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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已经听他在心里骂孟津言骂了快一个钟头,耳朵都要生茧子了,此时已经昏昏欲睡:“......你就怎样?”婴诺到底没说出来,他对于孟津言还抱有那么一丢丢的幻想,觉得他应该不会再刁难他了吧?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他难道不用睡觉的?慢腾腾地上了二楼,婴诺又一脸假笑地走进了孟津言的房间,正巧看到孟津言的手在自己的膝盖上敲了敲,脸色虽然仍旧冷冰冰的,但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眉目间的一丝烦躁和痛苦。婴诺动作一顿,心想他这三个小时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坐姿,哪怕是腿脚健康的人也会觉得不舒服,更别提他这种半残的选手。“孟先生,您要不然坐到床上去喝汤?”婴诺这一次很机智,绝口不提要不要帮忙,甚至还很贴心地打算回避一下,“我去帮您把小桌子搬过来?”孟津言睁开眼睛,对于婴诺善意的建议置若罔闻,只是冲着他抬了下手:“碗端过来。”婴诺不敢再说什么,规规矩矩地将碗递过去,直到走近他突然发现孟津言的情况有些古怪。光是从男人的脸色看不出异常,但一旦走近,就会发现他额头上有一层很薄很薄的汗,而且不是被室温热出来的,而是那种由于身体不适而发出的冷汗。婴诺欲言又止,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地等着孟津言喝汤。“火候掌握得不好,鸭rou的rou质和色泽都不好,”孟津言直起身子将小汤碗放到桌子上,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你是闭着眼睛做的?”婴诺险些被噎得翻白眼,原本催人入眠的困顿都被气没了:“孟先生......您三更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找我的茬儿?”撕破脸就撕破脸,谁让这男人欺人太甚哼!孟津言气定神闲地坐着不动,竟然点头承认了:“是又怎样?端回去重做。”婴诺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向来贫瘠的大脑竟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您......您难道不困吗?”有病的人就该好好休息不是吗?!善良一点不好吗?!“不困,”孟津言的眉毛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左小腿轻微地抽动着,“我......睡不着。”婴诺紧紧地抿着唇,在原地站了片刻,也顾不得什么尊卑之别了,当即蹲在孟津言面前,直接上手帮他活动了一下左腿的关节。他算是知道了,这位大爷就是任性耍脾气呢,因为自己腿疼得睡不着,这才没完没了地欺负他解闷儿!“你!!!”孟津言没想到这个小屁孩儿如此胆大包天,因为太过诧异声音不由拔高,几乎是凭借本能将人狠狠地推了出去:“你做什么?!”这男人虽然双腿无力,但手上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婴诺的身体重心本就不太稳,这一下被推得直接摔倒,屁股蛋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面上。“唔。”婴诺闷哼一声,白生生的小脸皱起来,声音委屈得不行:“我好心给你揉揉腿,你干嘛推我?”孟津言的呼吸频率有些快,他面色阴沉地盯着婴诺,黑梭梭的眼底带着探寻,似乎有些弄不清楚婴诺这是玩儿的什么路数。“我们每个人都会生病啊,”婴诺也顾不上其他的,干脆就坐在地上,弱弱地嘟囔起来:“再厉害的人也会生病,我生病的时候还会难受得哭鼻子呢......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没什么好避讳的呀......”“生病就是生病了,拒人于千里之外,难受得不是你自己吗?”“你就说一句自己腿疼,想让我帮你揉一揉,我难不成还会拒绝你?”孟津言的眉峰剧烈一跳。“你看你还这么凶,”婴诺撑着地板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一脸凝重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还想不想让我帮你揉腿了?”孟津言恍惚觉得自己被这小孩儿绕进去了,僵硬半晌才冷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放肆?”眼瞅着这人油盐不进,婴诺也懒得跟这家伙废话,冒着被随时暴走的孟津言殴打一顿的巨大压力,再一次在他面前蹲了下去。这一次孟津言的反应好像没那么激烈了。其实婴诺不会按摩,两只颇有rou感的手几乎是毫无章法地在男人的腿上揉揉按按,他可以感受到对方的腿部肌rou在不停地颤抖,可想而知他的主人遭了多大的罪。虽然不知按摩的效果如何,但至少可以促进一下下肢的血液循环。“还疼不疼?”婴诺按摩了一会儿,仰起头,认真地询问孟津言。男人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掏出根烟来抽。婴诺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揉揉眼睛,在尼古丁的摧残下,竟然更困了。.与此同时,地下室里灯火通明,被绑在铁皮椅子上的人发出虚弱的喘息。“如果我们的调查结果没出错的话,老爷子的寿命应该不超过半年了吧。”邱昭的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愈发棱角分明,声音也比往常要更加阴冷:“与其为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子卖命,不如跟了我家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说是不是啊?”此时狼狈不堪的人名为蔡圆方,是某医药学领域唯一一个获得过诺贝尔学奖的天才,大学期间就受到孟津言的父亲孟禀国的资助,自那之后便为其鞍前马后。而至于他为什么被孟津言追捕,就是因为孟津言的腿是因为某种毒.药所致,而那毒.药的配方,则源自蔡圆方之手。“你们有本事就弄死我,”蔡圆方偏过头吐了一口血沫,恶狠狠地瞪着邱昭:“我怕你们不成?”邱昭懒洋洋地吹了声口哨,围着蔡圆方转悠了一圈儿,笑道:“OK我们先不谈毒.药的事儿,我们先谈一谈......老夫人给先生留下的那笔遗产。”蔡圆方身形剧震,不可思议地看着邱昭,显然没想到这件事已经暴露了。“只要满足某项条款,那笔遗产便会自动归到先生的名下,而现在知道那项条款的人,除了老爷子本人,恐怕就是您了吧。”蔡圆方的额头布满冷汗,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不管我的事......这事是孟老先生扣着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