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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刚刚,是谁动手打了她?”丫头被李谨言这么一问,明显的身体一僵,李谨言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是你?”他对这个丫头有印象,枝儿告诉过他,当时李谨言被推进冰窟窿,就是这个丫头带着几个人拦着,不许过去救人,直到二夫人赶来,才不得不退开。丫头不敢说话,只觉得背后有一股凉气往上蹿。李谨言一把丢开李锦琴的手,直接一脚踹在了丫头的身上,只听得砰一声,丫头被李谨言踹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半晌站不起来。李锦琴连同她身边的人都被吓住了,就连三房的丫头也被吓了一跳,三少爷,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李谨言却不管那么多,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李锦琴,说道:“怎么样,好玩吗?”李锦琴望着李谨言,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这还是那个性子木头一样的李谨言吗?李谨言脸上的笑很温和,却让她感到害怕,异常的害怕,就像是大哥李谨丞发怒时一样,不,比那更……李锦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追究。”李谨言走到李锦琴面前站定,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是,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懂吗?”李锦琴的脸几乎白得透明了。李锦琴来找李谨言的麻烦,却反被教训一顿,身旁的丫头都险些被三少爷一脚踹死的事情,当天就传遍了李府。李锦琴在大夫人的怀里哭得嗓子都哑了,叫嚷着让大夫人给她出气,大夫人之前刚被二夫人和三夫人联手挤兑过,正满肚子火没处发,这下更是旧恨添上新仇,恨不能马上就去撕碎了二房那两个短命鬼,却被李大老爷拦住了。“你想做什么?不许去!”“老爷?”大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大老爷:“咱们家锦琴都被欺负成这样了,难道就这么放过那小兔崽子!”“总之,现在不许去!”李庆昌拦住了大夫人,又对李锦琴说道:“从明天开始,锦琴就呆在西屋,不许再去找二房的麻烦。听清楚了吗?”李锦琴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大哥和父亲,就算李大老爷变相禁了她的足,李锦琴也不敢再出声了,只是在心里又给李谨言记上一笔。大夫人见女儿受了委屈,大老爷还不允许追究,忍不住也掉下了眼泪,“老爷,这是怎么说的?本就是锦琴受了委屈。”李庆昌瞪了大夫人一眼,“你以为那小兔崽子现在和以前一样,任你揉捏吗?你忘记楼少帅之前给了他什么?!”“老爷是说?”“我这两天听到消息,楼夫人已经和楼大帅商量着准备聘礼,也找人测算日子了,年底谨丞又要归家,这段时间,不能出任何差错!那小兔崽子,现在可比以往金贵。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以往的性子,那都是装的!分明就是个狼崽子!谨丞要想有个好前程,现在就不能太得罪他。”“那,那嫁妆……”“就按照二房提出来的准备!”“可也未免太多了!”“照我的话去做!”李大老爷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倾倒,guntang的茶水沿着桌沿滴落,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不管二房提出什么要求,都答应!”大夫人不情不愿的答应了,李锦琴也被李大老爷的疾言厉色吓得不敢出声。李庆昌满意了,起身说道:“我去秀华屋里。”第二天,李大老爷是直接在姨太太的屋里用了早餐,起身去上班,大夫人的脸,一整天都是黑的。大房态度的突然转变让二夫人和李谨言都有些奇怪,之前李锦琴还被李谨言给教训了,怎么大房没来找二房的麻烦,反倒在嫁妆的事情上松口了?三夫人直接劝二夫人:“甭管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给了你,就尽管收着,东西到手才是实惠!”二夫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李谨言仔细想想,也想不明白李庆昌到底是因为什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干脆也不想了,等染坊和布庄的契纸一到手,他的计划,就可以着手实施了。所谓乱世,什么最赚钱?军火,粮食,药品!不说现在国内军阀混战,三年后萨拉热窝的枪声一响,欧洲立刻就要开锅,不趁机狠狠捞一笔,他就白穿这一回!军火和粮食他是沾不到的,只有药品!虽然青霉素阿司匹林这类“高端”药物他不知道,可磺胺,百浪多息,李三少却是门清。捏着手里的染坊契纸,李三少的眼睛都冒出了金光。不过,就算他知道磺胺怎么提炼,这生意光靠他自己也是做不成的。幸好,他大伯给他定了这么一门亲事……拉开抽屉,看着放在抽屉里的勃朗宁自动手枪,李谨言笑了。正在军营中示范跨越障碍的楼少帅,突然脚下一滑,从器械上摔了下来。看着四仰八叉,面朝大地摔得结实的少帅,训练场上一片寂静无声。9、第九章这几天,楼大帅的脾气一直不太好,大帅府里的下人走路都踮着脚,生怕被大帅的怒火波及,小命不保。楼夫人拿着拟定好的聘礼单子,刚走上楼梯,就见楼大帅麾下的几个师长陆续从书房里走出来,脸色都不太好。“夫人。”这些人自前清起就跟着楼大帅转战南北,资历最浅的,也在大帅的麾下干了五年。楼夫人每次见到他们都客客气气的。比起南方政府,北方政府算好的,可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两年北方政府里总是有人在大总统耳边进谗言,说楼大帅拥兵自重,有异心。司马大总统听得多了,也开始起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仍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可实际上怎么样?年年军费拖欠,好不容易发下来,还要打个折扣。现在的世道不太平,楼大帅一边要防着自己人,一边又要防着北边的老毛子,手底下的兵要吃粮拿饷,不能空着肚子打仗,没办法,楼大帅也只能自己出钱填窟窿。幸好司马大总统到底多少还有些顾忌,默许楼大帅截留一部分北六省的税收,楼大帅这才一直隐忍不发。要是真闹起来,北方非乱了不可,平白让南方那群人钻了空子。楼夫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