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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过去。“两位庄主。”温柳年病仄仄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是虚弱。“温大人快些躺好。”穆万雷跨进屋,显然很是吃惊。赵越潜伏在房梁上,暗暗握紧霁月刀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过往那些猩红回忆如同潮水般涌出,在脑海中历历而过,手背不由便青筋暴起。“先前在军营中听到风声,还当是谣言。”穆万雷试探道,“大人当真是被僵尸所伤?”温柳年点头,“是。”穆万雷有些不解,“三更半夜,大人跑去苍茫山中干什么?”温柳年道,“本官就想去视察一番。”穆万雷:……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听左护法说,那僵尸名叫野傀,与两位庄主算得上是同乡。”温柳年说话速度很是缓慢。穆万雷表情僵了一下,道,“我方才还在与左护法谈论此事。”“哦?”温柳年稍微恢复了些精神,“那结果如何?”“野傀的确是苗疆之物。”穆万雷道,“不过已经绝迹多年,不知为何突然会在苍茫山中出现。”温柳年道,“左护法也是这么说。”“方才穆庄主还说了一件事。”花棠道。“何事?”温柳年问。花棠道,“虎头帮极有可能与苗疆有联系。”“当真?”温柳年眼睛一亮。赵越在房梁上想,书呆子还真挺会演戏。花棠点头,“当日暗探之时没想明白,这阵经由穆庄主提醒,再想想或许还真的是。”“若虎头帮真与苗疆门派有关系,那苍茫山中凭空出现的野傀也就能解释清楚。”温柳年道,“依本官看来很有可能。”“那大人下一步打算怎么做?”穆万雄抓紧机会问。温柳年道,“加强守卫。”穆万雄几乎要咆哮,为何他一直便是守卫守卫守卫守卫?温柳年道,“待本官养好伤之后,再从长计议。”“大人只怕还要留一手准备。”穆万雄旁敲侧击话中有话,“若真是虎头帮在背后作乱,绝对不可能只养一两个这么简单,要是官府不早些想办法将其攻破,只怕到时候会有数百野傀一起跑出山,到时恐怕百姓会深受其害。”“二庄主的意思,是说野傀不会单独存在,山中很有可能还有一大群?”温柳年闻言,脸色又白了白。“没错。”穆万雄点头。温柳年道,“若真是那样,那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穆万雄:……为何不是连夜攻打?!“要山中都是土匪活人,强攻倒还能说得过去,但假如对方弄了一堆怪物,硬碰硬我们岂不是很吃亏?”温柳年忧心忡忡,“幸好有二庄主提醒啊,否则本官还想着等伤好之后,就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攻山,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事。”穆万雄胸口发闷,自己方才究竟出于什么心态,要说那么一句话?!花棠倒是有些好笑——自从大人从云岚城来了这苍耳州,噎人的功夫似乎又迎风见涨啊。温柳年撑着身子往里靠了靠,却觉得手边似乎有东西在动,于是低头扫了一眼。红甲狼摆摆触须,友好冲他打招呼。温柳年顿时脸色苍白,几乎连汗毛都立起来!又又又来?!赵越在房梁上看到,顿时也全身一凉,它是什么时候跑下去的?!“大人怎么了?”花棠与穆家两兄弟也看出他的异样。红甲狼活动了一下触角,打算快速爬到被子上。温柳年眼明手快,迅速将它扣在了手下,免得被穆万雷与穆万雄发现。赵越吃惊睁大眼睛,不怕啊?四周瞬间变得黑漆漆,不过红甲狼却很高兴,觉得比爬被子要好玩。感受到它正在用触须蹭自己的手,温柳年几乎要昏过去。“大人,你没事吧?”花棠坐在床边,担忧看着他。温柳年道,“本官突然觉得有些……心悸。”花棠替他试了下脉,“应当是蛊毒未清,大人身体又虚,多休息一阵便好了。”温流年道,“好。”“那温大人多休息,我们也不多打扰了。”穆万雷识趣站起来,“告辞。”“告辞……”温柳年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穆万雄心中疑惑,不过也未多问。待到两人出门,还没等花棠细问,温柳年便已经啊啊从床上蹿了下来,甚至都顾不得肩头还有伤未愈。花棠赶紧扶住他,“大人小心。”温柳年赤脚站在床下,四肢冰凉胆裂魂飞。自己刚才摸了一只大虫子!摸了一只大虫子!一只大虫子!大虫子!红甲狼趴在被子上,欢快抖抖触须——还想再玩一次被捂起来的游戏!花棠:……温柳年膝盖发软。赵越从房梁跳下来,伸手将人扶住。花棠吃惊,“赵大当家在?”自己方才竟然丝毫也未察觉。“师父自创了一套龟息之法,若我想藏,没人能找得到。”赵越主动解释,“原来如此。”花棠道,“还当大当家回去了。”红甲狼滚到地上迅速爬过来,打算像往常一样待在赵越怀中。在温柳年崩溃之前,赵越将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安慰道,“没事。”花棠将红甲狼捡起来。……“今晚它就麻烦左护法了。”赵越道。花棠点头,“没问题。”红甲狼触须一晃一晃,觉得花棠衣服的颜色与自己挺像。赵越道,“多谢。”“大当家客气了,正好带回去给青头蛊王作伴。”花棠道,“那大人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温柳年气若游丝,“左护法也早些睡。”赵越听得直头疼,这声音,是饿了三天还是怎的。待到花棠走之后,赵越将温柳年放在椅子上坐好,又从柜子里拿出被褥,帮他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换了一遍,“这次好了?”温柳年指挥,“枕头也换掉。”赵越道,“红甲狼又没有爬到枕头上。”温柳年道,“换掉换掉!”赵大当家只好换掉。好不容易伺候祖宗上了床,温柳年又道,“手还没洗。”赵越耐着性子要来热水,用手巾帮他洗了一遍,洗了一遍,又洗了一遍,最后还用青藤散象征性涂了涂,又洗了最后一遍。温柳年手通红。赵越道,“这下好总该好了吧。”温柳年道,“差不多。”赵越:……皮都快掉了一层,还只是差不多?温柳年悲愤,“你为何不将它看好?!”赵越道,“没