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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带着庄肴一路躲闪下了二楼,路过酒水区的时候,吧台里的小姑娘还探头往外看了两眼,撇撇嘴还骂了句变态。庄肴听在耳朵里很不舒服,作势想回去吼上两嗓子,但转头看花旗,表情平淡如水,嘴角微微上挑似是微笑,两颊微红目视前方,仿佛那些话在他面前如一块云彩般轻淡。此时的庄肴竟也有些羡慕花旗的没心没肺,这样的人懂得满足、知足,不得不承认,每次和花旗在一起他都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庄肴怒火全消,一路上听从花旗的安排、指引,最终来到洗浴城的后门,一扇很小的玻璃门,门上虽然挂了铁链却没有上锁,旁边还堆放了一桶客人穿过的浴袍。“哥,你从这儿走吧。”花旗跑过去推开门,冷风猛的灌了进来,花旗冻的一哆嗦。庄肴点点头,走到门口:“回去吧,如果这里干不下去,就来找我。”花旗笑了笑:“我这人习惯性严重,到了一个地方就不愿意离开,只要这里没辞退我,我是不会走的。”庄肴觉着花旗话里有话便没再接茬,而是皱着眉说:“恩,那你保重吧。”一句保重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花旗的心上,脸上终于有了别样的表情,他微微失落道:“哥,以后还能见你不?”庄肴没吭声,背对着花旗往外走。花旗见庄肴越走越远,就在身影被黑暗吞噬的那一刹那,花旗冲着他喊道:“哥,我下周末休息,给你包饺子吃吧。”没多会儿,隔空传来一句:“要芹菜rou的。”花旗松了一口气,嘴角上挑,习惯性露出微笑。“哟,你在这儿干嘛呢?”花旗一愣,赶忙回过头,身后站着的是洗衣房的头儿,花旗平时与他很少有交集,所以谈不上多么熟络。“啊……我就是过来找找我的工作服,不知道是不是被混在客人的衣服里了。”花旗顺口胡诌倒也顺利成章。洗衣房的经理没多问,只是好奇道:“花旗,你喜欢男人?”“啥?”花旗没想到事情传的如此之快,不过两个小时的功夫就能在洗浴城里成为笑料,若是在等上个三五天,是不是小城里的人都知道了?“啧啧,你还不承认啊?”花旗耸耸肩:“这就好比有人不知道我的名字,非要问我叫什么,你知道我怎么回答吗?”经理一愣:“你啥意思?”花旗呲牙一笑:“我一般对待这种问题,只说三个字。”花旗压低声音,似乎只用嘴型在告诉他:“狗来问。”说完,花旗不看他表情,带着微笑而去。花旗不是没心没肺,而是从来不为闲事浪费脑细胞罢了。此时,花旗已察觉到,在这座洗浴城里,未来的生活将充满坎坷。花旗回了二楼,从包间里取了上衣和工具包,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那个大舌头的服务生,二人面对面看了几眼,服务生就跟躲避瘟疫似得躲的老远。花旗撇撇嘴忽略了这个人。一路上,花旗遇到了不少同事,他们的眼神多数为厌恶,有的也很好奇,花旗无视一切回了男澡堂子,一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说:“哎,你说男人和男人怎么做啊?”“还能咋做,捅腚呗。”一阵笑声,随后又有人说:“会不会有屎啊?”“啧啧,你这人还真恶心。”“咱们觉着恶心,可人家未必这么认为啊,没准还觉着是增加情趣呢。”“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花旗隔着布帘听了许久,能把这件事当做笑料的只有里面的三个搓澡工,终于让他们逮到机会排遣自己了。在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花旗故意踹了一下门,随后大咧咧的走了进去:“哟,哥几个都忙着呢?”三个搓澡工盯着花旗瞅了几眼,嘲笑道:“在忙也没有你忙啊。”花旗把工具包随手扔在软床上:“可不咋地,动手又动口,我都要累死了,你们也不知道帮我分担一下。”花旗故意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表情相当诱人。三个搓澡工面面相觑,都没在吭声,估计是没想到花旗竟然会反击吧?花旗脱了衣服,站在淋浴下冲洗着自己,嘴里还哼着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目空一切的架势,就在花旗刚洗完头发的时候,门口有人嚷了一句:“花旗,你出来一下,四爷找你。”花旗关掉淋浴:“哦,我知道了,这就来。”花旗快速擦干身体,换上新的工作服往外走,在经过三个搓澡工的时候,还故意说了句:“cao,又得忙了,还让不让人活了。”花旗心里有气,自打来了这个洗浴城没少受他们三个的欺压,平时也就算了,自己让着他们,好吃好喝好福利都是大家分,而这次不同,紧紧是自己的个人生活,和他们又没半毛钱关系,至于冷嘲热讽的吗?花旗带着一股幽怨气息出了澡堂子,到了大厅之后却不见逄帅的身影。“花旗。”领班从门口走了进来。花旗说:“领班,你看到老板没?有人说他找我。”“这事我知道,老板在四楼VIP房等你呢。”“啊?”花旗诧异道:“在四楼?话说我来这儿这么长时间,四楼还没去过呢。”领班一笑:“那还不去观摩一下。”花旗咧嘴傻笑:“成,那我上去了。”花旗坐着电梯上了四楼,一出电梯就看到走廊上铺着的浅红色花纹毛绒地毯,墙上挂着请勿穿鞋踩踏的标示,花旗赶忙脱了鞋放在电梯门口的架子上,迈着碎步慢慢走廊尽头走去。花旗听说,洗浴城的四楼总共就有三个VIP房,两间超级大规模的,是用来宴请贵宾的,至于享受什么,花旗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而另一间是逄帅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花旗想都没想径直朝那间小包房走了过去。到了门口,花旗长呵一口气,抬手敲响房门。“进来。”花旗轻轻一推房门就开了,伴随而来的却是女人的呻=吟声,花旗混身一僵怎么也迈不动步了,真不知该不该进了。花旗站在门口犹豫着,忽然房门从里面被拉开,逄帅赤果着上身说:“让你进来在门口站着干嘛呢?”花旗脸上蒙上一层红晕,尴尬道:“我怕当电灯泡。”“少废话,赶紧进来。”逄帅转身进了包房,花旗不得已跟了上去,刚走了两步就听见逄帅说:“把门锁上。”花旗怔了怔,回身把门锁上了。花旗慢吞吞往里走去,每走一步就能清晰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呻=吟声,就在他经过卫生间,马上要露头的时候,却看到床脚坐着另外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