期直言不讳道。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魏博良有夜盲症。只要稍微暗一些,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但是他现在说得话,更像是做梦。“也许是个噩梦吧。”魏博良毫无温度的回答,他站起身来走到周期的跟前。“那么你也何尝不是在做梦呢?”“?”周期完全没有明白。魏博良一把将周期按到在地板上。周期摔得有些痛意,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魏博良支在地板上,深潭的双眸中,黑暗在慢慢的聚集:“你不会以为你真的喜欢上寇准了吧?”他粗暴的摘下周期的眼睛,让他的双眼直视着自己的双眼。“?!”周期睁着茫然的双眼,望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青梅竹马。他像着魔似的,开始口不择言。“我早就说过了吧,你喜欢的不过是一个幻想,一个不存在现实中的幻想。恰恰好这样的幻想,以本来不可能的情况出现了。你就以为这就命运吗?”“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命运,用你的眼睛看清楚现实。你,是一个男人。他,也是一个男人。你不觉得一个男人喜欢上另一个男人很恶心吗。”“就算你能接受,寇准呢?寇准知道你龌龊的想法,只会觉得恶心你。你还在这里一个劲的做着美梦?嗬,你想怎么样?想和他在一起?简直太可笑了。寇准知道了,绝对会远离你,连看见都不想看见你。”一句一句,像针扎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魏博良的话太直白了,直白的让人无力反击。将周期最害怕,最恐惧,最不希望明白的事情,全部点出来了。寇准他,因为发现了,所以讨厌我了,所以远离我了吗?他想起他追在寇准的身后,无论怎么喊他,寇准都不肯停下来半步。原本就是我对寇准纠缠不休,现在,他讨厌我这种人,不是理所当然吗?望见周期的表情变得悲伤,魏博良猛然清醒了,他松开了压制的手,起身背对着他说:“对不起。”“没关系。”周期也起身,背对着他回答道。原本的好朋友之间的气氛,突然间变得尴尬起来,两个人只能背对着对方,坐在地板上无话可说。周期一直都是沉浸在梦中的人,最害怕的就是面对真实。其实,他暗恋这么多年的人中,曾经有几个是真心喜欢过的,但是他不愿意承认,他永远都用“暗恋病”为自己开脱。告诉自己只是沉溺于“暗恋”的情愫之中。可是自从寇准出现之后,他再也没有借口去欺骗自己的心。他喜欢寇准,真真切切,一点一滴。可是这样的喜欢,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一直是他不愿意去想,逃避的事情。“这样是错的吗。”最终,由周期打破了尴尬的格局。魏博良捏紧拳头,想要张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喜欢寇准是错误的吗?”周期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快要哭出来似的。魏博良几乎都快要脱口而出:“不是的”。可是他强迫自己冷静,然后换上了冰冷的声音:“……是错的。”周期听了之后站起身来,赤着脚走到了书橱前,蹲下.身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柜子。里面有三个大盒子,他将其中的一个盒子抽.出来,坐在地上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沓一沓的画纸,用小夹子整齐的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